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看书很容易睡着,我就是个极佳的例子,因为我大概才看了三四行,眼皮就已经有些微垂,神识也开始模糊,渐渐地就已经完全睡死在床上了,手上的书也滑落,盖到了脸上,而我仍旧睡得死死的。
彭食其见我这副蠢样子,将书拿开,为我盖上了被子。
迷迷糊糊之中,我做了个梦,梦中的竟是慕良,她在跟我说着话,身上高贵的气质却令我有些感到不自在,不禁问道:“你是我么?”
她的面庞很柔和,但是却不易让人亲近:“我是你,可是你现在太令人失望了,我想,该替你改改。”
改改?我正疑惑着,她忽然向我走了过来,身子也融进了我的身体里,渐渐地,梦中的世界越来越亮,亮到一切都发白不见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彭食其推醒。我睁开惺忪的睡眼,他还靠在床上,便坐了起来:“你怎么还没睡。”
他替我揽了揽披散下来的头发:“门外,它来了。”
我立刻恢复了清醒,拿过床头柜上的电脑,打开了雷声的视频,只等委蛇一出现,我就将音量调到最大播放。
公寓被彭食其圈了结界,外人是进不来的,我下了床,走到大门边透过猫眼外面立着一个人形,穿着紫色的风衣,戴着一顶大帽子,帽子下面,是两个头,仔细看是一男一女。
委蛇用蛇尾轻轻叩着门,一声,两声,三声,每一声在静谧的夜下都显得格外的清晰,我和彭食其一直站在门口没动,那敲门声也一直没有停止,始终在有规律地每隔两秒就响一次。
忽然,敲门声停止了,我好奇它是不是走了,便贴在门上看了一会儿,可是莫名地,但我的心脏却变得越来越不舒服。虽然这种感觉还能够忍受,但是总感觉很不对劲。
共振???!!!
我连忙封闭住自己的听觉,而此时彭食其也猛然将门打开,直接抛出一根银针就扎上了蛇尾。
蛇尾还在颤动,可是却被这一针打乱了频率,我才将听觉释放开来,果真,心脏没有不适的症状了。
原来,它之前用尾巴敲门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在诱导我观察的时候,捕捉到我心脏跳动的频率,蛇尾便开始摇动,发出和心脏频率一样的次声波,还好我反应速度,否则一旦蛇尾发出的能量足够强大,心脏血管必定破裂,它便可以隔空杀了我。
委蛇抬起两颗头颅,狠厉地盯住彭食其,男女声重叠发出:“请你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
彭食其挡在我的面前,沉声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委蛇愤愤然将蛇尾上的针逼出:“那好,我就连你一块儿收拾。”
彭食其挡着委蛇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了房间抱出电脑,将音量调到最大声,打开了视频。委蛇此刻已经游了进来,它的身形不高,即使穿着风衣还是很瘦弱。
它听到雷声之后,身子僵住了一会儿,发觉到了不对劲,又游到窗户前看了一下,女人头才长舒了一口气,倚靠在男人头上嗔怪了一句:“没打雷啊。”虽然视频播放的雷声不及真实的雷声那样有效果,但是委蛇的行动迟缓了些。
男人的头蹭了蹭女人,然后转过身来,盯着我手中的电脑:“什么鬼东西?”
委蛇虽然是一男一女两个头,但是光凭长相而言,如果不是面色太过凶狠,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颜,两个头长在蛇身上,说不出的诡异。
“这里是我家,你最好不要这么猖狂。还有,你不知道他是谁吗?”我指着彭食其。
委蛇的男头不屑地发出一声冷笑:“我的事情,谁也管不了。”
我看着委蛇两个头颅,实在是不太美观,还有些可怕,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惹的样子,问道:“我哪里就得罪你了,你非要取我的性命?”
“你打扰了我享用美餐,还想将它们都偷走。”
“我哪里知道那些是你的食物,我以为它们都死了,才想将它们都埋起来的。”
女人头发话了:“我不喜欢鱼在嘴里活蹦乱跳的感觉,才将它们都弄死了,就是你,害的我美味的食物都沾染上了人的俗气。”
她说着说着居然还伸出舌头干呕了几下,好似我的味道真的有那么恶心似的。
我才是真正被她这样的动作恶心到,也没等委蛇再发话,我直接抄起茶几上的一本书,往两个头颅中间一夹,书嵌入中间的蛇身有两厘米,然后转身又往蛇的七寸上袭去,委蛇的反应虽然受到了雷声的干扰,但是由于我的袭击,也变得有些快,不过书挡在中间,它无法借助两颗头颅观察到四面八方的情景,因此一瞬间有些乱了阵脚。
彭食其看着我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眼底滑过一抹惊异之色,他看了一会儿之后,确定我可以自己解决了,干脆走回房间里,看起了书来。
委蛇的蛇尾缠了过来,想将书籍甩下,可是却被我挡住了,它的两颗大脑无法交流,一下子被我钳制住了七寸,委蛇不能动弹,我这才将书发力取了下来,轻蔑地望了它一眼:“收拾我?你也不过如此。”
委蛇两双眼睛盯着我:“你不是你。”
我将书嫌恶地丢进了远处的垃圾桶里:“我怎么就不是我了?”
它的两个头颅忽然合二为一,左半边是男人的模样,右半边是女人的模样,而且声音也成了男女交替发声:“我可以透过你的大脑看见...你的脑海里有着三个人的记忆。”
我惊讶于它竟能一眼看穿我,又很讨厌它这样自以为是的语气,捏住它七寸的手加紧了力道:“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它说出这句话之后,忽然发出了极其难听又刺耳的笑声,震地人的耳膜欲碎。
我将委蛇甩到了墙壁上:“我的生活轮不到你过问,给我滚,否则下次见到你,我一定——杀了你。”
委蛇被我甩到墙壁上,内脏受到了撞击,从口中喷出紫色的血液,身子慢慢地滑落了下去,它用蛇尾拭去了血迹,盯了我很久:“你等着,你会遭到我最恶毒的诅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