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本事见长啊!”何玉哪里被媳妇这样顶撞过撩起袖子就动手,一下一下的专往人的软肉上掐,叶桂花自然不是会在这种时候服软的主,没有哭爹喊娘的,直接开打,急起来哪里还管得上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婆婆还是仇人。
两人这么大起来,孩子震天响的哭声都没让她们俩消停下来,看来这场女人的战争,一时半会儿的是没的消停。
“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李梅吓得立马站起来,可真正陷入打架的人,哪里还能够听见别人的劝告,自然是自己打自己的,李梅掺和进去,非但没拉开两人,还挨了几下拳头,忍不住痛呼出声。
王美珍一看这情况,哪里还得了,叮嘱林秋站得远远的,以免被波及到,开始拉起架来,只是王美珍力气大,拉得住叶桂花这样的年轻的女人,李梅却连何玉这个老太婆也拉不住,叶桂花挨几下打,眼睛红彤彤的像是要吃人,结果演变成婆媳俩对着李梅打,打起架来两人倒是默契得很。
王美珍制得住一个却拿第二个没法子,总不能她也动手打人吧。局势越发的被动,林秋只能眼睁睁看着嫂子被何老太太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林秋心里既惊又怒,却又不知道如何结束这场女人之间的战斗,她眼见着母亲被叶桂花的脚踩过好几脚,眼见着李梅处于下风,可她却帮不上忙。
她一个孕妇冲上去可如何是好,别架没拉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这打电话搬救兵那也是来不及的,远水救不了近火,看着干着急也不行,就在林秋想着上大街上求人帮帮忙拉拉架的时候,宋青可算是回来。
宋青看着被欺负的媳妇,脸上跟黑炭似的,一身煞气全部散发出来,“都给我住手。”
何玉和叶桂花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宋青大发脾气连吭声都不敢,怕的就是宋青上来打人,别说什么男人不打女人的话,气起来谁还管你是男是女,总之就是照打不误。不然的话哪来的那么多女人皮青脸肿地跑回家,可不就是自家男人打的,实在是受不住那样的日子,不得以才跑回来的。
宋青黑着连把陷在重重包围圈的媳妇解救出来,良好的教养让他做不出打女人的事情,何况眼前的两人一个是媳妇的妈一个是媳妇的嫂子,只是看着媳妇狼狈的模样这个向来温和的男人再也绷不住,心疼得不行,眉头紧锁,不计较是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仅此而已。
何玉看着姑爷没有教训她这个老太婆,不知道哪来的底气,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抱起哇哇大哭的孙子,猛地朝宋青那边吐一口痰,扬着下巴一脸高傲地看着李梅,恶人先告状,“我咋的会有你这么个闺女,心这般狠,连自家老娘都不放过,可怜我这一把年纪的还得被闺女打,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啊!”说着说着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老太太的眼泪流得极为欢快,这回不是假哭而是真哭。
李梅气得身子直发颤,真是难以想象这居然会是自己的亲妈,心里真的是开始怨起自己的母亲,此时此刻的她半句话都不想为自己辩解,对老太太的做法彻底没了话语。
何玉看着自家在闺女一声不吭,显得更是得意,她那个三角眼眨啊眨满满的都是心眼,倒打一耙的功力不是一般的高,“哎呦,我老太太的命可真是苦啊,咋会有个这样狼心狗肺的闺女,姑爷啊,你可得给我评评理!”
老太太犯起混来,那是谁也拦不住,叶桂花狠狠地揪着婆婆的袖子可惜半点儿没用。刚刚实在是气狠方才失去理智,回过神来听着婆婆不断颠倒黑白说些稀里糊涂的话,她真的是不知所措,真是老糊涂,谁压着谁打,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
这般胡言乱语乱扣屎盆子,难不成真想挨打不成,婆婆要真的挨打,她倒是可以幸灾乐祸那么一小会儿,可要真的被教训出个好歹,以后也没她的好果子吃,嘴巴开开合合还没想出合适的措辞,立马就被宋青暴怒的话语吓得脖子一缩成为一只愣愣的鹌鹑。
“我眼神好着呢!赶紧的离开这里,颠倒黑白上门来闹是个长辈能干出来的!我给你们半分钟的时间立马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儿子的事情别来叨扰我媳妇,否则的话他不会有好果子吃。”宋青心里堵着一口郁气,对着岳母没什么好口气,拳头握得死紧死紧的,冷冷说道。
“什么我儿子的,那可是你的大舅子,真是没教养,想当初我就不该让闺女嫁到你家。”何玉心一横都到这个地步,早就已经得罪人也不差这一点半点的,不顾女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恼火,鼻孔朝天自以为极有气势地开口,“总之,赶紧的把人保出来,否则的话我就上法院告你们。”
何玉越发觉着自己的说法绝妙,刚刚那会儿不是威胁她们婆媳俩进警局,那她为何不能够反其道而行之,要是不如意那她就上告法庭,总之不会叫自家闺女继续得意下去。
听婆婆这么一说,叶桂花就知道要坏事,前段时间听人说李梅当上大老板生意红火得不行,婆婆心里一计较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当初签得那么爽快,中间还假哭穷差点,她就要相信原来是欺瞒她这个当妈的,叶桂花想着李梅本就是个逆来顺受的,再说谁嫌钱多花不完,之前婆媳俩还欢欢喜喜地谋划着,只是眼下看来小姑子并不是那么的好欺负,妹夫更是凶横得很,她们怎么占便宜啊!婆婆怎么就不知道审时度势呢!原以为婆婆是个厉害人物,没曾想现在看来也仅是一般般。
“告我们什么,不赡养妈你还是虐待你!别的我可就想不出来!闺女本来就没什么赡养的义务,您狮子大开口一个月拿走那么多的钱还不满足,告上去您是否能够拿到这么多的钱还是未知数,要告你就告,我看看到底是您为老不尊还是我们小辈不孝顺。”宋青目无表情吐出来的一字一句却是实实在在地砸在老太太的心头,她一个村里的老太太哪里晓得是真的懂法,话能说顺畅就已经不错。
