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氏等人告辞后,身体倦倦,无心理事。
无意一瞥,就看见那门角落大花瓶里雅致天成的油纸伞。
那是一柄画着风着落梅的好看油纸伞。
油纸伞是中国古人智慧的结晶,伞面是皮棉纸,之所以淋雨不漏,是因为……
得意之色在眉间越来越浓,惹得伺候在寝卧的冬儿等人不敢出声,暗中费尽心思的去猜。
突拍几一声笑出,让小鸢去弄些桐油以及皮棉纸来。
纯熟桐油的榨取方法是桐子炒熟榨出来,桐油对人体没有任何危害,那就可以根据做油纸伞的原理自做一个*****形的月事带。
那油纸伞能不漏雨,那月事带也不会漏。
晚月不久后再来,来传高擎的话,让花静琬好好休息。
高轩与高远晚间回来,去南苑向高擎回禀了全部情况,只是瞒下高明出现以及高山的事,高擎大悦,重赏花静琬。
凤嘴灯长明,高轩早早赖上床榻。花静琬却久久不肯挪屁股。
夫妻和好,她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可月事不争气,偏偏来了。
“相公!连日骑马,路途中一直都觉得很累,这回来啊,腰都要……”
腰都要……什么意思?高轩迷惑敛眉。
娇妻自吃完晚饭就一直坐在坐榻上,往日里她可不是如此。
他发呆,她心中大急,“人家那个身体不适嘛!”
高轩恍然大悟‘哦’一声,有些败兴,但他其实也有一大堆的公事要处理。
讪笑着起来,一边穿衣袍,一边柔声道:“那花公公年事已高,十指已废,舌头被割,瞧着也挺可怜,不管怎么说,他是朝廷派来的管事官,我们还得顾及皇家颜面,为让他心里好过些,我去后便赏了银子给他。”
笑盈盈小碎步过来帮忙,“好啦!不用解释。我知道,身为大乔郡郡守,你有你的难处。从今后,恶人我来做,好人你来做!”
高轩敛眉,“也不用如此!”
掩面一笑,“我这性子啊!也就适合做个恶人!为你,为大乔郡,我无怨无悔!”
“琬琬!”高轩心潮澎湃,美目迷离,一把将花静琬捂入胸膛。悔当初有眼无珠。
一悔再悔,悔过头了,“好啦!来日方长!”
“好!来日方长!”
再不说那令人心醉的‘一生一世’,高轩向门走去几步,回头笑道:“府中一切都被你安排得妥妥当当,这几日,不用出门啦!好好休息!”
府中管事缩减细分,云姑主管厨房,来朝与来红主持大局,又有柳宗等人帮着,全都是心腹,花静琬放心。
三天后的晚上,她那丁字小裤的月事带新鲜出笼。
腰间系带是黑色绸子,下处是个玫瑰红的蝴蝶,相接的下面便是大约两寸宽的长条儿,长条儿分三层,中间层是刷过熟桐油的皮棉纸。内外是一层深色棉布,深色棉布看不出血迹,即便洗不干净也无碍。长条儿两端做有一个细细的压带。
这寝卧里的人好奇极了,冬儿小心拎起两端,凑到灯下,看上半天,仍是迷惑不解,“少夫人!以往你做的都好猜,但这个,奴实在猜不出来。”
花静琬抢过,凑到鼻端嗅嗅,经过两天的凉晒,又经过一天,那丁字形的小带一点味都没有。
不知道效果如何,并不解释,让小雁去拿些这些天要用的棉布来。
棉布拿来,小心把棉布往那小带中放去,端起几上茶壶,往那棉布上缓缓倒去。
这下,这寝卧内的人有些明白了。
十二只眼睛目不转睛盯着那月事带。
茶水细细流下,估摸差不多,花静琬把茶壶搁几。
着水点湿透,那水慢慢向周边浸去,只至整条棉布全湿。伸手向外层布摸去,手伸到灯下,未见一点湿润。
冬儿的嘴这会儿特别快,“少夫人!奴懂了,这是用来那个……”
话说不下去,小妮子羞得满脸通红。
理解笑笑,把那棉布扯出来给小雁,把小带外层朝面,认真看去,一点水渍都没有。心中大喜,笑道:“乖乖!成功了!明儿就可以出门!”
云姑还是不相信,“真的能行吗?”
来红接过小带看半天,“看起来倒也行,只是不知道穿着舒服不舒服!”
她们的怀疑能理解,花静琬接过,挑挑眉,“很好看!”
。。。。。
雪雨斋
“表哥他右臂残了?”听闻小叶说道柳如烟惊慌从床榻上爬起来。不用小叶说原因,她也知道高山为何右臂断了。
“少夫人如王爷与王妃愿救回世子爷,两郡用水问题也得到解决。回来后,还听说世子爷与二公子关系明显改善,兄弟俩好得不行。那来仪与来袭两小厮见面也不对着干了,亲热得似亲兄弟。
柳如烟脑海中还回荡着高山右臂残的话。“他怎么没杀了他?”两眼发黑,砰!一声倒靠枕头,泪水哗啦啦流下。
世态炎凉,自被高轩禁足,除去候氏,竟没有一个人前来探望。
孤寂黑暗与世隔绝的日子,禁不住怀念过去呼风唤雨的那段与高等合作的日子。
她为府中事尽心尽力,到头来……
不知默默流泪多久,枕上鸳鸯湿,才从小叶的轻唤中回过神来。
不能出门,候氏好久没来,也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高山现在的情况。
小叶眉头突然舒展,“小姐!高山少爷的右臂断了是个好事,你何不就借这个理由拒婚!”
用这个理由拒婚,不仁不义,更让人瞧不起,那高擎是个仁义之人,更在王府呆不下去,柳如烟嗔怪瞥眼小叶,抹干净脸上泪渍,侧身而躺。
高山肯定什么都招了!
这样一想,又感到天又塌,泪流下,无休止。
小叶叹声气,早知道就不说高山的现况。
哭够,翻身坐起,来到妆台。
镜中的自己短短的时日面黄肌瘦,瘦得仿似纸片人,双眼黯然无光,现在红肿似核桃。
随着被禁足,雪雨斋诸多下人被撤走,只留一个清扫院子的老妇,那伙食更是一下子差去,一日三餐都是稀粥与馒头。其实,这也不错了,在家里根本就吃不到。可一想到眼下处境与即将要嫁给高山,哪有心情。
谁知她心头的不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