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旦到了晚上,你就走不出谢家了。”
在漆黑夜色里,谢桃夭忽然就回头冲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阿尤说道。那双漆黑明亮的双眼在黑夜里灼灼生辉,明亮的吓人。
阿尤被这突然而来的答句给吓到了,他全然没有想到这个在白天极为害羞的女孩,在黑夜里犹如夜晚的幽灵一般。
“为什么,一道夜晚就走不出了。”
阿尤心中渐渐的感到了不安。
“因为,你不是死人……”
谢桃夭突然间笑的极为的诡异,身形快速的掠过阿尤的身边,在阿尤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缓缓的笑道:
“你家大人没有告诉你,半夜不要出门吗?”
话音一落地,阿尤双眼前就一黑,整个人朝着身后倒了下去。
“出来吧。”
谢桃夭双眸幽幽的看着安静的躺在自己面前的阿尤,整个人都泛着黑气。
“主上。”
同样一身黑衣的人出现在谢桃夭的面前,恭敬且又卑微的跪在谢桃夭的面前,就像世界上最虔诚的仆人。
“带他出去吧。”
谢桃夭的声音里不带一丝的情感。
“是。”
跪在地上的仆人挥手招揽出一群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动作迅速的将躺在地上的阿尤个抬了出去。
不过一会,那个黑衣人又转身回来了,再一次恭敬卑微的站在谢桃夭的身前,谦卑的说道:
“老主子在暗房等您许久了,还请主上移步。”
谢桃夭没有答语,只是微微的点点头,看着自己手指上欢快的飞舞回来的幽雅蓝蝶,嘴角微弯:
“幽,时间到了。”
说着便姿态优雅的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看似不存在的房院走去。此时的谢桃夭妖冶,美丽,幽雅,全然不像白天那个怯怯生生的像营养不良的样子,相反处处透露着诱人的危险。
在黑夜里像精灵一样存在的她,跳着轻快的舞步,走在清脆的青石砖上,滴滴答答的哼着曲调古老的曲子。
谢桃夭站在空旷的黑暗的土地上,看着自己面前空无一物的大地。谢桃夭淡定的伸出自己的手指,将那蓝色的蝴蝶放在自己的面前,轻悄悄的说了一句:
“幽,到你喽。”
蝴蝶像是可以听懂人话一般,扇动着自己的翅膀在空旷的的地上飞舞着,动作优雅,美丽,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在万人瞩目的表演台上在展现自己最漂亮的舞姿。
一瞬间,宛如神迹的景象就出现在谢桃夭的面前,随着蝴蝶的翅膀的舞动,幽蓝色的粉末硕硕的滴落下来,在这样的动作下,一座古老显得破旧的古宅出现在谢桃夭的面前。
这般奇迹的出现,任人看家都会惊讶的张大自己的嘴巴,可是谢桃夭,在看过这种场景无数遍之后,脸上除了淡漠,就只有淡漠,再无其他的表情。
在古宅完全的出现在谢桃夭的面前后,她提着自己的裙子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进去,随着她脚步的步入,谢桃夭也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之中。
幽暗昏黄的烛火照亮着漆黑的走廊,常年无人打扫的走廊散发着一古年纪久远的腐朽的味道,难闻的让人想要恶心的呕吐,可是即便如此,谢桃夭表现的却如常人一般无异。
这样沉稳的表现,让等在暗室里的人都有些忘记了当年那个第一步踏入这里是那个怯弱的女孩子的模样。
看着她一步一步的面相自己,一步一步踏着沉稳的步伐,带着清脆的脚步声,等在暗室里的人慢慢的站起身,哑着嗓子说道:
“你来了。”
“祖父。”
谢桃夭弯腰,屈膝,标准的谢家礼仪,准确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这种程度,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常年被困在破落小院子里的一个弃女该有的本事。
“看来学的不错。”
暗室里的人绕着谢桃夭的动作转了一圈,略带赞赏的看着谢桃夭不出差错的礼仪:
“在谢家里,你果然是最有天分的,虽然身体弱了些。”
“谢祖父赞赏。”
谢桃夭一脸的淡然,全然没有得到夸奖一样的兴奋的表情,就像夸赞的不会她一样。这样的表现,很是让暗室里的人满意:
“起来吧,不错。”
“是。”
谢桃夭直立起身,一步不错的跟在男人的身后。
“你跟我有多久了?”
暗室里的人面对着灯光,在晃动的烛火之下,男人背影显得有些模糊,但那身凌厉的气势,确实永远都让谢桃夭难忘的,那个位置,也是谢桃夭日以继日的渴望着的,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活的下去。
在男人面前的墙上是一副巨大的地图,弯弯曲曲,各个城镇都清晰的标注在上面,没有丝毫的遗漏。
男人浑浊的视线正注视着自己面前的地图,在久久都没有得到回音之后,才缓慢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谢桃夭:
“怎么不答话?”
此时谢桃夭才将自己的视线从墙壁上的地图上转移过来,赶紧低头说道:
“有不少年了。”
男人看着自己的面前的地图,有看看自己面前的谢桃夭,声音里有些感慨:
“确实不少年了,你从五岁跟着我,现在也该有十岁了,也有五年了。五年,你都学到了什么?”
