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天，萤火虫回到灯塔的时候，王升已经瘦了整整一圈。
“你啊，不让我省心。看我心力憔悴都瘦成这样了。”王升上来第一句这么说的。
“司令官你只是饿了吧？”萤火虫说着把背后的网兜拖上了岸，里面全是鲜活的鱼，“我把路过的渔船的网给割了，连里面的鱼一起带回来啦！”
王升瞬间对萤火虫露出笑容：“干得不错，小萤，来，抱一个。”
萤火虫开心的和王升拥抱了，让王升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回硬邦邦的胸部的触感。
之后一个多钟头，王升都在忙着烹饪萤火虫带回来的鱼，他已经受够了在灯塔旁边的浅水中钓到的鱼和寄居蟹了，狼吞虎咽的吃着肥嫩的海鱼。
吃饱喝足之后——虽然喝的只是萤火虫的海水淡化器淡化出来的海水，但依然算是喝足了——王升开始向萤火虫讲述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法兰克。”
“法兰克？”萤火虫歪了歪头，暂时停止啃手上的鱼，“那不是在比波罗的海还遥远的地方吗？”
“没错，但现在你拥有两个天赋技能，可以相对轻松的抵达法兰克的海岸。”
“然后呢？”萤火虫问。
“攻击法兰克港口。”
“欸？”萤火虫惊叫，手里的鱼都掉地上了，“司令官，你开始讨厌我了吗？”
“当然不是，”王升摆了摆手，“这可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袭击计划危险度非常低，因为袭击完成之后，你可以沉底。”
萤火虫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
于是林有德接着解说道：“你现在就算解除舰装也能在水下安然活动，到时候你就用随身携带的绳子什么的把自己固定在水底。敌人有思维定势，你没有舰装就不会被主动声纳探测到，被动声纳也听不到你，敌人就会认为你已经不在港内了。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能够不靠舰装就在水下长时间停留的舰娘，所以不会往这个方向想。你从奥斯陆逃脱的经验证明了这一点。”
萤火虫“哦”了一声，又问道：“我躲在水下然后呢？”
“对方在反潜网内部搜索不到你，自然就会把目光向外转移，搜索舰队也会转到港外，并且搜索范围会渐渐增加，到时候港区内就会出现防卫漏洞，你就可以利用能力逃出来。”
萤火虫双手击掌：“原来如此，司令官好聪明！”
王升坦然接受少女的赞美，顺便拥抱她占了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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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6月25日，法兰克瑟堡港。
驱逐舰舰娘“胜利”正呆在坐在码头上看海，双脚从码头边缘垂下，在海风中晃来晃去。法兰克自从和德国开战以后，基本没有大的军事行动，法兰克海军也一直在港内做“存在舰队”，基本没有参与皇家海军在北海和挪威海的行动。法兰克的舰娘们虽然早就接到指令返回作战舰队待命，但几个月下来除了每天看海喝茶吃点心，就没别的事情做了。
最多天气好的时候出门去溜个弯什么的。
胜利已经好几天没出海了，这没什么不好。她其实不能理解某些求战心切的舰娘，过这样和平的日子有什么不好么，战争那种野蛮的事情，不适合优雅的法兰克淑女们啊。
就在这时候，优雅的法兰克淑女胜利面前的海面上，钻出一个金毛的脑袋。
“请问这里是哪里？”对方问道。
胜利一脸懵逼，下意识的就回答道：“瑟堡啊……”
“那太好了，是个大港，司令官会高兴的。”金毛开心的说道，随后整个人浮出了水面。
胜利当然认得她身上的那些装备，于是惊呼道：“舰娘？为什么潜水舰娘会有那么多舰炮……”
“我哒！”浑身湿漉漉的金毛大吼，同时发射舰装主炮。
胜利没来得及启动舰装，就直接被四点七寸主炮命中，爆炸过后码头边缘只剩下一双脚和一大滩血。
金毛发出欢呼：“太棒了，干掉舰娘啦！接下来全弹发射！”
炮弹和鱼雷密集的冲向港内的舰船和建筑，一时间瑟堡港充满了爆炸与警报声。
金毛疯狂的倾泻了一轮火力后，直接潜入水中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装备上舰装的法兰克舰娘们纷纷赶到海边，然而她们已经看不到袭击者的身影。
为首的舰娘有着华丽的金发，身穿近卫骑兵制服，腰挎佩剑，那飒爽的英姿散发出一股巾帼英雄的气场。
“立刻封锁港口。”她挥手下令，“敌人可能是普鲁士的心情潜艇舰娘，反潜网在刚刚就应该关闭了，敌人还在港内，无论如何都要把她逼出来。”
“是！”其他舰娘齐声应道。
在舰娘们纷纷下海开始搜索后，金发少女拔出佩剑，在胜利的尸骸面前单膝跪下，用剑拄地，开始低声祷告。
阳光落在少女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祷告结束后，少女站起身来，对着同伴的尸体轻声说道：“我们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我黎塞留以此剑发誓。”
