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凰冰和凰羽均是微怔了一下,移开了目光,没在说什么。
“杀了她,我们如何知道她来凰族的目的?”
墨临尧见此,叹了一口气,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这夙音在这种时刻贸然出现在凰族,肯定是有邪灵的授意。他们杀了夙音,那谁来告诉他们邪灵的目的?
他皱着眉,显得有些为难。他们似乎又有了一个麻烦。
如今处于被动的状态,连一点先机都没有。这一场仗,要怎么才能打下去。
他转眼从凰冰凰羽鬼目曲流觞以及冥希辰冥绝的脸上划过。曲流觞还是一个未知的因素,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再帮着邪灵了。他不求他帮他们,只要不向着邪灵给他们添乱就可以了。
剩下的他们六个人,虽说都是各种翘楚,但那邪灵却是不可估测的。加之那让人畏惧的死气,他们恐怕连半分胜算也没有。
难道,真的就要眼睁睁看着神魔大陆走向灭亡,他们沦为别人的奴隶吗?
冥希辰抿着唇,有些不悦,似乎极不喜墨临尧提出这个问题。可却不能否认,他说的是真的。
“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鬼目紧锁着眉头,极为不对称的五官缩在一起,他看了看身边的曲流觞,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
“若是大师在就好了。”
陷入一个困难的局面,前进不能,后退不能,他们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凰羽不禁又想到楼莫,若是楼莫大师在,或许就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了。也不至于像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还不知道个所以然来。
楼莫大师到现在又无影无踪,他不认为他是自己去了别的地方。他明知他们会担忧,若是去了哪里,会留下音信的。而他们什么消息也没有收到,只能证明大师不是自己离开的。
或者,在他将凰族人安置好后,邪灵就找上了凰族,大师为了保护住凰族人这才被抓走了?
老神王和神后的消失让他想到大师所说的凤王凰后自己老魔君魔后消失的事情,后者是为了封印,而前者,恐怕和楼莫大师是一样的。
“难道我们就这样等下去吗?”
冥绝不甘心的说道,留在城中的三位护法也都消失不见了。多年的兄弟情谊,他如何能不担心。
“没用的。我们斗不过它的。”
曲流觞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像是在嘲讽诸位的无知,又好像对这一切都失去了信心,只等待着寂夜降临死亡到来的那一刻。
“你说什么?”冥绝几乎是一瞬间就暴跳起来,胸中怒火在燃烧。
这个人竟然还有心思说这种话?他们沦落到现在的被动局面是因为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吗?若不是他,他们何至于站在着冷风里苦恼?
曲流觞一点也不畏惧他的怒火,就像一个看破红尘的老僧看透了人世的结局,静静等着死亡的日子。只不过,他的眼中多了落寞和颓败。
“就算知道了它的目的,也没人能对付的了。没用的。没用的。”
不管怎么挣扎,到最后还是一个结局,邪灵是他们不可战胜的。
就像他自己,挣扎了千年之久,到最后还不是付之东流,什么都没有。
你看这天,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变化,冲天的死气,很快就会化成一座死城。到那时,他们所有人都落在死城里,逃不脱,逃不了。就算能够飞到远方去,那远方呢?依旧是死气弥漫啊。
邪灵是无形的,万物皆可是它的身。他们想要挣脱开它的禁锢和枷锁,就像是在天上摘星星一样困难。
他一本正经的解释更让人气的肝疼,冥绝挥着拳头,就朝他脸上招呼过去。
曲流觞不躲,甚至看着那拳头向自己挥过来,如同等死一般。
拳风却在半路上被人截住,这个时候能够阻止冥绝的,除了冥希辰不做别人想。冥绝只能无奈地收回手,而目光仍然如同利刃一般直射曲流觞。仿佛用眼神就将他凌迟了。
冥希辰走近了曲流觞几步,深沉的眸子看着他的眼睛。那星辰紫眸如同曲流觞初见一般。
曲流觞有些愣然,银色的瞳孔里映出些许苦涩。
“魔夜。”如同醇酒一般的声音流尽耳朵里,带着难言的味道,有些苦涩,有些复杂,有些期待。
“你知道什么?”
冥希辰的眼眸亮着一抹光,灼得曲流觞疼痛不已。
他相信他?他想要听他说?
他唇边微嘲的笑容渐渐变淡,盯着冥希辰的目光,甚至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可是,腿脚就像生了根一般,移不开半步。
若是他此时逃了,那才是真正的让他失望了吧。
曲流觞响起儿时,一直都是他跟在冥希辰的身后。纵使他说的再多的话,冥希辰也不一定能回复他一句。天生的王者风范,而他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小尾巴,从未觉得厌烦。
他微微瞌上眼眸,深呼吸一口气,将脑子里那些散乱的记忆拨开。
“我知道。”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样真的回答了,也许是不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失望的色彩。他想在他的印象里留下好的一笔,纵然他知道,他犯下的错早就是不可饶恕的了。
“是什么?”
冥希辰的眼里荡开一抹浅浅的笑意,让他的双眼看起来更加灵动,更加惑人。
他果然是没错的。曲流觞,不,魔夜,一旦问题解开了,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纵然这么多年来被错误的仇恨蒙蔽着双眼,抛开这一切,他还是他,是他最初认识的那个魔夜。
“你们想找的人,在地魔深渊。”
果然如同凰羽的猜测,楼莫大师和神王神后是同样的原因消失的。果然是邪灵做的,邪灵的大本营就在地魔深渊。
那里极其阴寒,又是千千万万年的战场。邪灵所需的供养多到无穷无尽,那就是最适宜邪灵生存或者恢复的地方。
也正是因此,他们的胜算也越来越渺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