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还是问问你的好儿媳妇吧!”老太太怒道。
“金凤?什么事,惹老太太这么生气?”周蕙见老太太生气,问道。
一路上,王妈已经给周蕙透露了事情的原委,周蕙那个气呀,不知怎么去形容。
周金凤跪在那里,头低着,心里想,早晨自己还跟周蕙说,是王怀谨昨晚喝酒喝多了,半夜里去了菱花的被窝里,被她发现,反正事情做下了,她觉得既然大少爷王怀谨喜欢菱花,不如把她收进去,免得以后两个人偷偷摸摸的,惹人说闲话。周蕙当时还挺生这两个人的气,说要去与老太太商议。这会子又说这一切是周金凤一手导演的,周蕙怎么能不生气?!
周金凤见周蕙问她话,便抬头看了周蕙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不说话。
“你瞧瞧你这好儿媳妇,敢与我作对了!若是不乐意,可以跟我明说嘛,我又不是非要把小翠给她男人不可,小翠这么好的丫头,以她这样的心思,以后什么事做不出来?她现在想要,我还不给呢。你个做婆婆的,还问什么事?她逼着自己的丫头,把自己的男人灌醉了,逼着男人跟丫头,哎,我都说不出口。”老太太火道:“苏曼说得没错,这天地下也只有她能做出这样的事。”
“嗯?”周蕙虽然知道事情的原委,还是装作从老太太那里才听说,她把头转向苏曼,不明白她是怎么回事,来的路上,时间紧,那王妈只捡那重点的说,没提到苏曼,周蕙看着苏曼道:“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她有什么关系?要不是苏曼,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平日里都说下人怎么不守规矩,你看你这好儿媳妇,她,哼!”老太太说着话,又把拐杖往地上顿了一下,周蕙忙吧眼神从苏曼身上移开,心里想,老天爷,这个时候还不易去找苏曼的麻烦,老太太护着呢。
“周金凤,你给我抬起头来!”周蕙动了怒火,她声音不高,但是气势逼人。
周金凤不得不抬起头,看着周蕙。
周蕙站起来,走到周金凤跟前,手指着她的鼻子道。
“老太太说错了么?天底下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那是苏曼说的!”老太太呼呼生气,要不是苏曼,她哪里知道,菱花还受了这样的委屈?
“对对,是苏曼说的!”周蕙回头对老太太笑了笑,那笑,比哭稍稍好看些,“你瞧你,自己的男人本来很正派,你却硬把他往邪路上引,王妈,去,把大少爷给我找来!”
“你找他做什么?”老太太又把拐杖往地上顿了顿道:“这事都是你这个好侄女干下的,与他有什么关系?这男人喝了酒,还能有什么主见?老婆都把丈夫往别的女人床上推了,他再客气就脑子有病了。”
“你说!”周蕙听了老太太的话,不知道接下来要询问周金凤什么话,便这么没由头的道。
暴风雨过去了,周金凤想,她看老太太坐在那里,皱着眉头,端起茶杯,看了看,又放下。
周金凤知道里面没茶了,于是站起来,准备走过去,被周蕙呵斥道。
“你跪着,谁容许你站起来的,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我给老太太倒茶!”周金凤看着周蕙,露出一脸的无辜,“我倒完茶,再跪着!”
周蕙瞪着她,不好再说什么,就那么死死地瞪着她。
“我不需要你伺候!”老太太怒道。
老太太虽然这么说,周金凤还是小心过去,拎起茶壶,给老太太倒了茶,双手捧起来,递到老太太手里,老太太没接,怒道。
“你想烫死我呀!”冲着周金凤吼道。
“老太太,我给您吹吹!”周金凤陪着笑脸,真地吹起来,一边拿眼看着老太太,见老太太正瞪着她,她把茶碗放下,搂住老太太的肩膀,娇声道。
“老太太,我知道错了,您老就别生气了,我都跪了好久了!您老就跟娘说一句,不要让我再跪了!”
“哼,不跪?想得美,你今个就给我跪在这里,跪一夜!”老太太怒道:“我不叫起来,不许起来。”
“苏曼!”周金凤忽然站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手指着苏曼道:“你现在给我充好人啦?我让你干嘛来了?我送你金耳环,巴结你告我的状来了?你,也给我跪下!”
