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哥哥,你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呀?勒得幼菱好疼啊。"幼菱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痴痴地问道。
叶承虽然脾气甚好,但此时也忍耐不住,朗声道:"洪寨主,你暗使机关,倚多持强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劫持一个小女孩,是否太过丧心病狂!"
齐大海在旁也是破口大骂,谢奴一言不发,手中紧握着钢刀,注视着洪游天。
洪游天冷笑道:"你们愿做侠客,我却愿做小人,现在这小女孩在我手中,是继续执意而为还是救她性命,全在你们。"
"姓洪的,我本以为你只是个混蛋,没曾想你却还是个孬种!幼菱是你义妹,她平日里如此依赖于你,没曾想今天你竟然这般丧心病狂。"谢奴持刀缓缓走向前道。
叶承心念飞转,心想绝不能让洪游天伤害这小女孩性命,但究竟该如何去做,自己竟然也是一时无策。
"你这厮真是不要脸,劫持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我们用这三人与你交换,你莫伤了她!"齐大海也是古道热肠,这时一时情急,想起己方还有三个人质,于是提出与对方交换。
"哈哈,这几人在洪某看来一文不值,你就算杀了他们又与我何干?这买卖我可是不会做的。"洪游天大笑道。
"好个小白脸,就当我郑九平日里尊敬狗了,这时候你竟然连自己人都不救!"郑头领破口大骂道。李福夫妇在一旁抱头痛哭,本想一路挨下来,到了山寨总能得救,没曾想竟遭如此对待,顿感绝望。
叶承此时心中有了主意,思来想去只能是铤而走险。
"洪寨主,大可不必伤了兄妹和气,今日之事皆由我叶承而起,你所恨者也不过是我。不如我们就此做个交易,让那幼菱小姑娘与我对换可好?"叶承对洪游天道。
"断断不可!洪游天阴险毒辣,你这一换定然遭他毒手,我们此次就功亏一篑了。"谢奴用刀拦在叶承面前道。
此时正好谢奴面冲叶承,背对着洪游天等人,正好挡住了叶承的脸。叶承趁机朝谢奴使了个眼色。谢奴这才明白叶承已经有了计策,虽然尚不知如何进行,但心下稍定。
"谢兄!你老实告诉我,此次上山,你究竟是为除掉匪患,还是为了对付情敌?若那玉蝎子在山上,你还会帮我们吗?"叶承突然间语气大变,严厉对谢奴说道。
齐大海吃了一惊,就连旁边的李福夫妇与郑九,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谢奴心道,就算你使计策,这话也说得太过分吧?没办法,只好见机行事应和道:"叶承,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若非我谢某一路相助,你哪能过得如此多机关,现在倒开始怀疑起我来了。"
叶承心中暗喜,心想谢奴还算聪明,于是接茬道:"少假惺惺的了,你不过是喜欢那玉蝎子,由此嫉妒洪寨主,所以想假借我手除掉你的情敌罢了。"
两人越说越急,一时间争得是面红耳赤。只见叶承突然间舞动熟铜锏,竟然向谢奴攻去。谢奴也不肯吃亏,挥刀迎架,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众喽啰哪见的如此比武,今日算是开眼,要不是碍于敌对,都想拍手叫好。洪游天仍然将幼菱紧紧揽在身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人争斗。
只见两人身形飞转,招式精妙,叶承攻得凌厉,谢奴守得严密,缠斗五十余合,仍是胶着不下,胜负难分。
齐大海在旁看得着急,大叫道:"你们俩是失心疯了吗,放着眼前这么多敌人不管,自己在这里斗将起来!"
李福在旁趁机道:"可不就是,要不齐大兄弟,你把我们夫妻放了吧,你看那姓叶的和那姓谢的都扯破脸皮了,咱们不如也就此散去得了。"
没等李福说完,齐大海狠狠踹了他一脚:"想的美!"
这边谢奴使刀,渐处下风,叶承的熟铜锏时而如飞龙在天,时而如猛虎下山,谢奴左右遮挡,渐渐不支,这时叶承趁着两人离得较近,以目视谢奴,谢奴会意,假装要败,不住倒退。
不知不觉中,两人离着洪游天却是越来越近,洪游天此时正看得出神,突然间谢奴探手入囊,紧接着手臂一杨,一枚透骨三棱钉直奔洪游天而来!
