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后呢?”
老村长颤微微着:“后来,”
两军对战的双方皆大惊,公子夕尘长枪一挑,晋军大将的马受惊,彦良连连驾着马后退,城门打开,公子夕尘策马一只手护着公主襄阳进城。
一个月后,公子夕尘投降,封地依然是陵安。也就在那一战,公主襄阳落下病根,三年后,晋王死,初代晋王第三子,襄阳公主的弟弟‘明泽’继位。
传闻前朝玉玺中藏有巨大宝藏,又象征着皇室的权威。晋王第一子在当年行军争战时落下病根,突发病而死,第三子‘明泽’刚及冠便继位,根基不稳。
便三天两头找襄阳公主讨要前朝玉玺,压榨公子夕尘,终于在一个雪夜,襄阳公主病重,夕尘公子便带她来到了这百里镇。
但最后,襄阳公主病危,晋王‘明泽’正好也追到了这里,那一夜公主襄阳被活活气死。自此公子夕尘便再也没有了消息,只留下一个充满神奇色彩的——陵安墓。
楚蕴本来打算拜访村长,听到这段故事,站在门口,掌心松动,原本握在手中的天文扇亦差点落地。
:“公子!”
村长百里牧在屋内正堂用那根梨花木拐杖敲了敲地面。
这段回忆他是故意说的,对,故意。如果那人是公子夕尘,那他一定会有所触动,村里人每年都被抓去当壮丁的命运也会有所改观。
楚蕴在门前楞了下,走进去照先前的想直禀:“村里除了养牛的那一家人,其余都未感染疟疾,最多再过一周,村里便可恢复如常。”
老村长再一敲地面,徒然跪下:“公子夕尘。”
楚蕴一口回绝:“我不是。”
老村长跪在地上,再重重一拜:“听完这段,难道公子就没有一丝触动?那陵安墓中就葬有公子夕尘一生的执念~~”
楚蕴:“你是想我帮你,免除百里镇世代都会被抓去墓地的命运,对不?”
眸光一冷。便是七世,七次历劫,那些痛苦的回忆,他也绝不会留到下代,更谈不上那些执念。
老村长显然是意料之中,哼哼一笑,再次跪拜在地:“公子种下的因,还希望公子去解。”
百里翠云站在旁边看着,不知这村长,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于是便一直站着。
而屋内正堂的画像上,正是公子夕尘一手拿着一卷书,一手拿着那柄‘风云扇’,侧着脸,虽然画卷容貌模糊,但那柄扇子,那扇角的红梅,正是这柄风云扇。
楚蕴心中大惊:“所以你是在威胁我?”
楚蕴看了看他,又看向墙角那画。
可究竟是,前世留下的祸根。
半个月后,巫灵司的人依旧在百里镇驻扎,而且还暗中加派了人手,那幅画按照村长与楚蕴的约定被销毁。
这种东西一旦流出来,被外人发现把柄,一个人可以跟百年前的另个人一模一样,还是拿着一模一样的扇子,除了历劫的上仙,更多的人会把这种现象归结于前朝玉玺中或许埋藏着‘长生’秘诀。
要说现在江湖人夺前朝玉玺,只是想巴结朝中的权贵,那这幅画若流出,更多的人则会为了‘生长’秘诀而卖命。
对于楚蕴来说,他不管自己前生是谁,但是他知道现世,一定要通过江湖来控制朝局,再一步步等着命中的那个大劫来临。
荆邪在后山教百里云河功夫。
百里云河:“师父,你不用教我太多,就教我那飞檐走壁,偷鸡摸狗~”
荆邪:“你学还是不学?”
荆邪眼一横,把一本书丢在那里:“学功父是要踏实,修身养性,不是让你去做贼。”
百里云河嘻嘻笑着:“那‘性’?”
荆邪:“你试试?”
唇角向左勾起,那笑容诡异,指尖已经有三枚铜钱掷出,两枚擦着喉咙,一枚削尖了的正对那中间腰带。
在逍遥门陪师兄训练外门弟子,又不是没碰见过如此流~氓,七师兄的法子是,人家流~氓,你就比人家更流~氓,但是第七师兄口才好,那些话她学了也说不出口,便跟其它几位师兄学了点实在的。
铜钱一出,立马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双手背在身后,那模样,唇角上扬,竟忍不住的笑场。
近来,楚蕴说留在这里还有其他事情,便让她没事教些村里其他人功夫。本来第一周还好,但最近几天她发现村里的那个阿翠已经好久没有给百里云河送吃的了。
以往她觉得他们俩青梅竹马,经常在一起挺腻歪的,所以百里云河嘴上是滑溜了些,但她觉得也没什么,只是练武的空闲,放松下而已。
可是这几天,阿翠的状态好像不对。
荆邪在路上走着,回到住处,却看到前面偌大的院子里,围坐了一圈的人,近来为了防止朝廷在村里抓壮丁,借着百里镇疟疾盛行,楚蕴便让他们伪装得病,上午的时候就集中在院子里,熬些有益于身体的汤药。
可是她没想到,阿翠竟然也在这里帮忙。楚蕴刚看完一个人,正在写着什么药方,阿翠挽着袖子,帮村民在盛汤药。
两人之间对视,还有一个眼神交流。
荆邪心里窝火,但她向来有时就这样,越是窝火,她越是表现的风平浪静,就因为她这次过来没带女装,所以只能显的像个侠客,而不是女孩子吗?
说到底还是有点气,咬了咬下唇,然后松开,浅浅笑,走过去向各位乡亲们点了下头,算是问候。然后给他们讲他们的孩子,村里那些年轻人功夫学成的效果。
阿翠依旧给村里人尽责尽责的盛汤药,然后端过去。论交际,只要她荆邪愿意,随时都能跟人打成一片。
可是她忘了一点,当阿翠从里屋倒了一碗茶递给她时,:“姑娘累了吧,这是参茶。”
那一瞬,她脸颊处的笑僵了僵,差点变色。
荆邪谢过,没有接,然后对村里的人笑了笑:“他们中有的还没吃东西,我来拿些食物。”
然后转过橱,拿个篮子,盛些东西就走。
那轻功了得,只脚轻点在院内的墙角一跃便迅速消失,只留下那恍惚中身影一闪,百里翠云停下看了看,这世上女子学武的不多,学了能学的极好的又少之又少。
低垂下眼睛,不经意的一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