“我告诉你,周金凤!”老太太拿起拐杖,指着周金凤的鼻子,怒道:“你敢对苏曼下黑手,我就先打断你的腿!”
周金凤把老太太的拐杖拨开,笑着过去撒娇道:“老太太呀,您老看呀,这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那,还不兴我这个小虾米,吃一回泥啊?!”
周金凤一边说着,一边还把手指了一圈。
周金凤的言行,让老太太忍俊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老太太的身子咯咯咯咯地在抖,笑个不停,这叫什么事?自己成了大雨?她婆婆成了小鱼?
见老太太笑,周蕙王妈也都笑喷了,这件事,说出来,就有点喜剧效果,本来周金凤想违背老太太意思,把菱花替代小翠收在房里,却不曾想,菱花被误会,绑起来扔进了柴房。
苏曼不笑,苏曼不正眼看她们,拿余光看着她们。
老太太的眼泪笑了出来,周金凤拿了手帕,帮老太太擦了眼泪,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道。
“老太太,您老想啊,那小翠多精明,我哪是她的对手,您老在一刻,还能镇住她,我还能受用,您老哪天若是撒手走了,丢下我这个苦命的孙媳妇,任由小翠欺负,那我还不如一头碰死,跟您老一道去呢,哎,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应该跟老太太商量一下,不该做出这等下策的主意,我本来想,生米做成熟饭了,那时老太太您也没法子,这事也就算成了。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罢了罢了。”老太太用手抹了把脸,对周蕙道:“怪我多事,我本以为疼孙子,把小翠给他,却惹来人家的嫌弃,以后这事就不要提了。”
“老太太,您这么说,分明就想原谅我吗,老太太,你打我,打我好消消气!”说着话,周金凤抬起老太太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招呼。
老太太瞪着眼睛,抬起手,点了一下周金凤的脑壳,周金凤的脑壳被点得后仰了一下。
“我真恨不得打你一顿!”
“嘿嘿!”周金凤搂着老太太的脖子,撒娇道,“我就知道,老太太舍不得打我!”
周金凤仗着自己是周蕙的侄女,在老太太面前百般撒娇,老太太也是拿她也没办法。
苏曼见四下气氛缓过来,便走了过去,从桌上拿起金耳环,用手帕包了,收了起来,其余四人,都惊讶地看着苏曼这个出其不意地举动。
“苏曼,给我!”周金凤过来,伸手跟苏曼要金耳环:“你都把我卖了,还好意思拿我的礼物?”
“不给!”苏曼也不笑,对周蕙道:“大太太,您在这里,您来评评这个理,说好的我只要把菱花救出来,少奶奶自己说受些委屈也无所谓的,这会子要后悔送我的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我问你,你帮我什么忙了?逼我来招供,就是你帮的忙?难道我自己不会么?”
“您要是主动来招供,您就干不出这样的事,您也别心疼,您信不信,我把戒指还您,您还得来巴结我收下戒指,您信不信?”
“我还真不信了我,难不成我这辈子就栽在你一个丫头手里?”
“那好,菱花您自己去搞定,我可不管了!”
说着话,苏曼转身站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坐在那里,忽然被苏曼的话提醒了,对周蕙道。
“你还不赶紧让人去把菱花给放了?菱花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王妈,您老赶紧去一趟,把菱花带来!”
王妈听了,忙地出去,一会子就从柴房里把人带来了,只见菱花身上头上到处是草,裙摆处还有泥土,眼泡红肿,这会子还在哭,一路上哭,到了这里还是呜呜地哭。
“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老太太道。
老太太不说还好,一说,那菱花哭得更凶了,从被绑进柴房以来,第一次听到主子为她说话,她能不委屈吗。
周蕙与周金凤,脸上很是尴尬,周金凤走过来,给菱花掸着身上的灰土,嘴里道:“菱花,看看,这叫怎么说,都怪我,把事情搞砸了!”
“菱花,别哭了,好孩子,是我们冤枉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