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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魇魔夜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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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美丽的幻觉都会有醒来的一刻,云歌因为不能自拔而不想,野灵却因为魂力不支而无奈。她多想将这个凄美得令人伤感的预言进行下去?虽,她不顾自身安危,为云歌延续了梦境,但,预言之力不是她所能左右。仅仅延长了很少一部分,便对她的魂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她是谁?她曾经只是这戈壁之上的一丛望云草,除了永生的安洛和神树,还有谁能真正了解她?没有。那些人只知她心向高天,从不俯首看一眼脚下的大地。是,她的根在大地,但她的梦想却在流云之上。可是,自从很久以前,这天地之间被雾霾所隔,她眼中曾经的天地已然不在。悲伤的净土不再纯净,包括这些生灵的灵魂也蒙了尘。

她是野灵。她的心纯净如水,哪怕身在这悲伤之尘中,她的心也不会改变。她依然故我,无视一切异样的眼光和不堪的言论,顽强地走了过来。可是,在她\b的梦中,树老人告诉她,你能够坚守本心这一很可贵,可你对自己所无视的一切,终究还是在意的。世人皆如此,因为在意而有所弃,哪里知道,这弃中便多了执。你此生若以此为道,便要有一颗卑微之心,只有将自己埋入尘埃里,你的道才可生根、发芽、直至如天边的摩云峰一样屹立于这片悲伤的天地之间……

她所修的是执中弃,听完神树所言,她发现,她修的也是弃中执。后来,她不知何所执、何所弃。如今,面对这个自己所施展的预言梦境,她顿悟了。她的一生,当无所执、亦无所弃。但求心存卑微之念,执与弃便没那么重要了。

野灵看着沉醉于梦中的云歌,她有些不忍心打断,但她不能因为一个预言而放弃了整片戈壁的命运。她要承担更多,便要有所弃。她所弃的也不过是一时的执念。她想,或许自己的一生就是在这执与弃之中自我纠缠,不死不休。也罢,又能如何?思虑则为执,明了执意方有所弃,这是她的选择。

她拭去泪水,强笑道:“云儿,醒来吧!娘不能将你困在梦境之中。你长大了,始终要离开的,就如同鹰离巢飞向高天,你总要离开娘的梦境,你的路,总归是真实的。”

“娘,不——”云歌明白了,这里原来是娘的梦境,明知如此,他也不想醒来。因为,即便是梦,在他看来也足够了。因为他有真切的感受,他能感知到温暖的触摸、看到娘令他的记忆更加真实、他还感知到娘的心在抽搐……娘在他的眼前淡去,他痛心疾首。可是,他猛然发现,娘又渐渐清晰,就站在他的眼前。他笑了,难道——娘走出了梦境,还是自己再也不能离去?无论哪一种,他都觉得,只要和娘在一起便好。

他一把将娘揽入怀中,将泪抹了去,喜悦道:“娘,你再不能丢下孩儿!”

“呃——但你要保证,不能再哭。”野灵心道,这个来自于族中的子,哪里知道悲伤之力的厉害?他若再哭下去,自己怕是要破梦境而去了。树老人,在这梦境之中,悲伤就像一条河,能载着任何一个能够幻化的树妖度到彼岸。悲伤的彼岸虽然没有欢喜,却是这世间所有修行者都想去的地方,也是树妖们终生都梦想到达的地方。

可是,此时的她还不想离去,因为她有自己的梦,她的梦在流云之上,自从这里的天空被雾霾遮蔽,她的梦便如悲伤之力一样融入了大地的怀抱。

“不哭,云歌不哭!只要娘不离开。”

野灵有些无奈。入得妖神之境,草妖最大的能力便是幻化,能幻化这世间一切生灵。这不是普通的幻化,因为草妖具有看透人心的天赋,这种幻化几近真实。更何况她已是这世间无比强大的妖神?

