“婆婆笑一笑也很正常,”沈二胖子向前迈了一步,抻着脖子向前看——他想摆脱刚才的尴尬。谁知他那动作刚做出来,又引来二人夸张的笑声,他有些恼怒,“你两个不要脸的笑什么?”
“我第一次听你自称‘二胖’,所以我才会忍不住的笑出来。”凤九天怎么能错过这大好的机会。他知道花灿一定也不会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你就是再往前走三步你也看不见大棺内部。你抻着个头儿,跟只大雁一般,撅着个屁股,这个画面真是太优美了。”花灿果然没有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我就喜欢这样,你们两个能怎么样?”沈二胖子说着向前走了一步,“嗯!我又走了。能怎么样?”
“看你的样子好贱哦!”凤九天笑着说道。
“我再向前走两步,你们能怎么样?”沈二胖子豁出去了,反正自己的伎俩已经被二人揭穿,索性不要脸起来,向前抻着头,“嗯,嗯。我又向前走了,怎么样啊?你们来打我啊?”
“谁懒得去理你。”花灿说道,“你这种伎俩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都看腻了。你就不能要点脸,换个姿势吗?”花灿已听出,刚才那位被沈二胖子称作“婆婆”的笑声,绝对不是七八十岁婆婆所能发出的。
“你要脸你来啊!”沈二胖子也听出被自己称作“婆婆”的笑声绝不会超过十六岁,但是他还是假装不知,来掩饰自己刚才的笑柄,脸皮一厚到底的接着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能如此的不尊敬长辈?”
“轰轰......”
地下又隐约传来声音,刚才断裂在大棺四周的那一圈浅沟断壑,竟又开始在弥合起来,带来地面微微震动。
在地底“轰轰”的声鸣中,不断有泥土从地下向上涌出、翻出,就像有很多人站在这一圈断裂处下面向上翻土,片刻时间,就将刚才断裂处填平如初。
“怪不得他们叫你老贱鱼,你真够坏的。”小幺知道,在这个时候适当的加一根木头,可以将火烧的更旺。
“说的真是太对了。”沈二胖子听到这少女明显是帮着自己说话,顿时来了精神,“人家一个小姑娘都知道你贱,你老贱鱼也是至贱无敌了。”
“刚刚还一口一个‘婆婆,婆婆’的,怎么这片刻的时间,就改口了?”凤九天笑着说道,他跟着向前走了几步,离棺首更近了。
“按年龄,人家辈分就是‘婆婆’级别的,但是听声音来说,人家声如软燕,语似银声。所以,叫人家‘婆婆’是尊敬,叫一声小姑娘也是事实。”沈二胖子觉得自己说的无可反驳,便得意的接着说道,“哪像你们两个不要脸的,没大没小,目无长辈。”
二人被他一说,虽觉得有些荒谬,却也大部分在理,一时拿不出话语来反驳。
沈二胖子见二人不再出声,知道二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自己,便得意的举着火把,又向前走了两步。离大棺还有一丈多点距离。
“站着别动,”凤九天在沈二胖子刚要迈出第三步时急声叫道,“站在原处不要动。棺前棺后有古怪。”
沈二胖子硬生生地将刚要迈出的第三步定住。
“咔咔......”
在棺首和棺尾处,忽然传出岩石般断裂开的声响。
“歘啦,歘啦,歘歘......”
一阵黏稠的流水声从棺内传出,伴随着岩石开裂的声音一起在棺里棺外响了起来。
“......咔”
随着最后一声停下,从棺首棺尾处的地底下,同时冒出了四颗人头。
沈二胖子慢慢地收回了脚。
凤九天向前迈出几步,和他并排在棺边一条直线上。
沈二胖子站在棺中间,凤九天站在棺首。
花灿向前几步,离二人约有两丈。站在二人中间位置处。
——三人随意动了几步,转眼间便攻守平衡。
小幺不知何时已钻入凤九天胸前衣襟里,凤九天能感觉到她在轻微地颤抖着。
“有我们三人在,你永远不要害怕,没有什么可以再伤害你。”凤九天轻声说道。
这句话让花灿和沈二胖子顿时血脉贲涨——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善良,匡扶正义。
“有我花灿、老贱、二胖在,谁也不能再伤害你分毫。”花灿沉声说道。
三人冷冷的看着面前这口大棺。
“咔......”
棺首棺尾处那四颗人头在稍停顿片刻后,有随着岩石裂开的声音晃动起来,在月光下显得惊悚诡异。
小幺的身体不再抖动。
四个人头随着“咔咔”声音不断地向上抽出,脖子,肩膀,躯干,腰部......
“咔吧”一声,像是两个木齿咬合声响起后,四个人全身露出地面,分站在棺前棺后——那是四个黄纸扎成的假人。
棺前两个人背对着背站在棺首前面,双手怪异的上举和肩持平,站离棺首约五尺。
棺尾后面两个纸人也和棺首前两个纸人保持相同的姿势,站立在离棺尾约六尺处。
“它们这是要唱哪出戏?”沈二胖子说道,“看它们这个样,是要给棺里人抬棺出殡的姿势哦!”他笑了笑又接着朝大棺说道,“只是这四个纸人太过单薄,为了不摔碎你的棺屋,你还是呆在里面不要动弹,让我们三人代替那四个精瘦如猴子般的纸人吧。”
“我们是好心一片,只怕是人家不愿意。”花灿说道。
沈二胖子大笑:“哈哈哈,不愿意?那我就掀开棺盖,问问里面这位仁兄愿不愿意。”
“歘啦,歘啦,歘啦......”
声在次在棺里响起,就像是水声变得越来越湍急,节奏越来越快了。
“大棺怎么又动起来了?”沈二胖子有点不耐烦,伸手从背上抽出长刀,“嗨,里面的老兄,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撬开棺盖了啊。”
大棺的确是在动。沈二胖子也没有真的去撬开棺盖,因为棺盖在棺内“歘啦歘啦”的水声里,自己徐徐地打开了。
那块宽厚的棺材盖子,从棺身处慢慢地浮起,然后在离棺身约两尺远的地方停顿下来,悬着不动。
“吱嘎......”
声开始响起,就像有人拉起锯子,挥舞凿子斧头在做木匠活。
那块棺材盖,在空开始被肢解,木屑四下散落在棺材里外,转眼间,一根又粗又长的大扛子出现在棺体上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