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心中震撼,一呆,楞住了。
看到他的表情,一旁的卫团长感觉不妙,忍不住咳嗽一声:“小陈。”
小陈这才醒过神来,时间只有两妙,刚才自己一愣神,已经过去了半秒。
已经来不及了。
他慌忙伸手朝自己身上胡乱地摸去,瞬间将黄叙可能藏牌的地方都摸了一个遍。可是,却摸了个空。
小陈心中咯噔一声:完了!
“两秒钟到。”杨颖一笑:“小陈,你输了。”
小陈的手僵在半空。
黄叙淡淡一笑:“不急,小陈,我可以再给你十秒,如果你能够找到,就算你赢。预备——开始!”
听到他这一声喊,小陈如中雷击,猛地脱掉外套,挨个兜地找着:“在哪里,在哪里?”
“九、八、七……三、二、一,时间到。”黄叙笑嘻嘻地问:“如何?”
小陈颓然道:“找不着,黄叙,我看不出你的手法,愿赌服输,你赢了。”
卫团长急了:“小陈,你怎么能够这么就认输了。说不定黄叙根本就没有把牌藏你身上,这可是作弊啊?”
小陈摇头:“团长,多谢你的栽培,大家都是在场面上混的,不会作弊叫人看不起的。黄叙的手法实在高明,我服了。”
卫团长摇头:“不不不,小陈你是有师门传承的,懂江湖规矩,可人家未必跟你一样啊!”
黄叙冷笑起来:“卫团长,不要把别人都想起你。小陈,想不想知道我那张牌藏在你身上什么地方?”
小衬:“还请教。”
黄叙指了指小陈的左脚,撇了撇嘴。
随着他的手指,所有人都定睛看过去。
盆地冬天雨水多,湿冷,比起北方更令人难受。所以,出门在外,大家都喜欢穿高帮鞋。却见小陈脚上穿着一双NIKE篮球鞋,在左脚的脚后跟里正插着一张纸牌。
有一人走上前去,将那张牌抽出来,高举过头:“是方块A,上面还有杨处长的签名。”
“高明!”
“精彩,真精彩!”
“还厉害的魔术。”
一时间,到处都是低低的喝彩声。
大家都是在曲艺界混了一辈子的,如何看不出黄叙这一手的高明之处。
黄叙身高一米七四,在盆地也算是中上水准。他如果要将牌插进小陈的脚后跟的鞋子里去,必然会弯下腰去,幅度还小不了。这个动作想不被人看到,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在施术的时候,还得绕过小陈身体的后面去。
这可能吗?
这个魔术虽然小,却已经是神乎其技,大师水准了。
……
其实,刚才黄叙所使的手法也很简单。不外是瞬间将那张牌收进次元空间中,然后插进小陈的脚后跟。
他这不是魔术,严格说起来,已经是仙术了。
小陈肉眼凡胎,如何看得出其中的端倪。
杨颖咯咯笑道:“好,看来是黄叙赢了。行,给林思弦搭戏的事就叫黄叙去吧,大家没意见吧?”
“没有。”众人都同声赞同。虽然大家跟黄叙不熟,说起来,跟小陈还亲近一些。可演艺界,全凭本事说话。你有碾压同行的技艺,你就是角儿,你就可以大声说话,这是传统,这是江湖规矩。天大地大,规矩最大。
卫团长:“不行,不行。小陈,你得说话。”
小陈却摇头:“团长,对不起,辜负你了。技不如人,我没有话好说。”
然后,又对黄叙道:“黄叙,你赢了,我输得服气。既然大家有言在先,我也没脸呆在这里。舞台脚给你了,来日方长。”
说罢,也不废话,扭头就朝戏台下走去,无论卫团长怎么叫,却不肯再回头。
只留卫团长在后面气得浑身颤抖。
黄叙讽刺地对他一笑:“卫团长,既然上级让我给林思弦搭戏,再下不才,只能提起精神走上这一趟了。对不起,我还得在团里呆上一段时间,直到全国中学生运动会结束为止,让你老人家失望了。另外,你老人家说我以后别想在盆地的大小剧场混饭吃了,只能够回公司去上班,挣几千块钱一个月,当穷逼。黄叙在曲艺界是个新人,也不知道我这不精的技艺还能否混得三饱一倒,几口嚼裹?”
“你你你……你太太太……”卫团长被黄叙当着众人的面打脸,指着黄叙,却说不出话来。
杨颖杨处长一笑,看了看围观群众:“行了,这文艺三下乡还有十几场演出,你们彩排吧。卫团长,上级还有指示下来,我们进办公室去说吧。”
等到杨颖和卫团长离开,其他人也开始的彩排,安静的戏台上再次热闹起来。不过,所有人都时不时那眼睛偷偷看黄叙,目光中有好奇,有敬佩,也有羡慕……
黄叙今天是第一次到文工团,也不方便跟萤火虫一样闪下光就离开。也装模做样拿起扑克玩了半天算命,喝了几杯茶。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不好意思,渐渐地就有人过来搭话。
黄叙今天表现堪称惊人,说不好今后就是盆地魔术界的大腕。而且,人家马上又要跟林思弦搭戏,说不好就要红了。
于是,大家都想跟黄叙认识认识。
黄叙也没有架子,不片刻就跟大家打成一团,聊得开心。
很快就到了中午,午饭是在洛带镇风景区管理委员会的食堂吃的,很简单。
这个时候,黄叙已经和演员们称兄道弟了,看得那头正在陪杨颖吃饭的卫团长满眼怒火。
黄叙自然当他不存在,不过,那个杨处长却时不时看黄叙一眼,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
这让他不觉心中奇怪:我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杨颖,怎么就记不起来了?
吃过午饭之后,今天的彩排任务已经结束,大家一哄而散,各自回家。
这个三下乡慰问演出团的演员各有来历,有专业戏剧团的演员,有跑小剧场的艺人,也有业余歌手,组合很是松散。一般来说,团里对他们也没有严格的约束。就是在每场演出之前请大家过来彩排几场,等到彩排得差不多了,再集中出发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