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芍院在宁府的西北处,属于玉环负责的范围之内。
宁锦云想了下,前世搜家时,她和现在一样待在了祖母这里,祖母为了让搜家能够顺利地进行,特地把她们都叫到了启祥院,在搜家没结束之前,谁都不许回自己的院子。
至于搜家过后的事情,她就记得格外清楚了,那时她从启祥院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找李元景了,大概到了下午的时候才回了红芍院。等她回去后,下人们已经都收拾好了,文姨娘和青芸也没有多说什么,应该是没有出什么大事的。
不过,宁锦云也并不能确定搜家时的具体情况,毕竟上辈子的她把********都扑在了李元景身上,根本不管院子里的事,所以就算搜家时出了一些小岔子她也不会知道。
在玉环和钱妈妈临走的时候,宁锦云特地多看了玉环几眼,暗暗想着,虽然玉环是个贪心又不老实的讨厌丫鬟,不过量她也不敢趁着搜家去为难红芍院的人,但万一她要是真的敢拿着鸡毛当令箭,那以后肯定有她好受的。
宁锦云只要一想到玉环以后会被爹纳为小妾,成了宁家的玉姨娘,她的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
挨个院子的去搜,这可要耗上不少时间了,大家都留在厅堂内和宁老太太一起等着,什么事也不做,不免觉得更加难熬。
“你们别都站着了,找地方坐下吧。”宁老太太看了看大家,说道。
闻言,李姨娘和二太太便坐到了老太太旁边的两把椅上,站了这么久,她们的腿也有些酸了。宁锦云姐妹几个也找了小椅子坐了下来,慢慢地等着搜家结束。
宁锦华侧过身子,依旧还是不愿搭理宁锦娆,而宁锦娆看着姐姐一直对自己拉着脸子,不免也有些来气,元景表哥也是她的表哥,她怎么就不能和表哥亲近了?既然姐姐这样不讲道理,那干脆就谁也别和谁说话,免得她还要受气。
比起旁边正在闹别扭的姐妹俩,宁锦云可就要平静多了,准确的说,她比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平静,因为只有她才知道到底是谁偷走了那价值不菲的一对夜光杯。
或许,这就是重生带来的好处吧,使她倒是有了些未卜先知的能力。
不过想起偷了夜光杯的那个人,以及那人偷夜光杯的理由和下场,宁锦云不由得生出了些同情来。
宁锦云虽不怎么喜欢那个所谓的窃贼,但是也知道她不是个坏人,只能算是个可怜又可悲的人吧。
过了半个多时辰的功夫,玉环先回来了。
进门时,她有意无意地瞄了宁锦云一眼,然后就走上前,向宁老太太汇报,:“奴婢去搜了红芍院,绮兰院,和竹趣楼,并没有发现夜光杯。”
西面的院子相对少一些,除了红芍院,绮兰院,竹趣楼之外,其他的也没太多可搜查的,而且竹趣楼是宁三爷的住处,宁三爷平时在京城当官很少回来,所以竹趣楼也就只有两三个负责打扫和看守的下人而已。玉环负责的西面比钱妈妈负责的东面要清静很多,人也要少很多,她比钱妈妈先搜查完也是正常的。
宁老太太不由得有了愁色,只好对玉环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有些担心,要是钱妈妈也像玉环这样什么也没找到的话,那可怎么办。西面和东面都搜完后,也就只剩下她的启祥院没有查了,她可不想搜查自己的院子,要是她的院子里有下人敢偷夜光杯,那要她的威严和面子往哪搁。
玉环听了老太太的吩咐,很快就退下了,她的脚步轻快,脸上隐约带着喜滋滋的神色。
见了她这副样子,宁锦云觉得很是奇怪,玉环不是一向喜欢邀功出风头的吗,怎么现在一无所获她反倒还那么高兴,以玉环的性子和人品来看,这其中保不准藏着什么猫腻。
宁锦云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别想玉环的破事了,很快钱妈妈就要带着夜光杯回来了,那到时候可有的闹了。
又过了两刻钟的时间,钱妈妈也带人回了启祥院。
“老太太,夜光杯已经找到了。”钱妈妈双手捧着一对夜光杯,小心翼翼地端在胸前,语气有些激动。
一见到夜光杯,屋内的人都长吁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来,尤其是宁老太太,她心里的这块大石头终于是落下了,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宁老太太接过钱妈妈送上来的夜光杯后,爱惜地抚摸了两下,嘴里叹道,:“好在是找到了,要不然等我百年之后我都没脸去见宁家的列祖列宗。”
李姨娘和二太太在一旁也很高兴,应和着说道,:“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宁老太太把夜光杯放在了一边,柔和的眼神忽然凌厉了起来,她知道,东西找到了之后,就该严惩这个可恨的偷窃之人了。
“钱妈妈,你是在哪找到的夜光杯?”
“奴婢搜了一大圈后,最终在宝枫苑找到了失窃的夜光杯。”
宝枫苑?宁老太太有些吃惊,宝枫苑里住的虽不是有头有脸的人,但最起码也是宁家请来的有手艺的人,有传授琴艺和女红的女先生,也有通晓医理的女大夫,怎么说也都是些体面的女子,她们当中谁会做这么下作的事情?
宁老太太当即问道,:“谁?是从谁的屋子里找到的?”
钱妈妈无奈地回道,:“是从赵姨娘的屋里搜到的。”
听到赵姨娘的名字,很多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窃贼竟然会是赵姨娘,她怎么说也算是宁家的人,为何又要偷宁家的珍宝。
宁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变了,她的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声音里也是冒着火,:“我就知道她不是个本分人,现在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她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觉对不可以轻饶!她人在哪里,快把她给我抓过来!”
宁锦云看了眼火冒三丈的祖母,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微不可见地叹了声气。
很快,两个婆子就把赵姨娘架进了屋内,赵姨娘连头也不敢抬,就跪在了地上,低声地抽泣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