“杀人。”
谢桃夭回答的好不眨眼,这样的态度与她的年龄全然的不相符合。
“不错,可是作为一个暗主,你会的不只是杀人。”
男人回答的淡然:
“你还要知道如何把握住整个谢家,你要明白,谢家可以存活下来,依靠的是暗。”
“请祖父赐教。”
谢桃夭跪倒在地上,双眸里满是冷然,那只蓝色的瞳眸泛着妖冶的光芒。那股渴望,强烈的让人感到恐惧。
男人看着诚恳的谢桃夭,苍老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
“也罢,如今就给你上最后一课吧。”
男人扶着自己的椅子坐了下来,微微的喝了一口浓郁的香茗:
“说起谢家,那是足够久远的历史了。”
谢家,在众人的心里是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方,是一个神秘却又古老的家族,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在谢姐,他们的祖师,不是所谓的炎帝,也不是雄伟的黄帝,而是令人生厌的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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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尝试挑战看楔子):本文楔子有些长,改编自但丁的《神曲》,会艰涩难懂,不喜欢的可以跳过直接看正文,水平高的书友可以尝试挑战一下楔子
“风在呼啸,雪在飘摇,在九州大陆上一个名唤萨卡斯的小镇风雪交加,街道上空无一人,人们都穿着厚厚的皮夹克拥挤向了镇上的首富皮卡思家里。小镇上的人们都知道大善人皮卡思的夫人今日产子,那个娇小可爱又富有热情的姑娘在嫁给皮卡思三年后终于要当妈妈啦,小镇上的人都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街道上的人群都朝一个方向涌去,不时的碰到熟人,大家还会相互的打招呼:
“嘿,伙计,是要去皮卡思先生家里吗?”
“是呀,你也去吗。”
“那当然皮卡思夫人今日生产,我要赶去帮忙的。”
“沙陇大叔,这是九莎大婶熬制的汤药,她说有事要晚一点去,托您把这汤药先送去给夫人,要趁热喝!”
“好勒,汤药交给我,让九莎放心吧!”
大家都知道皮卡思先生十四年前来到这个小镇的,他给了大家钱财,加盖了房屋,还教会了村民们打猎,给了村民经商的途经,他带领大家一日一日的走向富裕,萨卡斯小镇的村民都由衷的感激着他。
这不听到皮卡思先生的夫人今日产子,大家都着急的前去祝贺看望,希望自己可以为皮卡思先生做些事情。毕竟他们受到皮卡思先生的恩惠很多,如今也想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人们在互相的招呼中忙碌的为皮卡思先生奔波,大家都在期待着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只有一个人似乎和他们想法不同
这个穿着邋遢,头发脏乱,满脸乌黑,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全身上下只有那双大眼睛透亮的吓人,仿若可以看穿世间的一切不平。
他拄着拐杖,他踉跄的走在街道上,他不像其他人那么急切地往皮卡思先生家里赶,只是在街上闲逛,听到路人欢欣的语言,他抬头望望天际,看见乌黑的云慢慢将晚霞遮住,逐渐蔓延开来。他喝了一口酒,看了看身前挂着的金色怀表,
然后啪的一声将怀表合上,嘴里还醉醺醺的吟唱:
“我来自天际寻找神的旨意,
我是天地的宠儿,他告诉我,我生来的使命。
当我爬向那太阳升起的神山,去寻找我所向往的光明。
神却告诉我:‘我亲爱的信徒,你的信仰在人间,快去人间寻找你的光明吧。’
我途经痛苦的地狱,
我在昏暗的森林之中醒悟过来,
因为我在古道里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他追随着人群来到皮卡思先生家中,并未进门而是选择了在寒风冷冽中靠坐在墙角,听着人们步履匆匆的声音,他点着了自己的烟斗,伴随着寒风的呼啸,他深吸一口,又喝了口酒。
只听见宅子里接生婆的呼喊声
“夫人,用力呀,夫人,不能睡呀!”
还有女人的呻吟声:
“痛,痛,啊!啊……”
门外邋遢的男人,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遥远的天际,黑色带着紫色雷电的乌云正慢慢的朝着这个方向蔓延过来。
他继续吟唱着:
“唉,要说出那是一片如何荒凉,如何崎岖,如何原始的森林地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呀,
我一想起它心中又会惊惧!
那是多么辛酸,死也不过如此;
可是为了探讨我在那里发现的善,
为了斩除这世间的恶,
为了让光明的太阳永存于世间,
我就得叙一叙我看见的其他事情。”
……
宅子内痛苦的喊叫越发大声,皮卡思先生在屋外慌乱的迈着步伐走来走去,院子中站满了担忧的小镇居民。
痛苦的喊叫越来越大,他吟唱的声音也越来越昂扬;
“我说不清,我是怎样走到了那座森林,
因为在我离弃真理的道路时,
我是那么的睡意沉沉。
但在我走到了那边一座小山的脚边以后,
(那使我心中惊惧的溪谷,
它的尽头就在那地方),
我抬头一望,看到小山的肩头
早已披着那座“行星”(1)的光辉,
它引导人们在每条道路上向前直行。
于是,在我那么凄惨的渡过一夜
不断在我的心的湖里
震荡着的惊惧略微平静了。
好像一个人从海里逃到了岸上,喘息未定……”
吟唱到这,风雪越来越大,寒风冷冽的刮吹着,夜越发的深沉,幽暗。空气越来越寒冷,他轻叹一口气,又拿起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大口酒。哈出一阵暖气。
此时宅子里传出来,产婆惊慌失措的呼喊声: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夫人难产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