“不离开,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娘要将这些魇魔赶走。”

云歌迅速离开了野灵的怀抱,双眼之中隐现落寞之色。但在遇到野灵的目光之时,便将那落寞之色隐了去。娘是没有修为的,现在娘却要施法了。他明白预言梦境已结束,而眼前的女子又是何人?他不想纠结于此事,他只想娘在他的眼前不再消失,哪怕她是假的。

可是,以云歌的神识之力,除了修为,竟然分不出这两个娘到底有何区别。他不管,在离开这里之时,他要将她带走,然后关到自己的幻界之中。既然是自己的娘,怎能流落到他人的梦境?到此时,他已经无视了真与假,他只知娘亲青羽在至幻之境,待有一日定然要破壁而入,将其救出。只是,眼前最紧要的是,他要了解娘,了解娘的那些记忆。他不知这两个娘亲的记忆到底有何不同,但,除了修为,一切都能令他无所觉,想必——记忆也是幻化的一部分。

记忆是无法幻化的,但在整个预言梦境的过程中,青羽的所思所想在野灵的魂湖之中倒是留下了些印迹。眼睁睁打碎一个人的幻想,善良的野灵注定不会那么残忍。于是,对于云歌叫娘这件事,她算是默认了。草妖无形,既然这青羽能为别人带来一丝慰籍,又有什么不好呢?

妖神并未散去自己的幻形,于是,呈现于众人眼前的是个精灵。

那夜魇瞪视了半晌也未看出这个精灵的真正样子,实际上以他的修为,一切草妖的本形他都能一览无遗。他怔住了,心知这场赌局已经输了。不过也没什么,因为过去曾有无数场赌局,他从未赢过。眼见着预言梦境散去,却并无一丝悲伤之力散逸而出,他有落寞、有失望、有自嘲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笑道:“这梦境早晚是要崩溃的,我是想多了,哪里能诞生什么妖神?一梦十万年,醒来方觉所谓的醒来,也不过是另一场魇魔族的大梦罢了。”

片刻之后,夜魇疑惑道:“精灵族何以入得此梦境?”

云歌以为他是在问自己,向前一步正要话。那风中之语适时传来:“魇儿,醒来吧。安洛对你的惩罚终究有尽时,只要你不执迷,明了自己的错误,这未知的前路也有属于你的位置。”

“哼,我夜魇从未错过,既然安洛不能站出来承认当初诱惑了我等,那么魇魔一族将继续执于自己的路!此生无悔!”

“罢了,既然你执念如此,便将你的未来交给这两个孩子吧。”

“什么?”夜魇向云歌和野灵怒目而视,心一个精灵、一个野精灵,难道有能力挡住自己不成?“孩子们,释放你们的力量吧,让这两个虫子看看,魇魔一族的吞噬,才是这天地间最可怕的力量!”

云歌看了眼野灵,摇了摇头。心,虽眼前这个娘只是假的,但他也不能让她出手。因为,那是对娘亲的不尊重。想到此,一个闪身便现身于夜魇面前。

夜魇眼睛瞪得如铜铃般,转身便要向身侧闪去。可是,等待他的是层层叠叠的空间牢笼,不到三息,夜魇便无奈的坐于地上。心有不甘道:“这,不公平!”

云歌意外道:“如何不公平?”

“还未开战,你不守规矩!”

“哦?那你的规矩。在那之前,让那些怪物停下来,我可不能保证,若是一株草因此而死掉,我便会对你不客气!”

夜魇马上伸手止住了魇魔的行动,道:“三局两胜,我开始才算!”

云歌散去空间牢笼,了头。

夜魇偷看了眼云歌身后的精灵,心中暗想,一个野精灵便如此厉害,若是那纯血精灵出手又当如何?于是又道:“你我二人,与他人无关!”

云歌了头。

就在云歌头之时,那夜魇悍然出手,没想到云歌竟在其眼前忽然消失,他击了个空。他心中凛然,忽然转首道:“这局不算!”

云歌摇了摇头。

“四局三胜!”

众人无语,就没见过如此不要面皮的人。

沙茼揶揄道:“接下来,他还会五局四胜!”

云歌笑了,虽这怪物总是了不算,可总好过无趣之人。好在自己实力面对此怪物毫无压力。他只是淡淡的头,以示自己已经听到。

谁知那夜魇哈哈大笑道:“既然你已应下,那便五局四胜!”

