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就那么笑眯眯的歪着脑袋看着青鸾,就象是看见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他就在想,不对呀,师父,来人定然是青鸾。师父是那便是,自从他到寺中以来,还从未见师父算错过一次。难道这青鸾是假的?
正待和尚疑惑之时,青鸾再次施礼道:“师父可知——问天无路寻智塔,是何意?”
和尚搔了搔脑袋,摇了摇头。他怎么会知道,寺中事若是有一人什么都是不知,那便是他了。但见这女子着急的样子,便道:“青鸾前辈,也许你可以问问我的大师兄明白,他可是师父的嫡传弟子。”
“青鸾多谢师父。”
“我的法号是明心。”完,转身向寺中而去。
青鸾忙头,紧随其后。
寺外绿影婆娑,寺内幽静安然。
青鸾无心观赏这些风景,随和尚转到一座禅堂的后面。
“叮叮当当”一阵敲打铁器的声音传来。青鸾不解道:“明心师父,这是何处?”
明心到了这里好象变成了一个孩子,笑嘻嘻道:“可憋死我了!姐姐,这里可是寺中最好玩的地方。”
青鸾被这个和尚搞得很是糊涂,刚刚还是一个守礼的师父,怎么忽然就变了?让她惊奇的在后面。
和尚神秘道:“姐姐,这寺院中不允女儿家进来,但这难不倒我,你能看出我是男还是女?”
“…………”
“看吧,你也看不出,就明师父是不会知道的。不过,师父能算得天地之间的任何事,若是他知道了一定会阻止我的,但他为何没找我的麻烦,我就不得而知了。”姑娘噼里啪啦了一堆。
青鸾被她搞的一脸迷惑不解,心中思念夫君之事倒是忘了七七八八。她奇道:“那你为何要进这智塔寺呢?”
“来智塔寺不是我的意思,是先知的意思。他,若有一天有一个身高两丈有余的彪悍男子来寺里,一定要把他留下。可是,我等到现在也没有等到那个人。”
“那人很重要吗?”青鸾无意间想起,那个高大威猛的身影,不就是自己的夫君吗?
“师父,那人是天之子,他在未来会掌握这天地力量的平衡。又什么未来什么天道有缺的,哎呀,我也记不得了。”着,姑娘将那身僧袍脱去,蹦跳着向一座瓷土垒起的土屋行去,打铁之声便自那处传出。
青鸾忙跟上,边走边道:“明心,那——你的那个天之子,后来怎样了?”
“哎,哪有什么后来,若他真是天之子,就是永生的。这天地之间没有比他活得更久的人了。永生啊,我也想。”着着,声音低下来,道:“但大和尚不收我为徒弟,只让我守着寺门。”
“是啊,这种活计,随便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便能做。也许——我就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
青鸾轻拍她瘦的肩,劝慰道:“不会啊,你看,如果没有人看守那个寺门,这整个寺院会怎样?”
“能怎么样,被那些山贼偷光。这又不关我的事。”
“怎么能这么想?这是大师父信任你啊,你想啊,寺中那么多师兄,为何偏偏让你去?”
“因为我是那个没用的人啊。”
怎么又绕回来了?青鸾轻轻一叹嗔怪道:“你看你还这么便知道什么是没用,那姐姐我才是真的没用。夫君杀了很多人,我要按他的嘱托完成他未完成的事。可是至今都不知从哪里入手。”
“杀很多人是多少人?”明心惊\b得张大了嘴巴。
在青鸾看来她还是一个孩子,不该和她这些,她一定是吓坏了。
明心忽然兴奋道:“快快,姐姐快,是怎么回事,杀了多少人。”
青鸾发现自己对明心是越来越不解了。见她并未被吓到,于是将事情从丢了孩子讲起。
一直到夫君举刀问天之时,明心马上喊停,道:“姐姐的夫君叫苍?”
师父告诉她,她一定要在智塔寺中等到一个叫什么什么苍的人,她记不清了。既然这位青鸾姐姐的夫君的名字便为苍,应该能在师父那里交差了吧。不然,她要到何时才能出去?这枯燥的寺院简直乏味得要死。
便是那可恶的素斋,也令她经常腹中疼痛。
一次,气急败坏的明心第一次了违心的话。她一定是明觉师兄,在她的饭菜中放了什么东西。
大和尚缓缓道:“你明觉师兄最不易,你坐,他站;你,他只能听;你喊,他便跑来;你吃,他只能看;你的饭倒掉,他再将其收起。他还要包容你、体量你、宽恕你。你想入佛门,首先要知道感恩。不想你入佛门,便是你还没有学会放下。吃饭首先要端正姿态,内心恭敬,心怀感恩;其次莫要再掉饭粒了,便是这汤汤水水亦皆是上天之恩赐。再有,食而不语,这是规矩;还有你要量力而行,食多便盛多,食少便盛少,不能浪费。浪费便是罪孽。”
莫大和尚在她的耳朵如念经一般喋喋不休,便是这么想起来,明心也是苦恼不已。如今,天上掉下来一个青鸾姐姐,为她送来了一个叫苍的男人。她的任务终于要完成了,师父,你就等明心回去,交了差,然后继续捣乱让你头疼吧。想着想着,便窃喜起来。
可是,转眼间她又苦恼不已。抬头见已经来到打铁屋前,便高声喊道:“大明白,你给我出来!”
……
禅堂之内,一位形容清秀的弟子跪坐在大和尚的身后侧。大和尚慈眉善目,只是双眼闭着,象是进入了冥想之态。
“师父,师妹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过多少次了,不要称为她师妹。那是混沌灵,非我的法力能够度化于她。”着,大和尚又感叹道:“先知,还是太看得起老衲了。”
“可是,先知还过,若师父不能度化明心,我佛门在未来将有大难。”
“这便是天意啊。先知无所不知,岂能不知我们有没有退路?”
“师父还是想游度三千界?”
“是啊,便是这一念之间也摆脱不了这天意。明意,你若不想随为师行遍三千界,那便去追随先知吧。未来,度化众生的责任便交给你了。”
“师父,那个叫典苍的人真的不会出现了吗?”
“这便要看明心的选择。先知的意思是,明心选谁,谁便是典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