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与老九呆滞不过半分,赶紧也装得悲痛万分。
会儿后,苏公公压低声音道:“洒家刚来几日,一来就忙得晕头转向,也没时间到郡守府走走,也不知花兄生前住的地方环境可好?”
老八与老九忍悲痛,不约而同齐拱手道:“今晚皓月当空,奴才俩愿陪大管事公公走一遭。”
苏公公点头,“如此甚好!”
没带任何人,三人就如随意走走一样出了府门。
郡守府阉人住的宿舍已经改建完工,远远望去,雕梁画栋,绿意繁复,新颖迷人。
一墙相隔,便是原后院。后院依原样收拾得干净,夜色下,也是一派迷人景象。
老九望着风景优美的院中,浓浓的悲伤味在院中漾开,“原本是住在这里,可少夫人说共用一个大院亏了我们,便又特意让在往后些的地方另修建新的房屋。但花公公却没等到新房修好,就……”话到这,抽两下鼻腔,哀哀用手帕拭着眼眶。
苏公公负手打量后院一番,点头赞道:“确实比我们现在住的小院环境要好。”
老八附和一声,眼神示意那随着来的卫兵打开主楼的门。
卫兵用钥匙开了锁后,老八推门进去,“这是花公公生前住的房间。”
一股尘封味扑鼻而来,苏公公皱眉,用手帕拂拂,随之掩鼻。
老九与老八摸进,老九点亮了灯。老九环看着屋内,“自花公公等人请假回京,这屋便上了锁。得知花公公等人遇害,郡守大人在这院中做了场法事,便不让其他人随便进出这里。这里的一切就如花公公在世时一样,其他公公的也如花公公的一样门一直锁着。”
屋内摆设考究,收拾得干净。有些妇人用的东西,屏风上还搭着妇人穿的花色衣裙。
阉人有妻子不奇怪,喜好而已。
打量一番,苏公公难过地抽泣起来,老八老九赶紧来相劝,他见好就收,止住哭声,随之让他们出去,说想在屋里独自悼念花公公。
门轻轻合上,静坐片刻,苏公公蹑手蹑脚向屏风后走去。
没会儿,便在大衣箱底翻出些珠宝银两,还有一张房契。
持房契绕出屏风到灯下看去,竟是乔G县内的一所大宅。那大宅的面积让他瞠目结舌。
如果是逃跑,那必得把金银细软以及房契带上,老八儿与老九儿又可以作证花公公一行人是请假回京,“如此说来,确实是意外。”
这屋没有人搜过,花公公有银两珠宝那是必然的,房契却不一定为人所知。
思及此,苏公公安然的笑着把房契小心揣入怀中,随后极快的把那些珠宝银两重新放回原位。
缓步出屏风,拉开门,拭眼眶向站在院中静候的老八与老九道:“你俩进来,花兄已不在,把这屋该收的都收了,也免得占着郡守府后院这地方。”
老八与老九同时答应一声,先后进屋。
随后,三人又搜了其他人住的屋子,也发现有银两珠宝等等。
衣袍被褥这些的就在院中焚烧,那银两珠宝苏公公说是他先收着,来日转给花公公家人。
自小进宫,几十年了,花公公在世时都没有亲人来探过,这死后还会有亲人吗?老八与老九心里明白,那些东西自是被苏公公独吞。
回到王府已是丑时二刻,伺候苏公公睡下,老八老九关门出来,看一眼其他漆黑一团的屋子,他俩轻手轻脚向院门走去。
东苑寝卧
花静琬与高轩只着中衣,俩人坐在坐榻正嗑瓜子。
等老八与老九等得辛苦,嘴皮都要嗑起泡了。却是鬼扯手,控制不住。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冬儿疾步去开门,老八与老九尔后进来。
花静琬笑着望向老八与老九,“没在大衣箱底发现房契?”
老八与老九摇了摇头,拱手道:“没有!”
得意向高轩挑挑眉,让冬儿拿了两绽金子分别老八老九,“老八、老九!多谢了!”
老八与老九笑呵呵接过金子,同声施礼道:“愿为郡守大人、少夫人效劳!”
老八与老九出门,冬儿放下珠帘,也出去。
分别太久,一个春宵只剩一半,高轩便急着打横抱起花静琬朝软床榻走去。
他总是这样猴急,不知她心里正想着明日见到候氏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吗?“你烦不烦啊?”
“不烦!”
他回答得老实,让她又好气又好笑,系带解开,山恋起伏,她道:“你母妃若是明日再无理取闹,我还得跑出府,跑去府后我再不回娘家,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我命令你不许跑,否则,追你上天入地!“明日我们一道去。”
。。。。
次日一早,夫妻两收拾停当,花静琬从家中带来的包袱中抽出一双男鞋来递给冬儿,与高轩相携朝南苑走去。
再游王府,心境微微起波澜,暗思量,高轩若是没来接,她是再也没有机会踏进王府一步。
王府里有她太多的悲欢回忆,更有她心底放不下的人。
黯然神伤,禁不住道:“轩!说好,我们再不吵架,再不分开!”
“谁与你吵架了,还是不你未经我同意就私自跑了,害得我好担心……”许是感受到花静琬此刻悲伤的心情,高轩怜爱把她揽入怀中,道:“说好!再不分开!”
冬儿背过身,偷偷的笑着。
来到南苑苑门,便见等在那儿的高远。
高远笑着迎来,“刚到,哥与嫂子就到了。”
高轩打趣地道:“在这儿等着,是怕你嫂子挨骂?”
高远不屑地哧一声,甩手大步当先朝苑中走去,“我怕的不是嫂子挨骂,而是怕某些人到时又为难跪地。”
高轩抬手就抽向高远的头,笑骂道:“你这小子,从小就没规矩,没大没小!”
高远及时避开,花静琬急道:“弟弟都不小了,你怎么当他是来仪,竟打他的头。”
来仪听到,“少夫人!公子就该打小人的头吗?小人都快被公子打傻了。”
知来仪说笑,拧一把高轩臂膀,“高轩!你听到没,从今以后,你不得再打来仪的头。”
高轩皱一下眉,“那从今以后,我就打他的屁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