云歌倒是显得无所谓,道:“便依你。”

因为前车之鉴,此次夜魇是有备而来。身化一团魔雾,向云歌笼罩而来。云歌淡淡一笑,再施一空间晶壁,将那魔雾挡住。虽仅仅一道,却任那夜魇如何努力,魔雾都无法寸进。这一局,便又输了。

夜魇刚刚退后,眼见那晶壁波动消失,并未多言,如一道狂风一般向云歌席卷而来。此时,云歌才觉有了些许压力。因此,他方想着要认真对待这怪物的举动。但见他脚下轻移,一道道幻影向身向后倒飞而去。夜魇晕了,他分不清哪一道才是野精灵的真身,只能无奈退下。

夜魇谁也不看,高声道:“不算不算,不然就六局五胜!”

云歌道:“如此下去,何时休止?不如我们赌谁能俘获对方,一局定输赢!”

夜魇深知这野精灵精通空间之术,硕大的脑袋摇得象个波浪鼓,道:“不行不行!那样我必输无疑……”

云歌一怔,他意外于这怪物居然还有自知之明。于是,道:“如此比下去,便是阁下赢了又如何?”

“赢了我可以提条件,不然这些妖物怎会给我族生存空间?梦之境,本来就该有我族一席之地,凭什么我们总是要躲躲藏藏?”

云歌不解,这怪物不是挺可爱的吗?怎么会?于是问道:“何意?”

“你问神树!按这些妖物的意思,魇魔族怕是要永远沉醒才好!”

风中之语传来:“这片大地已然不堪负荷,容不得太多伤害。每株碧草都是大地之子,在他们出世以前,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守护。魇儿,你太固执,世界的运转并非以你为中心。要改变世界对你的看法,你要改变自己看梦境的方式。放弃吧,掠夺与吞噬不是你的路,证道之途才是你所要选择的方式。”

“我的方式你不理解。我族只有吞噬一途可选,这是最快脱离梦境的方式!魇魔不仅要吞噬异类,到最后,我们还要吞噬同类,这是摆脱梦境的代价。如你所言,难道我们要等到梦境坍塌那一天?”

云歌怔住了。他不理解,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种族。他们不断的吞噬异类,弱者还做好了被强者吞噬的准备。若是如此下去,那么魇魔族岂非只剩下最后一个最强大的人?到那时,无论是这梦境之内,便是在梦境之外,他们都将是最为强大的存在。可是……

“可是,若是那样,你族最终便会成为孤独的存在。举世皆敌,难道这是你想要的吗?”风中之语一声叹息道:“悲伤的梦境难道注定要发生这种悲伤之事?”

“等等——”云歌伸手止住风中之语,对那夜魇道:“你为何非要如此极端?”

“我们要活下去!”

“既然如此,我倒想知道,这梦境之中没了你族又当如何?”

“那是草妖们的美梦!”夜魇以为云歌要做一个对魇魔不利的决定,马上道:“将此子拿下,以其修为定然能令我族诞生一位妖神!”

云歌摇头道:“我想为你族提供一个好去处。如此,你族与草妖一族皆可保全,岂不是一件妙事?”

夜魇冷哼道:“想从这梦境逃离?并非易事!只怕还未离开这梦境,我等便性命不保!”

“何解?”

夜魇散去胸前的魔雾,道:“你来看,这便是安洛的印记。这印记便是提防我族私自逃离!每个族人从出生那一刻身上便有了印记……”

云歌心想,难怪魇魔性情怪异,原来他们被这梦境的天道力量所限,无法逃离,只能与这梦境之中自生自灭。扭曲的规则之下才会诞生这种扭曲的灵魂吧。他开始计划,若以幻界之力能否将梦境之力阻隔,若不能,这些魔怪还真就难逃一死。

想到此,云歌道:“我有办法让你族离开梦境,只是,我需要几位献祭者。”

献祭者三个字并未如云歌所想令这怪物吃惊,他吃惊的却是:“你能拯救我族?你可知安洛正在看着我们!”

“那是你的安洛!况且他所想只是限制你们离去。”

夜魇沉默了。

草妖们和魇魔们都兴奋不已,风中之语传来:“那便这样吧,你拯救了一个种族,这是丫头未曾料到之事。或许,这未来的真正守护者是你才对。我老了,看不清了,这无尽的时光长河,有太多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我的力量正在渐渐变弱,在我的魂力枯竭前,我所能帮你的,也仅限于此。梦之境众多生灵的未来,我还能托付给谁呢?面对大道之痕的反噬,我只有相信,不断的相信。有时候,相信就像你看到一根芙草救人,令你更加坚信——那便是信念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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