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莹一听到这声音,救星来了。
她抬起头,果然,看到南安侯走了进来。
她委屈的扑了过去:“父亲,她竟然打我!”
她说的“她”,自然是指颜宁了。
南安侯今天正在醉花楼喝酒会友,听人说街头有热闹可看,就派下人过来看看是什么事。
下人看到侯府五姑娘在街头被人打了,连忙跑回来禀告。
在南州地界,竟然敢有人当街打自己女儿?
这不是不把他南安侯放在眼里吗?
南安侯喝了不少酒,早就有了醉意,根本没听随从说完全。
一推酒杯,跟友人说了一声,就走出来了。
来到人群外,刚好听到自己女儿的大叫。
刘莹跑到南安侯面前。
南安侯刘唤醉眼朦胧,刚走进珍宝阁店门,就看到一张红彤彤的猪头脸挤到自己面前,吓的差点一把推开。
还好醉的还不算厉害,听声音才知道是自己女儿,仔细打量,女儿脸肿了,发髻散乱,钗歪花谢,简单说来就两个字:狼狈!
“父亲,她打了女儿!”刘莹看父亲没有吱声,带了点哭意又说道。
刘唤立时觉得一股无名之火上升,他如花似女的女儿啊!
刘家的女儿可比儿子还值钱啊!
这可是未来的镇南王妃啊!
竟然被人打了!而且还打的是脸,这要是打破相了可怎么做王妃!
“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打我女儿!呃——”他打了个酒嗝,四处张望,大声说道。
颜宁还是第一次见到南安侯刘唤,单从长相来说还挺不错,白净面皮容长脸,下巴上留着三缕长须,身材修长。想到宫中的刘妃也是个美人,看来刘家人长相都不错。
可惜,刘唤眼皮浮肿,皮肤松弛,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样子,大白天还喝醉酒,可见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了。
这样一个人竟然帮着四皇子,难道也想立个从龙之功?真是不自量力啊。记忆里,前世这南安侯也没见蹦跶啊。
刘唤叫了几声,看没人答应,很得意,这些刁民还是知道怕自己这侯爷的。
他越加挺直腰杆,拉着刘莹说:“莹儿,告诉父亲,是哪个混账竟然敢打你?”
“就是她,父亲,就是她,这个颜宁!”
颜宁?
刘唤摇了一下头,他是喝醉了,但是还没醉到不省人事,颜这个字还是让他清醒了点。
他张开眼睛,转身看向刘莹所指的方向,只见一个眉目清朗的姑娘站在那里,满脸寒意,盯着刘莹的眼神好像要杀人。
“你是何人?竟然敢打我女儿?呃……南州可是有王法的地方。”
“家父名讳颜明德,小女见过南安侯爷!”颜宁朗声说道。
颜明德?
刘唤清醒了,颜明德的女儿,不就叫颜宁吗?最近是在南州外祖家。脑子清醒了,刚才随从的话也想起来了,好像是女儿打了人家丫鬟,然后自己被人打了?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颜宁,长相还算好看,就是眉目开阔舒朗,太过英气了。
南安侯从未到过京城,但是身为侯爵,自然要时刻关注京城消息,加上府里的那个人也告诉了他不少有关颜宁的事。
这是个在京城都无法无天的主啊,就算要杀她,现在也动不了手,他是个识时务的人,所以熄了怒气,“颜姑娘,不知小女何处行事不当?”
“刘姑娘当众要把我推下楼,意图谋杀,南安侯爷知道吗?”颜宁冷声反问道。
“这肯定是误会,小女生性良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而且,看你好好的站在这。”
“那是因为我的丫鬟帮我挡了,如今,我的丫鬟送到医馆去了。”
“这样啊……那这样吧,你丫鬟的诊费药费我侯府全出了。反正你也没有损伤,不如……”
颜宁听着南安侯的话,微一抬眸,刚要说话,看到店外站着的人时,眼中精光一闪。
店门口站着的几个穿着侯府衣着的下人,应该是跟着南安侯过来的,守在门口,没有全进来。
而其中一个,看穿戴应该是管事。这人,竟然和下毒的丫鬟小环描述的,有八九分相似。
下毒,看来是侯府的人指使的了。
颜宁事后也想过,能这么精准找到侯府内院的小丫鬟下毒,指使人肯定是要认识侯府内宅女眷的。
他们要知道小环的确是老夫人院里伺候的,有机会接近自己。而且本来又是伺候茶水的粗使丫鬟,送上茶时才不会引人注意。
她打听过经常到秦府做客的夫人姑娘们,南安侯夫人阮氏,是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现在,连指使人都看到了,那么,自己可不能便宜他们。
她看了虹霓一眼,又向店外看了一眼。虹霓顺着姑娘的目光看到那个管事时,也是一惊。
她和绿衣一想到那天小环下毒的场景就后怕不已,恨不得抓到那贼人给砍了,几乎每天都要看一眼那个指使人的画像。那人的样子早就烂熟于心了。
现在她一眼看到真人,也认出来了。
再看颜宁眼色,非常心领神会的走出店铺去。
颜宁看到虹霓离开,听到南安侯还在滔滔不绝地劝说。
颜宁一改刚才的有礼,蛮横地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家丫鬟的腿崴了,我要她的腿也瘸一下。”
刘唤一听,有点恼羞成怒了。
自己已经够宽容了,她就一个丫鬟崴了下脚,自家女儿被打成猪头一样,自己都不计较了,竟然还敢提这种要求,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颜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你可好端端的没有损伤。你要是不依不饶,我找你舅舅去说话。”
“找我舅舅?侯爷难道想仗势欺人吗?”秦绍祖是二品州牧,南安侯这侯爷也是二品的侯爵,但是因为这侯爵可承袭,算起来比州牧是要高上那么一点,“听说南安侯在南州一言九鼎,堪称人上人,您何必对我舅舅施压?若是一定要欺负我父亲不在,欺负我现在没人撑腰,没人帮我说句公道话,侯爷直说要我认命就是了。”
“你……你胡说,你一言不合胡乱打人,你……”
还不等他训斥,颜宁已经怒声呵斥:“只许你家女儿打人吗?你南安侯府欺人太甚,欺负我父亲不在这里吗?”
“是谁欺负我妹妹?谁敢欺负我妹妹?”颜烈听到虹霓报信,已经从酒楼的雅座中出来了。
他一边叫着,一边推开面前的人冲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