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那一串儿小小子都对方良送给文启解闷的双陆的非常感兴趣,也非常羡慕。
至于花椒姐妹,虽不羡慕方良送给罗冀玩耍的空竹,却羡慕罗冀抖空竹的天赋。
虽然双陆对家里的小字辈来说真是稀罕玩意儿,反正花椒之前虽听说过,却是从未见过的,可对于空竹却并不陌生的。
甚至于家里的几个小小子同丁香就都是抖空竹的好手,花椒抖空竹上虽则差些,可实则也很擅长抽陀螺的。
本来不以为意,只是看着方良兴起之下教导罗冀抖空竹。
却没想到方良不过略略指点演示了一番,罗冀也不过是上手尝试罢了。
结果一次两次,到了第三次,竟就学会了手悬高抛的空竹启动手法。
左手握着空竹双竿,将竿头分开。右手的五个手指头抓住空竹一端,将手心向上。忽的右手向左发力,转动空竹的同时向空中高抛出去。右手瞬间从左手结果一根竿顺势拉直线绳高举。
方良同花椒姐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罗冀轻而易举地接住了空竹。
再双手配合,上下不停地抖动,空竹就这样在罗冀手里旋转了起来。
却是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就连方良亦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据罗冀所说,他在此之前可是从未见过空竹的。
完完全全的新手,虽说抖空竹也不是甚的难如登天的事儿,却也不是甚的看看就能看会的事儿。
方良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哈哈大笑,直夸罗冀随了他,干甚的都聪明。
一教就会,一会就通。
花椒听的哭笑不得,却没心思打趣方良,只知道眼睛随着空竹上下来回,几乎都有些看不过来了。
香叶也是张大了嘴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直到昏头转向才停下。
丁香却是不敢置信的。
她已是记不清当年玩空竹的时候究竟练了多久的定位手旋才找到窍门,练会了手旋高抛的启动法了。
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就算是一手定位手旋,也不是三两回就能学会了的。
拉着罗冀上下的打量,不可思议地问着他:“表弟,你以前真的没有抖过空竹吗?”
罗冀捧着空竹,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也亮晶晶的,直点头:“这是我头一回抖空竹。”
丁香就开始运气了。
没想到这小子不但上树比自己厉害,现在连抖空竹都比自己强。
花椒同香叶都没有丁香那样强的好胜心,却也好奇罗冀是不是另有窍门,缠着罗冀要他教。
罗冀就一遍又一遍的演示给她们瞧,只几次下来,香叶同花椒虽然能够掌握要领,可反应上头却始终略逊一筹。
而随着罗冀只凭方良的指挥就翻出了几个花样来,除了思维敏捷之外,花椒也慢慢看出罗冀对于身体的掌控能力,实在非同一般。
从上肢的肩关节、肘关节、腕关节,到下肢的胯关节、膝关节、踝关节,加之颈椎、腰椎,罗冀都能运用自如。
身体的前后移动和转动,两臂的舒张与收缩,脚步的跟随和串接,一切水到渠成。
花椒也终于明白了为甚的香叶说罗冀会飞了。
心里忽的就开始盼望陈师傅早些回来,这么好的苗子,不练武,岂不是可惜。
尤其是这会子下课之后,看着罗冀不过一天的光景不但就又琢磨出了好几个花样来,而且已经玩的纯熟,花椒就忍不住问他:“表哥,你想不想练武?”
“练武?”罗冀接住空竹,走到花椒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坐在门槛上,有些疑惑地问道。
花椒就一点头:“表哥,我看你骨骼清奇,实在是练武的好苗子。”
又告诉他:“我们家有一位拳脚功夫很好的陈师傅,你应该见过,他也去过莲花荡的。现在家去了,下个月就会回来,你想不想同他练武?”
罗冀想了想,又问道:“练武是不是就是姑丈六哥他们每天早上站桩练拳那样的?”
花椒愣了一记,才不住地点头:“就是那样,不过站桩只是基本功,练拳也要一点一点的打熬,是非常辛苦的。”
罗冀却有些犹豫:“那我,我能练吗?”
花椒就问他:“那你想练吗?如果你喜欢练武,那就可以练呀!”
可这样简单的问题,罗冀却仍旧踌躇。
花椒有些不解,又有些了然。
正要说话,就听到了熟悉的齐刷刷地脚步声,紧跟着又听到了茴香喝止的声音。
已是黄昏时分,正是小小子们下学回家的辰光。
只今儿这串儿小小子家来后竟没像往常饿死鬼似的只惦记着吃,往大厨房门口露了个脸就说家去做功课,不等人说话,一溜烟的就跑了。
长辈们笑骂一声,也没在意,茴香同丁香却是互看一眼,就跟了出来。
果然一出西跨院,就见小小子们径直去了书院。
茴香就估计着这是又惦记上了文启的双陆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忙高声喝止了他们。
快步过来,不禁板着脸教训弟弟们,又嗔怪两个同龄的哥哥们:“哪有你们这样的!”
这一回家不说先做功课,反倒惦记着玩儿,真是越活越小,看来还真得紧一紧骨头了。
何况他们兄弟姐妹是自小玩惯了的,玩具倒来倒去的,从来不以为意。可罗冀文启刚来自家,又懂事的叫人心疼,怎么能同他们这些个不省事儿的小魔星比。
她可是看的分明,那弹弓罗冀宝贝的甚的似的,就连自个儿都舍不得摆弄。可小四小五搓了一大堆的泥丸一说想借,人家二话不说就借了出来。
听到茴香训斥的声音,花椒同罗冀也跟了出来。
却没想到或许真的知道自个儿错了,茴香今儿一摆出阵仗来,别说四堂哥几个了,就连二堂哥三堂哥这两个当哥哥的都缩了脖子在装鹌鹑。
花椒看着不免好笑,哪知罗冀忽的上前两步,抬手拨了拨四堂哥就快缩回肚子里的脑袋。
视线随着罗冀而动的花椒就看到了四堂哥左太阳上大块的青紫,原本笑意盈盈的面孔一下子绷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去,拉了四堂哥的手:“四哥,这是谁干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