“我不管,总之赶紧弄出人来,我家思远从小到大还没糟过这么大的罪。”何玉撒起泼来不管不顾的,反正女婿的脸已经够黑,那就索性豁出去,总之今儿个不能够白来这么一趟,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宋青,捂住胸口只喊疼一副快要不行的模样。
只可惜宋青根本就不会吃她这一套,之前何玉这么做的次数可不少,搞得他现在根本就不相信岳母浮夸的演技,老太太的身体素质好得很,哪有那么脆弱,这么做都是她常用的套路,为的就是叫他们小辈的心软,可要是真的心软下来,割地赔款那是跑不了的。今儿个他就没打算如岳母的意,这些年他们俩口子受的委屈难道还少,老太太的丑恶嘴脸看着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不过,您这倒是提醒我了,这不,我手上有能让他做好几年牢的证据,到时候找个最好的律师给我打官司,我们俩口子可不是任你蹉跎的,这些年我媳妇受的苦我可是桩桩件记在心头。”宋青冷着张脸送客,反过来威胁何玉,看着媳妇鼻青脸肿的,身上还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他的心里那叫做生气恼火。
“女婿啊,我知道你心里苦,娘心里也苦,你说我就这么个宝贝儿子,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生分,我别的不求,就求你在这个时候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美言两句。”何玉真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她的儿啊,怎么能够坐牢,她真是恨呐,恨不得这些个“冷心肠”的没好日子过,可这些情绪都不能够表露出来。
“林秋啊,大娘求你,你就当作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家思远吧。”何玉转而看向林秋,她到底有些心虚,闺女被打成那个样子可都是她下的手,闺女眼里的姑爷眼里的不待见她瞧得清清楚楚,看这样子她只有寄托于林秋心软,这做主的人可是林秋。
这翻脸跟翻书似的,看得林秋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奇,能屈能伸能进能退,这样的人向来是最难对付的,要不是老太太眼皮子浅根本就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就算她这会儿是秋记的老板,老太太都该是要讨好李梅的,可怪就怪在这些年她总是把李梅宋青夫妻俩压得死死的,没瞧在眼里,一上来就是趾高气昂的,又把李梅弄得伤痕累累。到这个时候再来哭可怜又有何用,难道她会看不出来她的蛮横,她会不担心李思远卷土重来搅得店铺鸡犬不宁。
“林秋妹子啊,当我们求你,孩子还这么小,你也是即将做母亲的人,你说哪个母亲能够看着儿子锒铛入狱面不改色,孩子的童年更是不能失去父亲啊!你就设身处地想想!”叶桂花抱着儿子跟着婆婆哭可怜,满脸的悲痛。
“只怕我没法子设身处地地想想,我家宋墨自然是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林秋犀利地回嘴,挽着李梅的胳膊就打算往房间里走,不知道她这身上到底伤势严不严重,不舒服的话还得上医院瞧瞧看。
李梅坚定地握住林秋的手,看着一双双担忧的眼睛,她郑重道,“要么赶紧走,要么我就上告,我告诉你我再也不是那个任你作践的闺女,你也别想着劝我,你就是跪下来求我也没用,该算的还是要算清楚的。”
“不,不可能的。”何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样的闺女她何曾见过,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养大的闺女是什么样的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的。闺女突如其来的转变不禁她微微哆嗦,觉着今儿个是不是出门不利还是闺女中邪。
李梅冷冷地瞧着何玉,一字一顿地说道,“什么可不可能地,我只知道我是打你的肚子爬出来的,人都说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闺女,你说是不是?我们身上流的可是你的血!”
李梅的这番变化着实是吓着何玉,闺女就像换个人似的,叫她有些不敢认,再者她是什么样的人,普天之下再没比她自己还清楚的,自私自利只要自己过得好,哪里会管别人死活。闺女要真是变成她这个模样,她以后还有什么油水可捞,可见她到底是自私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刚刚嘴边挂着的儿子而是自己将来的日子。
“那以后钱还给我不?”这话一出不止林秋李梅一干人傻眼,叶桂花更是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婆婆怎么就这么不禁吓,随便威胁两句立马改口,微张着口什么话都堵在嗓子眼。
“岳母,你以后要是安安分分地过自己的小日子,那钱自然是不会短你的,可你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咱们就法庭上见,自古以来就没有嫁出去的女儿养亲爹亲妈的道理。”宋青轻蔑地扫一眼老太太,转瞬就把自己的鄙夷收起来。
他不是个懦弱的,这些年来岳母的所作所为他不是不知道,不是不生气,只是不愿意对着媳妇甩脸子让媳妇夹在中间为难,当年再娶媳妇之前就是清楚地了解她的为人,知道她的善良知道她的心软。
况且岳母岳父得到的实惠实在是有限,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除上次媳妇一气之下签下的那份合约,只是这会儿他们俩口子付那笔赡养费算得上是轻松二字。媳妇能说出这番话已是极限,大舅哥是个不靠谱的,以后只怕没那个能力给二老养老。他们出点儿钱不至于让老俩口老无所依,哪怕是看在这笔不菲的赡养费的份上,俩口子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至于旁的那就别多想,他们不是那么好压榨的。
不过媳妇这次的硬气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媳妇既然说出这样的话,他再开口就容易得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