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黛记得之前说好的是这个隧道会自己愈合,但是罗兰猛然蹦出来一句要崩了是什么意思?
“可以睁开眼睛了。”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楼远黛感受到耀眼的光芒从微微睁开的缝里钻进来,如果不是那一段时间一直用手紧紧的捂住眼睛估计她现在已经瞎了。
印入眼帘的是楼远黛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的震撼景象,以前看西游记的时候对龙宫什么的有所幻想,不过又想了想龙宫之中的海鲜可能不少所以楼远黛也仅仅是幻想了一下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是这个血族的洞窟却则真真切切的把整个龙宫摆在了她的眼前。
不像楼远黛在海底城进入的那个疑似是龙宫破船一样破旧,现在闪着耀眼的光芒的、几乎能闪瞎人眼的大殿和之前那个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壁是琉璃壁,这个足足有二百平米大的洞窑应该是墙壁的地方全都是一层层七彩的流转着光芒的透明物,一层层的琉璃晶莹剔透,将这个个圆形的大洞窟团团围绕起来,楼远黛的目光穿过那剔透的琉璃壁继续向深处探索过去,但是却无法看清那琉璃壁的最深处到底是什么,因为光源似乎就是从这墙壁的深处散发出来的。
经过了层层琉璃的折射才让那光芒不是非常耀眼,楼远黛也得以看清楚那墙壁的深处所散发出来的光源。因为琉璃是五颜六色的,所以楼远黛站在这个琉璃组成的洞窟之中看到的墙壁深处的光源也是五颜六色的,似乎在琉璃壁外包裹着一层白光,并不是单单某个位置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而是整个外壁都被包裹起来,很难想象在森林深处不为人知的地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个洞窟非常空旷,除了一进来引人视线的琉璃墙壁就只剩下圆形洞窟圆心处的一座高台。
其实在这个高仅仅有三米多的洞窟之中就算是有高台也不会多么高,只是比一般的床要高上那么一些,楼远黛可以把这个和自己肩膀一样高的琉璃台称为高台。
洞窟虽然宏伟且五颜六色,但是除了琉璃之外似乎就没有别的东西——如果躺在高台上的人也能够称之为东西的话。
“上面躺着的就是血族的史官。”楼远黛看着罗兰的的嘴一张一合地说着话,但是更让她在意的是是罗兰那无处安置的手。
放下楼远黛来之后罗兰的手依旧没有闲着,楼远黛看着他无处安放的手抬起来冲着自己身边的一个琉璃壁上按下去,这样色彩斑斓的墙壁很难让人看见墙上有什么东西,但是罗兰对这里似乎是了如指掌,楼远黛只看见他微微一按,然后他手下的一块墙壁就向里凹了进去,这绝对不是因为蛮力凹进去的。
“这是什么东西?”没有注意还在高台上沉睡着的史官,楼远黛有些好奇的看着罗兰手下的墙壁。
“我不是说过这个地方要崩塌了么。”罗兰满不在乎的瞄了楼远黛一眼嘴角泛起笑意来,因为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看见楼远黛的脸上升腾起了一种名为“我身边可能有个神经病”的情绪。
“所以说”楼远黛的脑袋一时之间失去了很多东西,当然她不承认这是被罗兰震惊的“你按下这个地方就是这个洞穴要崩塌的原因?”
楼远黛觉得自己被罗兰震惊的连好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啊”罗兰道“反正我们离开之后这里就没有什么用了,倒不如塌了不给别人占便宜。”
但是你们血族的史官不还是在这里睡着么,楼远黛再次把视线投向了高台,没想到刚才还在上面安安稳稳睡着的史官这功夫已经坐在高台上揉起了眼睛来,看那样子好像是刚刚睡醒了迷迷糊糊的揉眼睛。
“呵呵”楼远黛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来“你们的史官看上去挺童真的啊。”
如果说这个揉眼睛的人是史官的话那也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不光是从动作上来看,就是看身材还有面貌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老怪物啊。
那水分饱满的皮肤,那均匀的身材,那打哈欠的时候发出的生音完全就是少年拥有的音色,慵懒而又带着些许刚刚苏醒时的颤音,听的楼远黛头皮发麻。
“哎呦”楼远黛这么大一个人,对于血族来说是全身都散发出香甜气息来的食物,所以毫无疑问的,这个史官一睁眼就嗅到了楼远黛身上的气息。
“难不成是罗兰小宝贝觉得我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给我带了个玩具来?”那张俊美的脸上传来少年的声音,楼远黛觉得唯一能够显示他在这里睡的时间非常长的特征就是他那一头的长发,不过虽然是一个男人但是这一头长发看上去倒是不违和。
但是罗兰小宝贝是个什么鬼?楼远黛抽搐了一下嘴角僵硬的把目光转向自己身边的罗兰,然后使劲的用肌肉扯动嘴角硬是发出了声音来:“罗兰……小宝贝?”
这两个人是有人不不可告人的关系?楼远黛原以为从高台上坐起来的应该是一个白头发的,看上去非常沧桑的老者,没想到从上面做起来一个少年不说而且还对着罗兰发出这样猥琐的声音来,这让人联想非非啊。
“这里都要塌了”罗兰把视线从楼远黛的身上转移到那个长发少年身上“你看不出来?”
