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凡背后火翼卖力地猛扇几下,只见红色长虹陡然加速,折射出宛如瀑布般平滑的流光溢彩,牛凡眼中精光一闪,向着那颗散发着浓烈寒气的珠子疾冲而去。
严阳伯虽在牛凡后方,也遥遥的瞧见了那枚珠子,他早已发出一声惊咦,双目放光。
严阳伯看出,那枚珠子不是普通宝物,他和牛凡不同,他的修为境界比牛凡高,同样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烦恼。
严阳伯进入假婴境界已有些年月,体会到了一丝真正结婴后的好处,越是如此,他就俞加渴望能够真正结婴。
一旦结婴,寿元几乎成倍增加,更可领悟唯有元婴方可施展的各种神通,每念及此,都让他内心悸动,血脉沸腾。
无论是地位,亦或是声望,都会跟着修为的精深水涨船高,成为真正的元婴,而不是带个“假”字,可以说是他余下残生的最大梦想了,若真有一日突破,他也可骄傲且自豪地感叹一句:“此生无憾!”
要知晓,仅仅是从练气期突破到筑基期,那些世家弟子成功的机会百不存一,这还不算那些被世家挑选去进行筑基的弟子,本就是万中挑一的精锐。
一路突破下去,又能余下几人?毫不夸张的说,成就元婴,足下踩着的白骨何止千万?
达到化形期,修为化婴,可以真真正正的被称为是光宗耀祖,不止如此,化婴成功过后,增加的寿元如同获得新生,谁又感否定此人就没有机会争一争凝神期的机缘?那可是举手投足间,都有天地法则相随相伴的境界,连伸个腿迈个脚,都有天地异像为贺,绝对是一时风光无俩。
最差的打算,严阳伯纵使与凝神期无缘,他也足以自傲,任谁见了他不称呼一句元婴老祖?
若真无缘更近一层,严阳伯也有着自己的计划,在寿元将近之时,留下血脉,不至于断了香火,有他元婴血脉为引,一个元婴家族的兴旺指日可期,更是可在他作古之前,开宗立派,福泽千秋万代,而他,也可被后人记住,成为名垂千古的人物。
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名利双收之类的词语与之相比,都黯然失色,都及不上一句“元婴老祖”来的响亮和荣耀。
而此刻,机会就在眼前。
元婴和假婴虽只是一字之差,却有如天壤之别。
严阳伯这些年也收集了不少宝物和秘法,以期突破至化形期,奈何假婴和元婴之间的阻隔犹如天堑,他知晓,若无大机缘,此生任他再怎么折腾,也不得不止步于此了。
而此刻,大机缘就在眼前!
那枚珠子,严阳伯看出,蕴含的威能连他都感到心悸,甚至可以说是毛骨悚然,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他活了一大把年纪,都还没见过这等层次的至宝。
严阳伯几乎可以肯定,一旦他夺得此宝,并将其炼化,他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借其威能,突破至化形期,凝聚真正的元婴,这还是他保守的估计,或许此宝能供他一直突破至化形后期也不一定。
这是他的机会,此生最大的机会,把握住了,可以实现他一生几乎所有的夙愿。
想到此处,严阳伯早已呼吸急促,口干舌燥。
他更是想到,以往和一些小娘子们双修之时,那些女子虽颇为迎合,他也颇卖力,辛勤耕耘,全全配合,为的就是能听一听“好男人”“大丈夫”之类的言语,他累断老腰,也都乐此不疲。
然而,时间久了,他总能看出一些端倪,真情假意他也能揣测几分,看似笑颜如花,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还是被他体会到了,尤其是每每回味之时,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妥,那些言不由衷之意也都明显起来。
自从和韵红春宵一度过后,他是彻底明白过来,韵红看似事事都掩盖的很好,唯独在男女之事上露了真性情,无论严阳伯怎么折腾,从韵红的眼中,依旧能看出失望以及无用。
韵红的言语是客气的,逢场作戏的手段也还不错,但严阳伯毕竟有所自我怀疑,突然旧爱换了新人,那新人再怎么会掩饰,严阳伯还是懂了。
他不懂怎么博得佳人欢心,他不懂怎么令美人满意,而那一刻,严阳伯有所明悟。
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
她们似乎嫌他年老色衰,不能赏心悦目;她们似乎嫌他老胳膊老腿,已然无用......严阳伯想了很多很多,有所明悟的他,思维如同潮水般迸发,可偏偏每想深一层,就让他没由来的一阵心痛。
垂垂老矣,已不能御,红颜招展,威风不再......可惜......可惜啊!
这俨然已成了他的一块心病,谁不想被人夸赞一句“真男人”“好汉子”?
年轻时只顾疯狂修行的他,自然没有这诸多烦恼,等到他修为有所建树,尝到了一丝鱼水之乐,一发不可收拾之时,却已然红日西垂,悔不当初。
他没有去怀疑方法不当,只一味的去怀疑自身有缺,多年苦修,修为精进,可偏偏一些重要的地方未能早经磨练,那些女子多为修士,见惯风浪,自然无法满足。
可叹呐,他为自己叹息;可悲呐,他为自己默哀。
若枯木可以再次逢春,他自然会把握这个机会,自然会更加珍惜,这都已然超越了对修仙的追求,对道的诱惑。
不得不说,他已然被合欢宗进献的那些女子带坏了。
而他的问题也无他想的那般复杂。
可他有着执拗,有着一股狠劲,一旦认定的事,很难回头。
这也是他能从众多修士中脱颖而出,修为一路高歌迈进,凝结假婴的一丝原因所在,他的一根筋不无帮助。
而此刻,机会就在眼前,能洗刷他“小男人”这顶帽子的机缘就在眼前。
得到宝珠,他便有望突破,一旦突破,他就是老木逢春。
他都能隐隐想到往后的幸福生活,以往,大多时候都是天下地上的,现在,他想到的是他要在上面,以振雄风。
男人嘛,就该雄赳赳气昂昂。
阴阳颠倒算是哪门子事?
数目也不再是一个,他的肝肾已然在内呐喊,他......要八个,一次八个!
光想想便已让他美滋滋,乐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