然而，法兰克舰娘们一直寻找到晚上，都没有找到袭击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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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王升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打字机里吐出来的战果表，萤火虫消灭了一名法兰克舰娘，获得一百点恶名值，击伤了瑟堡港内五艘大型货船，获得了九百点恶名值，一条鱼雷命中港内的驱逐舰，导致它坐滩搁浅，又是三百点恶名值……
通过这两次袭击，王升总结出了规律：攻击民船商船获得的恶名值更高，击毁母舰的恶名值比消灭舰娘的恶名值更高。总而言之，获得恶名值的最快途径是杀伤舰娘以外的目标。
消灭一个驱逐舰级舰娘的恶名值只有一百，导致一条驱逐舰（母舰）坐滩搁浅就有三百恶名值，这区别真不是一般的大。当然攻击高级的舰娘大概会有更多恶名值。
顺便，攻击母舰和民船，只要命中就有恶名值拿，攻击舰娘却要消灭才能得点。王升估计，民船和母舰上有其他船员，所以命中所得的恶名值应该是因为杀伤了这些人。
知道这点后王升稍稍有些内心不安，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是战争年代，正好是杀人多能当英雄的时代。
退一步讲，如果全世界都被深海控制了，那说不定就能实现永久和平啦——王升一面这样给自己开脱，一面继续阅读战果清单。
萤火虫这一轮全弹发射，又赚了将近两千的恶名值，像这样的袭击再来三次，王升就差不多够点数给萤火虫点第三层的进阶天赋了。
感觉上提供一小时一次的声波攻击的音之涛天赋，好像不如可以制造假象的声之形天赋有用。至少从介绍文字看，音之涛提供的声波攻击只能破坏弹头引信，在王升看来这声波攻击能对舰娘起作用，它才有点的价值。
王升思考着这件事，瞥了眼墙上的海图，确认萤火虫的图标还老老实实的呆在瑟堡。
其实王升相当的担心，他不确定萤火虫能不能准确的判断出撤退的时机，万一她判断错了，那王升就很可能要迎来一个人饿死在北冰洋的孤岛上的结局了。
王升想要祈祷，却不知道该向谁祈祷，难道向克苏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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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6月28日，法兰克，布雷斯特港。
风平浪静的港湾中突然响起爆炸声。
冲天的火光和烟柱瞬间吸引了全城人的目光。凄厉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城区。
6月30日，法兰克海滨小城普卢伊内克，规模不大的渔港突然被四点七英寸的弹雨覆盖，还有一条鱼雷从海上冲上了陆地，但没有爆炸。
7月1日，拉罗谢尔遭到炮击，一艘装满附近波尔多产区出产的红酒的运输船被鱼雷命中，在港口内翻沉，船上的红酒像血一样在港区内的海面扩展开来。
……萤火虫的破坏之旅还在继续，奈亚拉托提普的笑声笼罩着整个比斯开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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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北方舰队司令部。
法兰克大西洋舰队司令弗兰克斯?达尔朗上将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军官们。
“大二郎”在现实世界最出名的事迹就是一面向英国保证不会把法国舰队交给德国人，一面会晤小胡子商讨投诚事宜。不过现在法兰克对普鲁士的战局未定，“大二郎”也依然保持着军人做派，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成为卖国贼的样子。
“先生们，我们已经失去了——已经失去了对比斯开湾的控制！报纸已经在攻击我们了，说我们是一群任由普鲁士的潜艇在比斯开湾闲逛的饭桶。海军部很生气，因为这样下去，我们很可能拿不到生产第二批黎塞留级舰娘的预算。我们必须——必须立刻拿出成就，找到四处作乱的普鲁士人，把他击沉。当然最好能够俘获，巴黎的群众们很乐意看到普鲁士舰娘游街示众，他们喜欢这个。现在，先生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大二郎话音刚落，大西洋舰队的参谋长就建议道：“我们也许应该联络布里塔尼亚皇家海军……”
“不！”大二郎用力拍桌子，“求助皇家海军的话，就算将普鲁士人干掉了，群众也依然会认定我们无能。我们必须自己来完成这个任务。这些年我们得到了那么多新型的舰娘，有世界最快的空想级，还有航速火力防护均衡，性能同样世界顶尖的黎塞留级。我们不能求助皇家海军，不，不能！”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金发少女开口了：“司令官阁下，请允许我发言。”
“好，黎塞留，你说吧。”大二郎看了眼少女。
“舰娘的航程有限，敌人肯定有母舰在比斯开湾游荡，我们不应该去找舰娘，而应该找母舰。就算是潜艇做母舰，它大部分时间也得在水面活动，所以要求法国空军协同作战的话……”
“不，这事情必须我们自己完成，不能让空军看笑话。”
黎塞留叹了口气。
“那就由空想级组成快速搜索队，在比斯开湾中广撒网。”
“很好，就这样做。”大二郎非常干脆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