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鲸鱼的声音……咕嘟嘟嘟。”U81轻声嘀咕，顺便喝了不少海水。不过她早就习惯自言自语的时候喝海水了，一旦习惯了海水的味道，喝起来感觉还挺爽。
两个目标中的一个正以完全不像是潜水舰娘的速度向U81冲来。
“啊，看起来跑不掉了，咕嘟嘟嘟嘟。”
U81悠闲的浮在海中，把引擎关了。
“运气好的话能躲过去吧。”她这样想，运气不好的话——就看着办吧。潜艇舰娘没办法像真正潜艇那样往水箱注水就下潜，不管潜水还是上浮都需要引擎动力，没有动力的时候她们只能随波逐流的漂浮。
不过现在是夜晚，水中能见度为零，听不到螺旋桨音的话很难在水中找到人体大小的目标。
所以U81决定赌一赌。
然而她赌输了。
对方的主动声纳打了过来，果然主动声纳的声音听起来也和鲸鱼发送的超声波差不多。
“对方……咕嘟嘟嘟……果然是鲸鱼人。”
U81就这么放松自己，等着对方靠过来。
潜艇舰娘就算在夜里的水下也有一定的观察范围，不过潜得深了就不行了。很快U81就看到正在全速前进的敌人，对方的头发很长，所以水中移动的时候看起来就是支速度超快的乌贼。
敌人似乎也拥有水下视野，几乎在U81看到她的同时她就微调航行方向，径直向着U81来了，不一会就到了U81面前。
“你好，超级快速乌贼小姐。”U81说完才想到自己虽然是潜艇舰娘而且习惯自言自语，但她的声带其实并不能在水下发声，她曾经想试试让整个肺部连同声带都充满水，看看能不能在水下说话，结果差点把自己呛死。
于是U81打开了舰装上的信号灯，开始打摩斯码。对方既然有可以看到她的视力，就绝对能看到灯光。
“你好，超级快速的乌贼小姐。”
“不是乌贼，是空想。”对方也用灯光信号回应。
U81回想了一下，没在自己记忆中找到这个船名，至于对方的舰装，就算在这么近的距离看，U81也没认出具体的型号，只能确定这应该是法兰克设计师的作品。
不过应该有军籍标志和军旗的地方一片空白。虽说舰装每次实体化之后，可以自己用喷漆或者涂料来修改这些涂装，但这种改变并不会永久保存。只有到福音工厂里通过专门的设备和大量的技师们的操作才能改变舰装的默认涂装，相当的麻烦。
在U81的认知里，只有国家级的组织才有能力修改舰装的默认涂装。
换而言之眼前这位肯定是属于某个国家没跑了。
U81用灯光摩斯码询问：“请问贵舰所属？”
“虽然告诉将死之人这些也没什么用，但我还是充满骑士精神的告诉你吧：我是前法兰克舰娘空想，现在属于拉莱耶深海舰队。听清楚以后就准备领死吧。”
“我，还不想死。”U81发出灯光信号。
“可我看你挺坦然的，普鲁士人不都视死如归么？”对方已经接近到可以把炮怼在U81脸上的距离了，她一面绕着U81转圈，一面发送着灯光信号。
U81无视了对方的回应，而是继续打信号问道：“你说你是前法兰克舰娘？所以你叛变了国家，加入了……”
因为刚刚“拉莱耶”是摩斯码发送的，U81不是很确定这是个专有名词还是她看错了灯光信号。
“拉莱耶。”可能是看出来U81在犯难，对方用国际通用的摩斯码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重新发了一次。
“你是叛国之后加入这个拉莱耶的吗？”
“当然啦，反正军官们也只是把驱逐级的舰娘当成用过就丢的消耗品，毕竟我们相当大一部分是孤儿出身，在修道院中长大——我是说大部分啦，也有驱逐级舰娘是好人家的小姐呢。不像贵族小姐，就算成为舰娘也是高贵的战列舰或者航空母舰。与其这样被当作消耗品在战争中莫名其妙的挂掉，还是做回自己比较爽，不是吗？”
“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所以我也能选做自己吗？”U81问。
“我怎么知道你这样做是不是为了刺探我们的情报，普鲁士人。”自称空想的舰娘在正文之前还发了三个字母的编码，拼出来是HUM（哼），U81觉得这么擅长浪费宝贵的通讯时间的家伙，应该真的是法兰克人。
要知道商业电报都是按字母计费的啊。
在U81思考如何说服对方相信自己的当儿，另一名所属不明的舰娘出现了。
这次U81一下子就认出来对方所属，那毫无疑问是布里塔尼亚皇家海军的G级驱逐舰舰娘。不过她身上依然没有任何能够识别所属的军徽，只在腿上有迷之编号。
“刚刚的灯光信号我看到了！”新来的这位上来就打灯光，“司令官说过，只要换了书就不存在背叛的可能性。所以放心的诱拐她的吧，空想。”
白色的空想似乎下意识的张嘴要回话，结果灌了一嘴的水，狠狠的呛到了。
另一个布里塔尼亚的舰娘打灯光信号：“就跟你说要习惯让水全部进入身体里，你有不信，你看小萤我就不会呛水。”
灯光信号中有个“小萤”U81没见过，她推测这是这位舰娘的名字。
不过，从对话判断对方可以更加自由的在水中活动，身体可以随便进水……不过，让U81搞不懂的还有一件事。
“换书是什么意思？”她打灯光信号问。
“你不打算加入我们就不能告诉你。”
“我加入啊，除了这样没有别的活下去的方法了不是吗？”
“嗯……那你浮上水面，解除舰装。我们一边抬着你走一边给你解释。”
U81刚要回答，就听见很远的地方有螺旋桨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一个舰娘编队，因为有复数螺旋桨音混在一起。
两名自称拉莱耶舰娘的家伙也听见了，因为她都一起转动视线，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U81突然启动了引擎，同时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乌贼舰娘发射鱼雷。
鱼雷被设定为出发射管就炸，爆炸的冲击力和震波一下子就把U81震得意识模糊，周围的水声状况也被搅成一锅粥，U81趁着混乱咬着牙极速下潜，部分舰装消失减慢了她的下潜速度——
突然，她看见一枚速度超过三百节的鱼雷朝她撞来，而且这鱼雷会随着她的规避改变航向。在被命中前一刻U81才发现那是刚刚那G级驱逐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