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用为儿臣担心,儿臣觉得御林军不用随行了,还是留在京中护卫父皇为好。到时军中,自有亲兵护卫。”楚昭业一抱拳,推辞道。
颜宁此时不说话了,钱云长不去了,那她可不希望楚昭业手里,有那么多的护卫,五百御林军,最好不用来了。
元帝点点头,此时他也睡不着了,索性让人传了左右丞相、兵部官员过来。可怜这些大臣,在家中还刚打算就寝,就被叫进宫里。一路上吹着冷风,只觉更困了。
有几人进了勤政阁,才知道钱云长受伤了,这些都是官场上混成精的,听到钱云长忽然受了重伤,都知道内情不简单了。
钱云长受了重伤,别说去不成玉阳关,连统领的职务都是问题了。元帝指派了御林军现任副统领暂代钱云长的职务。
一番商讨,京郊四营中,南营和西营跟着出征,粮草先就近筹集部分随军而行。
水患时英州那边招募的新兵,都安排在这两营中,李敬是其中一营的副将。
楚昭业看颜宁这架势,是打算将自己这边的将领们,都带到玉阳关去?他有些摸不准颜宁到底想做什么,若是想杀自己的人,颜宁最多也只能杀个一两个,总不能将忠于自己的将领全杀了吧?
颜宁却是不管不顾,将自己记得的楚昭业的人,一股脑拖出来。路上杀不了,上了沙场,刀剑无眼,这些人就自求多福吧。
不过看楚昭业毫不阻拦的样子,她不知道这位三皇子是什么打算。
夺嫡到最后,无非是兵戎相见,自己将他的兵和将都拉到玉阳关,他依然气定神闲?颜宁觉得自己疏漏了什么,可仔细想想,感觉没人遗漏啊。楚昭业怕招元帝忌讳,在军中,一直没什么势力。
颜宁想到的四五个名字,全拉了出来。
当然,楚昭业这边的人也没闲着,比如京郊南营,李敬就在里面做副将。
这一番牵扯,大家都没占上风。
元帝只听楚昭业和颜宁说话,居中拍板。
不知不觉,这一番议事,就说到了天亮时分。
元帝看看勤政阁外天色渐明,自己在灌下几碗参汤后,也有点撑不住了,幸好事情也理得差不多了。就让众人退下,明日再议。
说是明日,其实已经是今日了。
颜宁慢慢走出皇宫,感觉都要睡着了,回到府中,虹霓和绿衣心疼地连忙让她洗脸歇息。
颜宁说了一句“我睡了”,倒在床上,闷头就睡。
楚昭业踩着晨雾回到府中,也不再睡了,到了书房,提笔写了封书信,叫李贵让人送出去。
天亮后,钱氏侧妃一大早就赶回家中,看望钱云长,一直到中午才回。钱云长还在昏迷中未醒,钱氏叫了在场的亲兵细细询问,听完后感觉就是个意外。
楚昭业叫过钱氏询问,听说在百花巷有寻芳客吵闹,钱云长看了一会,打算骑马回宫时不小心滑下马镫,随后马就被惊跑,他有点喝多了身手不够灵活,被惊马带倒踩伤。
而惊马的那个火心,大理寺的差役和钱云长的亲兵们找了半天,只看到地上有一点碎纸,显然是个孩子过年玩的响炮之类。
这种响炮,都是挂鞭鞭炮放过后,有遗漏的小鞭炮,被孩子们捡起来玩。所以,要说哪里来的,还真说不好。
当夜街上也是人来人往,更没法说是何人扔下的。
楚昭业沉了脸色,到底无可奈何。钱云长从马镫滑下,应该是故意的。然后,有人就故意惊马,或者,那些人本来就打算在百花巷动手,钱云长是刚好自己凑上去了。
钱云长不再是御林军统领,这事让他有些意外,看来计划之内改改了。
他让钱氏回去后,让李贵送了份早饭过来,只有清粥小菜,这种时候,吃些清淡的,让他感觉能平心静气。
这日元帝劳累过度,早朝免了,如有急事都直接报到勤政阁去。
济安伯赶到三皇子府,楚昭业还正在吃饭,看他进来后,问他要不要一起用点。
“老臣在家中用过了,只是听说了钱统领之事,心中着急。”济安伯连忙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楚昭业点点头,让人将饭菜收拾下去,带着济安伯走进书房内坐下,“此次出征,刘岑跟我一起走。”
济安伯一惊,“他在御林军里……”
“御林军统领一职,已经由副统领先顶着了。京郊西营此次会出征,刘岑此时也不宜再动,不如跟我出征去。到时他任我亲卫队长。”
济安伯舍不得儿子去玉阳关,如今钱云长受伤,若是刘岑能趁机在御林军中占个要职,楚昭业若是登基,那儿子任御林军统领也不是不可能啊。
楚昭业打断了济安伯的幻想,缓缓说道,“我离京后,京城中有些事情,就要你来安排了。”
济安伯明白了,三皇子有委自己以重任,但是,自己让他有些不放心。所以。刘岑,是一定要被带走了。
委派重任,他想起这个词,难得像少年人一样,有些热血沸腾。
看安国公家,就因为宫变那那夜,他押上身家性命去东宫救太子,现在,女儿做了太子妃,大儿子做了一营副将,二儿子在在太学院中进学,只要不太无能,来年金榜混个进士出身是板上钉钉的事。
济安伯府,也沉寂很久了。自己既然将女儿嫁到三皇子府做了侧妃,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所以,他郑重了脸色,“老臣明白了,一定不负殿下厚望。”
“难得来一趟,刘氏一直想念家人。济安伯不如去看看刘妃。我离京后,这府中,还是要让刘氏管着。”楚昭业看济安伯雄心抖擞,不再多说,让他去后院见见女儿。
济安伯兴冲冲地去后院,见自己女儿去了。既然要立从龙之功,必然得冒险,济安伯觉得,自己押的这一注,跟安国公那次比,风险可小多了。
楚昭业目送济安伯离开,走回书桌后,拿起北境的舆图,细细看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