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龙回到京城,安置下来,王一龙是作为皇上李叹重要的两位辅佐大臣,另外一个是杨桐。
李矩虽然退位,话语权没有在位时那么厉害,却也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所以北国的大权,其实掌握在他们三人手里。
王一龙把苏曼路上所提出的意见,与他们两说了,杨桐李矩互相看了看,觉得新鲜,把苏曼本人找来,想听听她究竟有什么想法。
这一日,李矩让人来请苏曼,苏曼坐轿进了殿,见杨桐王一龙也在,便要行礼,李矩急了。
“师妹,你就别再寒碜我们了,以后就不要行礼啦!”
“是啊!”杨桐看道苏曼,脸色变了变,嘴上却道:“以后见到皇上,苏曼姑娘都不必跪。我和王爷是朝臣,再长辈在皇上面前都要跪的,而你不同,作为皇上的长辈,不在朝中任职,就不必以臣礼了!”
苏曼见李矩招见自己的目的,便毫无保留的把想法说了。
三人面面互相看了看,眼神交流着,李矩问苏曼,“你这样的法,能行得通?官吏能同意?”
苏曼笑了笑,对李矩道:“要他们同意,比登天还难!因为这触及到他们的利益!”
“那你这个想法,不是无法执行吗?”杨桐道。
“无法执行?”苏曼笑笑,“若是从你们开始,真正做了一月,我想,没人敢反对,上正下不敢歪,作为推行,不是商议,而是强制执行,违者免官,不从者杀!”
“杀?这是不是狠了点?为了北国,我们倒是能做到,要不?这个你来试试?”杨桐笑着对苏曼道。
“丞相真的能做到?”苏曼道。
“我真的能做到!”
“好!”苏曼笑了,对李矩道:“您和王爷也能做到?”
“为了北国,这个算什么?”
两个都表了态。
“好!”苏曼道:“此事我不宜出面,还是由皇上以律法的形式颁布出去。”
杨桐回到府上,坐在那里,笑了笑,心里想,苏曼啊苏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能把这理想化的律法推行下去。
为了让苏曼更加难堪,杨桐在群臣吵翻了天、一个个反对的情况下,自己率先执行。
首先,丞相府按照律法规定,节俭起来,精简掉府里多余的人,原先八百人的杨府,如今还剩下三百人,每日里,主子与下人一样,正餐是一人一菜,四人以上多一汤。
针对官员的这项律法,许多朝臣反对,所以精简这一块,有得干脆不执行。
一个月后,早朝上,忽然有近两成大臣,被免职,还有少部分,被降职处理,而这些人的名单,连李矩王一龙杨桐都不晓得,完全由皇上下令的执法队拟定,苏曼没让他们过目。
早朝上,一个个官员震惊了,玩真的呀?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公公宣旨。
“即日起,朝臣间往来,菜不过四,汤不过一,违令者重则免职,轻则降职。”
有那朝臣脾气硬,朝堂之上,率先上奏皇上李叹,作势要辞去官职。
“朕准奏,李大人,你们吏部退朝后,即刻拟定新的人选,让朕过目便颁布下去,后日上任!”李叹道。
“皇上,杨大人在职多年,恪尽职守,群臣有目共睹,皇上要慎重啊!”有大臣出列,跪在地上为那个负气官员求情。
李叹道:“朝堂之上,岂可儿戏?既然杨大人有辞职之心,留有何益?退朝!”
朝堂之上,看着李叹退去的身影,一个个大臣目瞪口呆。杨大人更是张大嘴巴,自己不过是说说而已,皇上真的同意他辞官啦?
大臣们知道,这不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没有意思,皇上还是个孩子,这可是那个苏曼的意思。
下朝后,有朝臣集结,到丞相府找杨桐,杨桐脸色凝重,这可是自己答应了的,在推行律法这一块,能反悔?
杨桐对这些大臣道:“苏曼姑娘推行这套律法,那是经过镇南王与太上皇同意了的,我们谁都没想到,她来真的,而且这么严厉!”
“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我们还是集体联名上奏,停止这样的律法施行,丞相以为如何?”有大臣道。
杨桐摇摇头,挥挥手,对他们道:“各位,没用的,不是我一人说了算,镇南王与太上皇那里,一定会把你们的联名压下来的,各位还是好自为之吧,不要给自己找麻烦,这样下去,今天的杨大人就是你们的下场,都回去吧,老夫就不留各位用餐了,四菜一汤,老夫实在丢不起这个人,望各位能理解老夫的苦衷!”
一道道律法颁布,官员精简,衙役精简。
偷盗过一定数目者,杀,聚众闹事者,杀,抢劫欺人者,杀。
那些平日里聚众闹事横行乡里的,抓到就杀。
有人害怕,有人拍手称庆。
这还不算完,各地乞丐,被纷纷遣返,不从者,杀,回原籍者,以公粮救济,给其土地,令其耕种。
紧接着,再一道令下来,官员家金银财宝不得过某某数目,多出者上交,既往不咎,违者一经被查出,查抄所有家产,发配从军。
北国沸腾起来,期限过后,有官员被抄家,一时间鸡飞狗跳,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再一道律令下来,凡官员家族,不得从事商业,不从者可免官再任其从事商业。
王一龙杨桐李矩聚首,一个个脸色难堪,苏曼究竟想干什么?现在的北国,议论纷纷,这样下去,能行嘛?
三人决定,找苏曼深谈一次,以便阻止这样荒唐的律法推行。
“当初,是你们同意的,现在怎么就反悔了?”苏曼看着一个个脸上像下了霜似得道。
“有句老话,叫升官发财,光宗耀祖,此话虽然俗,但是确实能让人奋进啊!可如今,官员们被剥得所剩无己,过的快跟老百姓的日子差不多了,一个个都没有信心干下去了。”
王一龙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曼打断了。
“王爷,升官发财?光宗耀祖?您可知道,这样的思想有多么大的危害?为什么各个朝代,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是被这样的思想所害!好啊,官不想做了,不是想试试种田嘛?那么下面,我正要试行让官员们去田间劳作,让他们尝尝百姓的疾苦。”
“师妹,不能这么做。”李矩道:“如今你瞧瞧乱的,官员们怨声载道,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没官府没人了!”
“是吗?”苏曼笑了,“您一直都在说官员官员,你们怎么不到外面去听听老百姓怎么说?没人想做官?您这么确认?您知道,现在有多少有理想有抱负的读书人跃跃欲试?要为国为民谋福利?我不想再多说什么,这样,不是有官员抱怨这抱怨那不想干嘛,我们打个赌,如果新法施行后,超过小半数官员不想干的,我便罢手,如何?”
三人面面相觑。
半月后,一道御旨下达,凡在官及当差者,每月下地干活两日,与民众同食同睡,不得有任何理由推托。
只见那些脱了官服的官员,在朝廷派的专人监管下,啃着窝窝头,喝着照进人影的粥,累得腰酸背痛,半夜里在百信家里直哼哼,私下里骂苏曼什么的都有。
然而,几个月过后,再也没人敢提罢官不做了,上奏皇上,看能不能不要去劳作,以手里的案子积压,不利于百姓冤情昭雪。
皇上没准,必须执行!一个个蔫了。
各地官员,手中土地被剥夺,集中起来,由官府租给百姓租种,各地官员根据各地的土质,规定种什么,统一纳粮收购。
遇灾荒,由官府救济,百姓不得逃荒要饭,使得土地荒芜,有人饿死者,官员难咎其责,重则杖毙,轻则免官。
一道道条文律法,每月都有下发。
人们不知道,下月又有什么新政,但是对云老百姓而言,开始雀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