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灵宗的另一边,一座山峰之上,也有着一老一少两人在那说着什么,不过他们和梁瑞造访御灵宗不同,他们似要远去。
老者秃顶,八字胡,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苍老了很多,眼角褶子里的沟壑更深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另一座山峰。
入目所及,到处都是盘根错节的红色尖刺植物,从虚空中穿透,倒挂蠕动于御灵宗的各个角落。
在其中的一条主干上,一名壮硕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只大红葫芦,大口大口地灌着酒,中年男子面色憔悴,而他的伤感就如同葫芦里的酒一样,仿佛永远也喝不完倒不完。
谢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每多看一眼雷壮在那颓废,他的心都会颤抖一下,索性转过身不再去看。
谢鼎朝身旁的青年问道:“夏师侄,我们走罢。”
谢鼎和夏峰的身影渐渐远去,去做他们各自认为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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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大陆的正中有片海,名叫天河海,由南到北,无数的支流贯穿整个大陆,当年的姜仲因为一次意外卷入一条支流,竟奇迹般地出现在北极冰泉内被人救起。
这片海,从来都不缺少秘密。
朱厌域的正中位置,正好有一条支流的末梢在此戛然而止,漫天的海鸟飞翔,仰望着上空的几座看不到边际的浮空大陆,这里就是天周山所在,无数大大小小的宫殿式建筑错落有致,组成了整个朱厌域宫。
在一座圆塔式建筑的地宫内,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席地而坐,闭目养神,在老者身后则是一名浓眉大眼的中年人,中年人垂手低头,似乎正在等待老者的指示。
老者缓缓睁开眼,淡淡道:“严域使传回消息了么?”
中年人回道:“还没有,似乎严域使已经出了朱厌域内,弟子用他的本命玉简施展追踪秘术,感应微弱,只能大致察觉出严域使的方位,他此刻极有可能在邪域。”
老者沉默片刻,道:“派人去找,无论那牛凡逃到天涯海角,都必须找出来,此人......必杀之。”
中年人应声领命,随后退了出去。
白发老者突然眼中寒光一闪,喃喃道:“不管你是何人,想找我阴华山报仇,就必须死。”
白发老者手中一阵掐诀,突然一阵阴风吹来,整个地宫内的烛火瞬间熄灭,周围黑漆漆的一片。
“弟子恭迎师尊。”黑暗中传来白发老者恭恭敬敬的声音。
白发老者话音刚落,只见黑暗中突然出现一道绿芒,一阵喋喋的怪叫之声从内传来,像是凶魂恶鬼的怨哭。
绿芒将虚空撕开了一道口子,竟有无数只散发恶臭的绿手从内伸出,想将外面的一切给扯进去,那道口子竟是一个由无数残肢断骸堆砌而成的通道,另一头仿佛通向幽冥地狱。
一个沙哑且冰冷的声音从通道内传出:“找我出来所为何事?”
阴华山回道:“启禀师尊,不出师尊所料,御灵宗的御灵老祖并未真正归墟,现已出世。”
沉默片刻,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知道了,那御灵老儿你不要去招惹,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声音微微一顿,又接着道:“等天门开启之日,就是你真仙之缘来临之时,在此之前尽量明哲保身,浩劫之际,为师也无法保证能护你周全。”
阴华山磕头道:“弟子谨记。”
那沙哑的声音又交代几句,这才随着绿芒再次一闪,整个地宫恢复如常,最为奇怪的是,周围的那些烛火并未熄灭,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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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凡却是不知,朱厌域宫就像一只匍匐于蛛网上的巨蛛一样,已经向着四面八方探出爪子,寻找着他的下落。
牛凡更加不会想到,他只是在一座宝山捡了几件宝物,已然在邪域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宋老魔爆宝的的行为并不是只影响了一处,而是多处,坑了不少修士,同样,吸引了不少垂涎欲滴之人前来。
牛凡按照龙烈的指引,在一处伸出山崖峭壁的石台上落了下来,这里有一个废弃的修士洞府,隐藏洞口的阵法年久失效,周围藤蔓苔藓密布,被牛凡清理一番,并将原先的阵法加固后,决定暂时在这里躲避一段时间。
他一来是想避开严阳伯的追杀,二来觉得捡宝捡得太轻松了,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担心会有人来找他要账。
洞府不大,里面只有一张石榻,但很明亮,墙壁内被镶嵌了不少能够发光的阳石。
牛凡坐上石榻,将腰间的一个储物袋取下,打开。
他心意一动,有三道流光从储物袋内飞出,落在身前,分别是一匹布、一副铠甲、以及一盏青铜灯。
布为黑色,铠甲水蓝,而那盏青铜灯则有些古怪,豆粒大的灯火青色,即不闪也不跳,仿佛永久不会熄灭。
牛凡胸口的衣服一阵鼓动,“嗖”地一声,一面黑色小旗飞出,滴溜溜一转过后,黄道友苍老的身影显现,而那面小旗则被他像模像样地别在腰间。
黄道友眼露精光,约莫尺许高的身影背着手,围绕着几件宝物打转,口中则是“啧啧......”个不停。
牛凡问道:“黄伯伯,你看出什么来了?”
黄道友轻抚魂须,老神在在地道:“这些宝物好呀,贤侄你看,就拿这铠甲来说吧,伯伯我还没见过未注入法力的法宝能发出这么强烈宝光的,再看看我这破旗子,我这破旗子应该是下品灵器,这铠甲不得了......不得了,少说也达到了中品灵宝的层次。”
牛凡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便又问道:“那这卷布和这盏灯又是做什么的呢?”铠甲的作用一目了然,青铜灯的作用等他待会注入法力试试,也基本能判断出来,可是那卷黑布,牛凡确实看不出来能有什么用。
那黑布虽然看上去宝光环绕,灵韵非凡,但总不能拿一卷布攻敌或者披着防御吧。
黄道友略一思索,道:“依我看呐,这盏灯怕是和我的破旗子一样,是用来攻敌的,吹吹气说不定真能烧死几个敌人,至于这匹布嘛......”他微微一顿,摸了摸别在腰间的小旗,接着道:“......这匹布说不定是用来炼制法宝的材料,就像我这面旗子的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