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极山,翠云峡
一位红衣仙子自峡谷中央那座最大的悬浮山上飞身掠向千丈峭壁之上的一座洞府。
仙子仙袂飘飘,翩若惊鸿,形容清秀,一双含笑凤眼,望着那洞府中的静若处子的白衣仙子,迫不急待喊道:“姐姐,你听了吗?师父从道域带回一个精灵族的孩童!”
安若放下手中的金笔,静静的扫了一眼妹妹道:“一个精灵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你没听错?”
妹妹安然像是被谁踩到了尾巴,来到姐姐的身前激动道:“怎么会,我亲耳听师父对沙师叔讲的。据,那精灵一直在昏迷着,师父,他只是损失了一魂力,全无大碍。”
安若思索道:“怎么会?若非神魂强大定然魂力受损,那界壁之力生死境以下都无法承受,更何况一个孩子?难道他的魂体已入仙境?”而后又象是得到结论一般,执起金笔开始写符,边写边随意道:“这又怎么可能。”
“我不懂,师父当时她查看了附近的界壁,并无异常。姐姐你,是不是有人故意将他放在那里的?”
“这更是不可能,你可曾听闻有人带孩童入界吗?师父不是讲过,虽是虚妄,但于神魂而言,却无虚无妄。仙境以下定然有损。师父还过什么?”安若将写好的符,向空中一抛,那符化作一只七彩的蝶向悬浮山上飞去。
安然随手拿起一果子放在嘴里,嘟哝道:“师父,要让他入圣殿,收做关门弟子。”
“不可。莫这孩童底细未知,就这关门弟子一旦收了,以后师父将再无可能收入室弟子。事有可为而为之,此事万万不可草率。即便要收,也要等我查明他的底细再行议定。”安若决然道。
“你又要做师父的主?”安然张大嘴巴,灵果险些从她的口中掉出来,她惊讶道:“你忘了土耳朵那次,师父有多生气。”
土耳朵是安然为他起的绰号,土耳朵本名图尔,是他们最的师弟,今年刚满十四岁。被师父许配给了云烟峡的赤羽宫的首席大弟子凤清寒。
在安若看来,这事儿荒唐至极。只因凤族提出比武赌亲,对方为一女弟子提出挑战,师父因为顾及天狐一族的颜面而应下赌约,结果师弟输给了凤清寒,因此要将自己的弟子嫁过去。
安若游历归来,得知此事便气极。她虽喜静,但在大事大非面前却寸步不让。她亲自找师父理论,师父却,如果取消婚约,天狐一族的颜面何存?安若问,若是履行承诺将师弟嫁过去,天狐族的颜面又何在?于是,师徒俩争论了半月有余。
最后,师父不得不退让,她也觉得,以图尔的性格,与那凤清寒相处也会成问题,既然安若有不同的处理方式,索性她也不想去费心便将此事交由安若去处理。
三日后,安若以师弟年幼境界低微为名,要取消婚约,理由是凤清寒胜之不武。
凤清寒性情凛冽,一切只因她对图尔情有独钟,当场自行提出由安若代师弟再行比武。因凤清寒正值突破之时,急于闭关,故两人相约三月后于两宗门之间的寒烟谷一决胜负。
若安若胜,则她要嫁到天狐圣殿;若安若败,则迎娶图尔。
下个月圆之夜便是两人践行赌约之时。此事,双方师尊皆持观望态度,在安若看来,无论结果如何,对于凤族来讲都不是吃亏的事。
“师弟那般出色,凭什么要娶一个大他六七岁的女人?”
安然嬉笑道:“姐姐,其实没有七岁,只有六岁而已。再凤族的功法对于师弟来还是有好处的。师父的,好象叫什么双修功法。”
“你懂什么叫双修功法?”
安然茫然的摇了摇头问道:“姐姐,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双修功法?”
“你还,等你长大了便会知晓。”
安然急道:“我都十五岁了。”
安若气极而笑道:“有些关于记忆的灵魂传承的封印到你十六岁后便会自动开启。”
“哦——”
“别愣着,带我去看看那个神奇的孩子。”
“师父不会同意你去看他的,他住在玄光殿,除了师父和殿主,没人能见到他。”
“殿主回来了?”
“还没,听在道域遇到一些麻烦,所以只有师父一人回来。”
“就为了那个孩子?”见安然头,安若又道:“看来殿主也是很看重此事,不然,怎可让师父先行归来。”
此时,洞府外有人禀报:“安若师姐,师尊请您前往玄光殿有要事相谈。”
安若面现意外之色,安然赫然起身跑到门外问道:“师父没让我去吗?”
那人诧异道:“安然师妹,我刚从你洞府过来,师父也请你过去。”
安然转头对安若得意道:“我就知道师父没那么偏心。”
安若看着师妹的神气模样摇头苦笑着起身走出洞府,与先行一步的师妹向玄光殿飘掠而去。
…………
鼓鼓意识恢复时,他不知是何时,也不知身处何地。
令他吃惊的是,他的腿变长了。这不只是他的梦想,更是风歌的梦想,所以他认为这更是族人的梦想。所以,在一时之间,他竟忘了这具身体暂时还不能听他指挥。莫爬起来,连抬一下眼皮都不可能。于是,他只能选择安静的等待。当他安静下来时,才觉得身周应该有数人在交谈。
安然好奇问道:“师父,你他已经醒过来了,可怎么一动不动?”又猜测道:“不会是死了吧。”
一个男孩道:“师姐又胡,师父他能醒来便能醒来,怎会死去?”
“土耳朵你闭嘴,听师父!师父?”安然望着师父。
师父却坐在那里注视着寝殿的白纱后的黑色符纹柱若有所思。
鼓鼓感觉有微凉的玉指将自己的眼皮向上翻了翻,他仿佛看到一张仙子的脸,但他的眼珠都不能动一下,只在心中嘀咕:这个姐姐可真是漂亮啊,在玄天族里或许只有风歌长大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究竟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姐姐,这孩怎么流口水了?”安然吃惊道。
图尔接道:“这有什么,当然是师姐太漂亮了,让他看到了呗。”
“屁孩儿,你懂什么?”安然气道:“师父,师弟又胡八道,你到底管不管?”
骆璇玑收回目光,慈爱的看了一眼图尔,对安然道:“你师弟还。”
“就因为他,才不该胡八道。我看就是被那个凤清寒给带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