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寒微的自家哪里有帮上赵大夫的地方?对了,府衙,知府大人!
怪不得问爹爹和哥哥们回不回来,一定是赵大夫遇到了难处,想要找知府大人帮忙,对,一定是这样!
可是,自己一个不当差的二等丫鬟,能干什么,就算爹爹和哥哥都在家,他们是下人,也没有立场到主子跟前替赵大夫说情啊?
可是,若不是赵大夫真的遇到了难事,也不会这么晚来到她家,救命恩人第一次求到家里,自家却帮不上忙,这可怎么办?
自以为猜到梅宜轩心事的张月,心里急得不得了,脸色通红,连呼吸都变得卒粗重了!
梅宜轩不知道短时间张月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来意,她见张月问,想了一下,就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是这样,我想请你去府衙一趟,去找你们的夫人或者小姐都行,告诉她们我的身份,就说,我有事拜访,我在你家等着你!”
张越一听,自己猜测成真,不由得犹豫了一下,但报恩的心思还是占了上风,也为自家能有机会帮助恩人而欣喜不已,立即信誓旦旦的说:“赵大夫您放心,我一定将信儿送到!”说完,看了床上的母亲一眼,转身就要走。
“不要惊动别人,悄悄地将信儿带过去。”梅宜轩嘱咐张月,又看了病人一眼,“你母亲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她!”
“嗯嗯,那,赵大夫,麻烦您了,小月这就走!”张月说着,拉开屋门就走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小胡同里。
树上的飞鸣目光落在胡同里急匆匆远去的小身影,立即从树上跃了下来,悄悄地的跟了上去。
而此时的知府后院里,知府高天风和夫人桑氏还没有休息,正在正院客厅里低声说着吴家的事情。
“真是惨呐!一百多护卫全死了,全是一击毙命,也不知哪里来的高手,这也太厉害了!”高天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面上却是解气的很。
想他来了这里快三年了,知道惹不起吴江雄,一向伏低做小,保持低调,只希望他不要太过分,可是,吴江雄从来也没将他放在眼里,我行我素,照样草菅人命、照样和倭人勾勾搭搭,赚昧心钱!
他也曾悄悄给皇上上了一份折子,将这里发生事情全都告诉了皇上。
可是折子递上去后,却石沉大海,没有了一丝消息,而吴江雄话里话外却警告他,不要试图挑战他的底线,不然,他可不管什么同僚之情,到时后果自负!
后来他更是打听到了吴江雄一些丧心病狂的罪行,尤其是陈家的灭门惨案,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以后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只是,他的心里怎么会甘心?
什么事情听一个通判的吩咐,整个府衙大权旁落,有他这么悲催的知府吗?他做梦都在盼着吴江雄倒台的这一天!
如今,心想事成,虽然吴江雄失去了踪迹,但是,就算他敢回来,威望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他也不是软柿子,不抓住机会揽权,还等什么?
就算府衙里还有不少他安插的亲信,但也有少数良心未泯、不愿同流合污的人,他可以整合这些人为他所用。
可惜的是,书房里那些被凶手搜刮一空,什么证据也没留下,不然,吴家,就等着抄家灭门吧!
“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吴家也太嚣张了,惹得天怒人怨,自以为有靠山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遭报应了吧?活该!”桑夫人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
想到吴府专门对付她的陪嫁铺子,尤其是洪顺酒楼,若不是那个赵虹救了柱子,自己和老爷就会摊上人命官司!
这个杀千刀的吴府,全都死绝了才好!
“嘘!小点儿声,人还没找到,说不定还活着呢,而且吴府还有几个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并没有都死了!”高天风见妻子声音有些高,急忙谨慎的往窗外看了一眼,警告道。
虽然吴江雄死了才好,但现在还没有传出他的死讯,一切还皆有可能,他可不想在睡梦中被人一锅端。
桑夫人被丈夫一说,也吓了一跳,她脸色苍白的看了窗户一眼,低声道:“没事儿,柳嬷嬷在外面守着呢。”
正在这时,门外的柳嬷嬷悄悄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低声禀告:“老爷夫人,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紫荷过来了,说有事禀报!”
夫妇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很惊异。
这么晚了,除非有大事,不然女儿不会还让人前来。
桑夫人冲着柳嬷嬷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是!”柳嬷嬷答应着退了下去,很快就带着紫荷走了进来。
紫荷疾步走了过来,冲着高天风、桑夫人躬身施礼:“奴婢紫荷拜见老爷夫人!”
桑夫人看着紫荷担心的问:“是不是小姐有什么事?”
“这······”紫荷看了看柳嬷嬷,欲言又止。
桑夫人皱了皱眉,对柳嬷嬷使了个眼色,柳嬷嬷会意,立即退了下去。
紫荷见柳嬷嬷下去了,急忙凑到桑夫人跟前,低声耳语了几句。
“什么?你说谁?赵虹,赵大夫要来?”桑夫人很是意外,吃惊的看了丈夫一眼。
赵虹,他们夫妇可是不陌生,虽然还没有见过,但鸿顺酒楼的事情,没有赵虹当场救人,高府就会摊上大麻烦!
事后,赵府在蕉州定居,他们本想去赵府拜访答谢,可是,却因为吴府的小厮监视赵府被府里的护卫发现而作罢。
他们不想因为赵府和吴家结怨,虽然本来两家就是敌对关系,吴家存心处处和高家过不去,丝毫也不隐瞒,但高府却不想把事情摆在明面上,他们要在面上给吴府造成错觉,高府,已经甘拜下风!
因此,对赵府,他们一直心存愧疚,觉得自家有过河拆桥之嫌。
虽然赵虹救人是自愿的,自家并没有请他,但救了人却是事实,就连被救的柱子也一直嚷嚷着寻找救命恩人,他们难道还不如一个粗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