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凡闻言微微皱眉,黄道友所说和他的想法大致相同,他也有避避风头的想法,但想到老祖冥宫可能获得突破凝液期的造化,他有些犹豫不决。
“富贵险中求。”牛凡内心思索良久,暗暗下了决定,他的资质并不出众,进入筑基期后寿元虽较普通人增长不少,但若想在有生之年修为达到化形期,以正常的修炼速度显然不够,老祖冥宫的造化他不会放弃,与报仇的希望比起来,冒任何风险他都甘愿。
牛凡拒绝了黄道友的提议,在黄道友仍旧苦口婆心的劝说声中,将其拍进了储物袋,周围顿时清静不少,不过储物袋内却满满都是黄道友的怨念。
第二日一早,牛凡出现在术法楼内,守矿几年实力是提升了不少,但在知识上逐渐显得匮乏,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能够多看一些前辈们的心得,对他的修为大有好处。
日过晌午,一股清雅淡香扑鼻,叶师姐提着糕点盒来到他的身边,牛凡心领神会,将书放在一边,接过糕点,执行任务。
就在这时,一阵青年男子略带酸意的声音响起:“师妹有什么事尽管差遣师兄就是,何必要假手于外人呢?”
牛凡微微有些诧异地看着迎面走来的一名白衣青年,此人面若冠玉,长发披肩,若不是眼神稍显阴戾,绝对像极了那画中的逍遥仙人,完美至极。
和眼前之人比起来,牛凡自认在相貌上被甩了十八条街,不过他对白衣青年称他为“外人”颇感好奇,他心中暗自猜测莫不是叶师姐有了相好之人?
叶师姐似乎没有理白衣青年的意思,朝牛凡轻轻说了一句:“师弟快去快回。”
随后朝着书桌走去,将白衣青年晾在一边。
白衣青年略一愣神,紧跟叶师姐身后问道:“师妹你这是何意?”
叶师姐淡淡回道:“许华师兄若是来翻阅典籍,师妹这里随时欢迎,但若是有其它想法,还请师兄绝了那份心思,还有,和我虎灵一脉的弟子比起来,师兄才应该是外人,切莫再弄错,以免贻笑大方。”
“你......”回绝之意太过明显,白衣青年一阵气急,飘袂转身就走,疾步之下,竟比牛凡还要快上几分,夺门而出。
这一切都看在牛凡眼中,落在牛凡耳中,暗道一声“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不过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那许华相貌太过出众,和对方比起来,他更像那只癞蛤蟆,确实是有些打击人。
带着古怪的心思,牛凡收起糕点盒,化作长虹向着姜仲的住所飞去,尚未飞出多远,牛凡的身形突然一顿,不由自主地朝着谷内巨树密林坠落而下。
牛凡脚下的祥云已然溃散,瞳孔之内空洞无神,没有半分光彩,仿若成了毫无思维的木偶一般,很是诡异。
只需数十息就会跌落谷中,若真摔落,定然不轻,就在这时,牛凡的耳边传来一阵如同腹语般的话语:“过来。”
随着话语响起,牛凡的身形不再是急坠,稳住身形向着话语所在的密林飞去。
在一株约莫百丈高的巨树冠底,一名带着银色面具之人背靠巨树站立,牛凡稳稳落在合抱之粗树杈之上,机械般地向着银面之人走去。
“将你的储物袋全部交给我。”银面之人腹语响起,低沉之声下达了一条指令。
牛凡摸向腰间储物袋,离银面之人只有数丈之遥,一切都按照银面之人的意志执行,银面之人举起右手,正要一把隔空抓过储物袋。
就在这时,牛凡的瞳孔之内突然紫芒一闪,嘴角瞬间勾起一抹弧度,脚尖一点树杈,“咯嚓”一声,树杈断裂坠落。
牛凡身前丈许神识大手瞬间向着银面之人面上抓去,一连串的“咔咔”之声,树冠被抓去小半,不过牛凡的瞳孔却瞬间猛地收缩,银面之人只余下一道残影,神识大手并未抓实。
“速度好快!”牛凡心中一惊,丈长飞梭瞬间祭出,化成一道血红残影疾驰倒退,在原地银面之人一剑刺空,身形刚一显现,顿了片刻,但没有继续追击,转瞬消失在原地。
“刚才那一击不弱,那人是见一击并未得手,怕闹出太大动静才没有追击的么?”牛凡心中喃喃。
牛凡继续疾驰,没有停留的意思,刚才银面之人太过诡异,他不想和对方真的斗上成为死敌。
他心中一阵后怕,要不是他有两份心神,只有一份被迷住,后果不堪设想。
虽未揭开银面之人的面具,牛凡却是有了一个肯定的猜测,合欢宗的秘法‘香火引’很是诡异,能控人心神于无形之中,他在皇城斩杀的那两名合欢宗妖人记忆中就有相关描述,刚才的情况极其相似。
亲身体验了一回‘香火引’的威力,牛凡不愿招惹合欢宗之人的想法更加坚定,那‘香火引’不只是迷魂的秘法那么简单,更是有一股古怪的气息钻入体内,摄人心神,让人对施术者心生膜拜之感。
这种膜拜之感牛凡曾在黑龙城体验过,那口从天而降的黑色棺椁让人不自觉地心生膜拜,但这‘香火引’更为霸道,再加上迷魂的幻术,中了此招之人绝对是忠诚无比。
牛凡体内的那股邪气已被小沙化去,这让牛凡对小沙的认识再上了一个台阶,绝对的逆天,别人躲之不及的邪气,小沙不仅吸了没事,甚至还能化作养分。
“刚才那银面之人和王安的死不知是否有所关联?”牛凡内心不断猜测,而他也隐隐感觉到,姜仲让他找王安晦气的事似乎没那么单纯。
带着满腹的狐疑和猜测,牛凡来到姜仲住处,许是牛凡已然有了其它想法,他觉得姜仲话语基本都是虚与委蛇,面皮带笑更是极不自然,没说上几句便被赶了出来,连试探一番的机会都没有。
等到牛凡出了姜仲住所,面色逐渐阴沉下来,以有心观无心,越是没问出什么就越是古怪,他隐隐感到这一切似乎都在有意针对他,不知何时已被卷入漩涡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