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情绪激昂,‘载入史册,流芳百世’声如雷,直冲云霄。
久久回荡,这才平静下来,突隐隐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不过一眨眼,冬儿骑马卷雪好像失控一般的奔来。
冬儿这妮子又怎么啦?众人未及做出反应,她冲到他们面前,正前方是苏延煜、楚子晏。
苏延煜、楚子晏大吃一惊,急拉马朝左右避去。
这方一阵躁乱,冬儿尖叫一声,好像更是惊了,猝然人脱离马,那马从苏延煜与楚子晏让开的那条道奔去,冬儿则一个侧翻扑向正驱马安静的高轩。
扑势不小,弹指间,高轩被她扑到在雪地里,两个几个翻滚后,冬儿整个身子压在高轩身上。
众目睽睽,高轩压抑住怒气,静静地盯着冬儿,刚才,凭着一身的绝学他可以避开,可冬儿非得摔个头破血流不可,这丫头要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御门主!”冬儿并不起身,双手胡乱的在高轩身上拍去,自然的那双手顺势就要去揭高轩脸上的银面具。
高轩无可奈何叹声气,知冬儿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低斥一声,“冬儿!”
离得太近,这声低斥重重地敲击在冬儿心房,男子的声音一点都不像之前的那么的难听,他是……
怔了半响,“嘿嘿!”两声,喜上眉梢地爬起来,使劲挠了挠头,朝高轩献上一个谄媚笑,道:“御,御门主!对不起,刚才我的马不听使唤了,才冲闯了你。”
还知道不能唤王爷,高轩上前两步,伸手给冬儿拍拍满是雪的肩头,避开众人目光,威严地道:“还记得我是御门主?”
冬儿连连点头,“记得记得!”
高轩斜睨冬儿一眼,佩服这丫头对主子的忠心,也不为难,“记得就好,再有下次,我不会轻饶你。”
冬儿又是点头。
远处的花静琬为冬儿的再一次目的脸都羞红了,稍稍平静,吩咐林世等人分头让人清扫战场。
众人去忙,身边只有十个侍卫与冬儿,她向冬儿压低声音道:“冬儿!放弃你那目的。御月是何长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北执国忠心耿耿,一心帮我们。我根本不想知道他长什么样。”
冬儿偷偷抿嘴笑笑,稍后巴巴凑近花静琬,“姑娘!其实,御门主这人不错,他刚才还怕我摔疼了呢。”
花静琬对这话嗤之以鼻,御月的反应很是正常,可这不能说明什么,不过是说明他的心还不至于如那面具一样的冰冷算了。
清扫战场,流国军队只向右侧逃去几千人,而北执国军队,也为此付出巨大的沉痛代价,重伤千人,轻伤千人,阵亡一万人左右。
连日奔赶作战,这一战三万多人已是疲惫不堪,需要休息,能守住巴城就不错。
与众将议后,判断流国军队不会那么快的反扑,花静琬着陈洛带两个侍卫携书信前去南城,一来问高明援军何时到来;二来也好知晓高明与高远两方的征战情况。
次日一觉醒来已是入夜,持镜望着脸上那道浅浅的划痕,新添愁绪。
冬儿从外面进来,手中托盘上有碗稀粥,还有一盘蒸饼,细瞧,碗与盘之间竟然有一个小白玉瓷瓶儿。
冬儿面带微笑,好似捡到了宝贝,把托盘轻轻搁放几上,拿了小瓷瓶儿在手,走到花静琬身后,“姑娘!这是我去厨房时御门主给的,他说是御杀门极好的外伤药,敷之不留疤痕。”
御月给的定是极好的药,花静琬淡淡地接过,拔开瓷塞,凑到鼻端处嗅去,有一缕若有似无的清香,抬眸笑道:“御门主还真是有心,这划痕很浅,其实并不需要。”
“要的要的!”冬儿接过小瓷瓶来,道:“划痕虽浅,却是在脸上,这脸至关重要,千万不能留下一点疤痕。”
说完,拾妆台上的一支玉簪挑出一点膏就要给花静琬伤口敷去。
花静琬抬手挡去。冬儿祈求地望着花静琬。
也罢,御月的一片好心,冬儿说得也没错,手缓缓放下,任冬儿挑膏轻敷伤口。
药膏在伤口处轻柔铺开,本是隐隐疼着的伤口处便是一片清凉,那疼意也顷刻间没有。
望着自己的杰作,冬儿美不胜收,“姑娘!是不是凉凉的?”
点了下头,冬儿双眼闪着崇拜的光芒,“果真如御门主所说!”
指端轻轻点冬儿额头一下,起身向几案,嗔怪地道:“你呀!是不是要认新主人啦!”
“姑娘说的什么话?”冬儿脸一阵的红,尔后眼巴巴地跟去,“姑娘!若是王爷来寻你,你会原谅他吗?”
离开大乔郡也有一年了,一年来生死不知。
他此时,只怕是乐在其中,连儿女都有了,他在享受天伦之乐,她却因逃避而则在异乡沙战杀敌,想想所历经过的每一次大战,哪一次不是浴血奋战,命悬一线。
怅然一叹,双眸蒙上一层灰,“我与他已经一刀两断,没有什么瓜葛,谈不上什么原谅。”
冬儿挠了挠头,愁眉苦脸地道:“假如王爷真的寻来,姑娘真的不会原谅王爷吗?”
为断冬儿的念想,也更是不相信高轩会来寻自己,斩钉截铁地道:“不会!”
冬儿神情一黯,垂下头,谁知道她心里堵得慌,主子这样说,那御月的身份有必要向主子说吗?
花静琬喝两口稀粥,才发现冬儿垂头丧气,含住筷子嬉戏地道:“怎么,是不是想小乔儿啦?”
是好久没见着小乔儿啦,冬儿撅嘴害羞地道:“姑娘又取笑冬儿。”
觉得一言道出冬儿心事,花静琬又道:“你若是想见小乔儿,我派两个侍卫立即护送你前去南城。不!应该是南城之后的合城,去到那儿,见见小乔儿,你可与陈洛一道回转。”
去了不过也就见上小乔儿一面,那小乔儿可巴不得不见自己,想想小乔儿的态度,冬儿气不打一处来,赌气道:“我不才去呢!”
笑一声,又点冬儿额头一下,含笑道:“也罢,路途遥远,其实我也不放心你,不去也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