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比了!”
眼见田伯光再次拔出短刀,王家驹一脸的惊恐,忽然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刚才一刀差点要了小命,王家驹怎么也不敢再接田伯光第二刀。别说这一刀之后他还能不能站在那里,就算保住性命,挨一刀也疼啊。
“这是……”
田伯光站在那里,一头的雾水,眼中充满了不解。刚才看王家驹还英雄了得,怎么这一刻就活脱脱变成了狗熊。
片刻之后田伯光不禁冷笑,原来也只是一时之勇,并非真正的英雄豪杰。
“哈哈!什么狗屁金刀无敌,都是狗屁,最后还是老子赢了,咳咳……”
王家驹跑了,自然算是田伯光赢了。田伯光仰头放声大笑,但这一笑不禁牵动了伤口,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疼的直抽凉气。
“恶贼田伯光!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女,我金刀王家岂能坐视不理。今日我们王家就结果了你,为武林除恶!”
正在这时,王伯奋忽然大喝一声,拔出腰间金刀,连同王仲强和王家骏,三人忽然冲向田伯光。
趁人之危?
王家驹的一刀,从田伯光肩头一直划到小腹。伤口最深的地方将近一寸,翻卷的皮肉下可以看见森白的肋骨。
这样的伤口若是不作处理,单是流血都可以要了田伯光的命!
王家人武功虽然远不如田伯光,但首先是以三敌一,最重要的是,他们此时只要缠住田伯光,等田伯光失血过多,不用他们出手就倒了。
米小侠心中冷笑,王家人真是好算计。
田伯光是江湖闻名的采花大盗,号称万里独行,轻功之高就是一些一流高手都拿他没办法。这样的采花大盗要是杀几个,差不多都够入名侠榜了!
林萍芝没有米小侠那么多心计,看着舅舅、表哥们冲向田伯光,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淫贼!今天就是你的葬身之日!”
“记住,我们是洛阳金刀王家,今天要为民除害!”
王伯奋三人大喊着,将田伯光团团围住。
正如米小侠猜测的那样,他们忌惮田伯光的快刀,并不敢靠的太近。只是缠斗,想要等田伯光失血过多虚弱到一定程度,再一举拿下。
“卑鄙无耻的小人!”
明明赢了赌斗,现在又来围攻他。田伯光甚至怀疑,王家驹是不是苦肉计,为的就是重伤他,然后趁人之危。
田伯光目光扫过王伯奋三人,好像要将他们的模样牢牢记住。
接着猛然发出一刀,直奔三人当中武功最弱的王家骏。刀光乍起,对面王家骏吓了一跳,哪里敢阻拦,慌乱的让开一个身位。
没想到对方如此废物,连招架阻拦一下都没有,田伯光大喜,顺势冲出三人的围困。接着只见他头也不回,竟然拔腿就跑。
“想跑?哪有这么容易,追!”
田伯光号称万里独行,轻功卓越,但那是在他受伤之前。王伯奋冷笑一声,大喝一声便追了上去。
田伯光受了伤,耐力必然不能持久。而且没有机会包扎止血,沿途也会留下血迹。不得不说,虽然王家人武功一般,但想要逃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着田伯光和王家三人的身影先后消失,米小侠笑了笑,走过去将林萍芝的穴道拍开。
“好了,没事了。”
米小侠笑了笑,安慰惊魂未定的林萍芝。
“嗯。”
林萍芝点点头,当时真把她吓坏了。尤其是知道对方是一名采花大盗之后,她恨不得立即去死。
那里米小侠和林萍芝说话,却把王家驹完全晾在一边。
王家驹身上伤口足有一尺多长,现在正鲜血直流。如果不赶紧治疗,恐怕流血也要流死了。
“对了!二表哥!”
林萍芝猛然想起来,慌忙跑了过去。
“没关系,只是皮外伤,你受了惊吓休息一会儿,我来照顾他就好了。”
米小侠拦住林萍芝,笑着走向王家驹。
看米小侠走过来,王家驹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像米小侠不是来照顾他的,反倒像是来要他命的。
米小侠当然不可能真的杀了王家驹,毕竟林萍芝还在旁边看着,但做点小动作还是很简单的。
米小侠说是帮助王家驹包扎伤口,但故意笨手笨脚,弄得王家驹连连惨叫,疼的一身冷汗。不仅如此,米小侠还随手把一些枯叶烂泥和金疮药混在一起,敷到王家驹伤口,然后用一层层的纱布缠上,裹得如同一个大粽子。
“二表哥,你就忍一下吧,很快就会好的。”
站在旁边,看着王家驹一个劲的惨叫。林萍芝还只当是正常,毕竟受了这么重的刀伤。她哪里会想到,是米小侠故意折腾王家驹。
算是包扎之后,米小侠和林萍芝坐在草地上聊天,等王伯奋他们回来。至于王家驹,虽然止了血,但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精神萎顿的靠在一棵大树上。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王伯奋他们回来。
看王伯奋一脸的怒气,王家骏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显然没有追上。想来也是,田伯光做采花大盗也不是一天两天,什么危险没有遇到过,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栽在王家人手里。
“现在天色不早了,若再不上路恐怕要露宿野外。”
回来之后,王伯奋扫了米小侠和林萍芝一眼,又检查了王家驹伤势,皱皱眉说道。
王家驹现在身上有刀伤,虽然经过处理,但仍不能骑马。可如果在野外留宿,夜晚风大露重,尤其是缺医少药,恐怕会更糟糕。
无奈之下,只能先替王家驹找来一辆马车。米小侠驾着马车跟在后面,故意车轮碾过坑洼或者石块。这样一来,虽然坐着马车,但颠簸程度丝毫不亚于骑马。
马车速度慢,直到半夜,六人才赶到下一个镇子,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把王家驹扶下马车的时候,米小侠看了一眼,鲜血连外衣都浸透了。
投宿之后,店小二给王家驹找了大夫,开药医治。众人足足停留了三天,王家驹这才勉强好一些,伤口结痂,可以继续上路。
这天刚刚下过大雨,路上泥泞难行,马车颠簸的厉害。而天气却偏偏热的厉害,只走了半日,众人已经喝干了水囊,口渴难耐。
正在这时,只见路边一座简易的凉棚,却是一间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