谁也没曾想到叶承与谢奴缠斗中,谢奴会突然向洪游天发难。幼菱本是个小女孩,再加上洪游天身材修长,两人身高差距很大,所以即便洪游天挟持幼菱,仍然从胸口往上全部暴露在攻击范围之内。
眼见得距离如此之近,洪游天连忙松开幼菱,闪身躲避,饶是他轻功不错,终究太过突然,还是难免左肩中钉。正在这时,叶承瞅准机会纵身上前,将幼菱揽入怀中。
“承让了洪寨主!”叶承笑道。
洪寨主此时肩膀疼痛,但是却丝毫未有慌乱愤恨之意,而是缓缓立定身形,一手扶着肩膀,一脸狞笑道:“小子,你中招了!”
叶承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小腹一凉,紧接着一阵疼痛,继而麻木难当,低头看去,但见一把锐利的墨绿色簪子扎进了自己的小腹!而扎他之人,竟然是那个小女孩幼菱!
一时间叶承的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昏昏沉沉,眼前景象已经是东倒西歪,模糊不清,耳轮中只听得洪游天与众喽啰的嘲笑之声以及幼菱清脆的声音:“洪哥哥,你怎么奖励我呀?”
叶承想要拦住她,但是麻木的感觉已经迅速扩散到了四肢,在刚要抓到她的时候却突然动弹不得了,只能目送这个模糊的小身影渐渐远离了自己。他仿佛听见了谢奴与齐大海的怒吼声,但自己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慢慢瘫倒在地上。
“我说过没人能过得了我这三道机关,这就是最后一道。你们想跟我洪某斗,实在是差的太远了。”战局顿时转变之后,洪游天得意的说道。
“好一个三见阎王,原来这最后一见,就是你的义妹幼菱!”谢奴怒道。
“不错,我们兄妹联手不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吗?是你们太过愚蠢,想不到这一层。”洪游天笑道。
几个喽啰兵过来为洪游天包扎了伤口,然后一众人等将谢奴围在中间。洪游天笑道:“现在你这奴才就孤掌难鸣了吧,是束手就擒还是当场毙命,你自己选择吧!”
但见幼菱躲在洪游天的身后探出头来,虽然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但眼神中却全然没有这个年纪孩子应有的天真与烂漫,而是充满了狡黠与自得。
在刚才与叶承诱敌比武当中,谢奴为求逼真,用力过猛,此时钢刀已经卷刃,不禁后悔当时不该如此,但是谁又能想到洪游天的最后一道杀手锏竟然是个孩子!
“像你这样的啦蛤蟆,也想吃娘娘这只白天鹅?哈哈,真是痴人做梦。”洪游天从后背中拽出兵刃,原来是两柄钢叉。众人见副寨主亮了兵器,又看到叶承倒地不起,顿时又有了贼胆,纷纷抄起家伙一拥而上向谢奴攻去。
若单论武功,洪游天与叶承、谢奴几乎相仿,即使略有差距也是极其细微,非百十个回合难判高下,如今再加上十几个喽啰助阵,谢奴双拳难敌四手,兵刃已顿更是雪上加霜,于是渐渐处了下风。
堪堪五十余个回合,谢奴一不留神,被洪游天钢叉刺中大腿,鲜血涌出。一弯腰的功夫,后面一喽啰的铁锤砸到,谢奴凭着经验料到后面定有偷袭,连忙就势一个翻滚,避开铁锤,但刚要起身,洪游天钢叉又到,谢奴虽然用刀招架,终究是晚了半拍,钢叉尖深深扎进了谢奴的肩膀。谢奴奋力抬臂,推开洪游天,自己站立不稳,扑通一声,半跪在包围之中。
叶承躺在冰凉的地上目睹了这一切,但却一动也不能动,看到谢奴被围攻受伤倒地,感觉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
更令他不忍直视的是,谢奴背后的一个小喽啰此时已经举起朴刀,大喝一声,冲着谢奴的后心猛然扎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