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寒暄起来的,但是楼远黛犹记得自己和罗兰进来好像是为了找门,不过这里空无一物无论楼远黛怎样睁大眼睛都看不到任何关于门的踪迹。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罗兰小宝贝越发的狠心了”长发少年嘤嘤的说着,楼远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竟然就要这么把我埋在这里。”
其实我也举得罗兰的脑袋不太好用,楼远黛在心中默默的道,这样不但是把你埋起来了,而且我们两个不也是出不去么。而且之前罗兰也说这里是血族所有秘密的聚集地,但是楼远黛已经把这个二百平米的小空间扫了一遍,不但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事实上这地方除了满满的琉璃什么其他东西都没有,楼远黛甚至以为自己并没有到达罗兰说的目的地。
“以后我再也不会来了”罗兰轻轻开口,似乎并没有受到那让人掉一身鸡皮疙瘩的语气的影响“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还是被埋在这里吧。”
肥水不流外人田原来是这样用的,楼远黛抬头看着高台上坐起来眯着眼睛向下面看着的肥水,颤颤巍巍的向后退了几步,要是自己被形容成这种东西的话估计早就从床上跳下来打爆罗兰的狗头了。
然而血族的史官格外沉得住气,而且好像早就习惯了罗兰这样对自己说话:“早就知道你是这样始乱终弃的人,不过我活的时间也够久了,就算死在这里也不算什么损失。”
史官的一生都是孤寂的,楼远黛想如果自己像史官一样一辈子都用来记述之前的事情恐怕早就疯了,这么想着楼远黛再看向上面坐着的“肥水”的时候就多了一份敬佩。
上面的史官感受到楼远黛突然变化的眼神愣了一下,想他这辈子还没有被人类用这种目光看过,每次进食的时候那些人类的目光之中都闪烁着恐惧的神色,如果是想一个正常人一样走在街上的话周围则会投来人类的偷瞄,血族的容貌普遍比人类高,所以这些人偷偷的看美少年也是非常寻常的事情。
不过用这种肃然起敬的目光看是怎么回事?爱德华看着下面突然变了目光的楼远黛,然后感受到了从她身上传来的异样气息。
“你是!”楼远黛感刚刚看了高台上的人一眼就看见上面的人也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方向,然后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向这边扑了一下,楼远黛看他向这边扑过来的时候就立刻后退了一步,不过好在两个人的距离够远,而且那高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限制住了他的动作,所以那一扑并没能移动多大的距离,反而让楼远黛看见了那限制着他的东西。
是一条非常粗重的铁链,神奇的是这条铁链已经在这里限制他很长时间了,但是看上去仍然铮亮铮亮的,没有一点磨损和生锈的痕迹。
粗重锁链的一头紧紧地拷在那个男人的左腕上,另一头则是蜿蜒着没入高台之后,没有人知道它的另一端到底连接在什么地方。
史官必须要被这种东西锁着?楼远黛有些疑惑,恐怕不是自愿的吧。
“爱德华”看着突然有些激动的爱德华罗兰拉了楼远黛一把把她扯到自己身后,虽然上面叫做爱德华的血族还被一条铁链子紧紧地锁住。
没等罗兰再吐出下一句话来上面的爱德华就已经开口打断了他想要说出来的话:“所以你是为了让我看看这个女人的?”
让你看看这个女人……楼远黛在脑海之中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悲催的发现“这个女人”除了自己似乎并没有人能够被他用这样的代词称呼。
看我干什么?楼远黛心想。而且他们来的目的是为了找门,但是看罗兰悠哉的样子似乎并不急于找这种东西。
“我还以为……”爱德华依旧在上面自言自语的说话,并没有人接他的话,大概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呆久了所以早就学会了自娱自乐。
“这样也好”爱德华话说了一半再次开口“这样的话你也能够抛弃掉自己的过去了吧。”
过去?楼远黛一惊,她来到这个地球上的最终目的好像就是弄清楚罗兰的过去,他的父母为什么会那样做,然而眼前这个即将要被活埋的小哥哥似乎是知道点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楼远黛已经能够感受到来自地面的震动了,罗兰说的没错,不但回去的隧道在愈合,就连这个地方也正在坍塌,看来罗兰一开始就没打算中规中矩的沿着隧道回去,不过如果不从隧道回去的话又能从什么地方离开这里呢。
“所以现在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罗兰语出惊人,楼远黛听着他阴森森的话瑟缩了一下,哪有这样和人家说话的,未免太耿直了一点。
没想到那个小哥哥竟然没有生气,脸上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楼远黛使劲揉了揉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没错他脸上露出来的表情的确是欣慰的笑容,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出问题。
“带着你的小玩具离开吧”高台上的人看了惊讶着的楼远黛一眼“她是个人类,要是一不小心死在这里那可就糟了。”
没想到血族的史官竟然这么通情达理,竟然关心起自己的死活来,楼远黛一时间热泪盈眶。不过小玩具是个什么玩意?
“嗯”罗兰回应着着点了点头,拉起楼远黛就要带她向高台的方向过去。
楼远黛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样子是不能通过刚才的隧道离开了,但是高台的方向难道就有离开这里的通道?
楼远黛眼看着罗兰牵着自己走过去,两个人离高台上的史官越来越近,紧接着她就感受到自己的头顶传来清脆的一声嘎嘣声。
抬头看去果然那琉璃顶开了一道缝,虽然琉璃的色彩五彩斑斓,但是楼远黛还是能够从那繁杂的色彩之中找到了一条裂缝,紧接着这条裂缝就快速繁衍着,最后在这天花板的顶端形成了无数道密密麻麻的痕迹。
“怎么……回事?”已经接进了那被紧紧拷在高台上的史官,楼远黛这个时候听见史官说出了这么一个疑问句来。
怎么回事?楼远黛看了他一眼,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自己问他么?罗兰已经说了这里要塌,所以就算是琉璃顶上有裂缝也不足为奇吧,但是这个史官为什么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顶着上面,好想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