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你和白羽哥打什么哑谜呢?”
陶娇歌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通透的连脸上的血管青筋都看的清清楚楚,秀气的眉毛轻轻皱起,也不知是因为忍耐着身体的不适,还是因为心中的疑惑。
“小姐,你刚服用了元宝带来的解药,就不要说话,好好休息吧。”
落雨掖了掖被角,有些责怪的说道,夫人去了战场小姐是真真没人管了,大晚上的还下着雷雨,竟然也敢跑出去!这一晚上的惊心动魄,表小姐的失踪,真是够让大家喝一壶的了。
相比雪碧的恭敬顺从,落雨对于陶娇歌来说,更多充当的是姐姐的角色,十年里,没有娘亲的束缚,落叶却不知在何时充当了大姐姐的角色,是保护她的暗卫,也是爱护她的亲人。
因此,听到落叶明显带着责怪的语气,陶娇歌吐了吐舌头,俏皮的朝她眨了眨眼睛,随之便看向陶勿忘一脸的恳求。
“唉,拿你没办法,夫人也是的一去十年,不好好管教你,越来越野了,亏得文人学子还说你是上京第一美人,在我看来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让人一刻也不得放松了警惕才是!”
落雨摇摇头,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拿起桌上的茶壶走了出去,准备泡一壶参茶,更深露重的,都是带着雨后湿气回来,只怕明日都要外邪入体了。
“小叔叔,你在想什么,还没回答我呢!”
陶娇歌带着明显的鼻音撒娇道,显见这一夜的折腾真的病倒了。
“你呀,要我说你什么好?平日里自诩聪明,今日一个小小的调虎离山之计,就能将你引了出去,还害得汐颖妹妹不见了踪影,明日你祖母回来你可想好如何交代了?”
陶勿忘见陶娇歌脸色一白,知道她也着急灵汐颖失踪的事儿,心中斟酌了一番,还是没有将发现血迹的事情说出来,而是放缓了声音道:“也罢,明日母亲那儿我去说,今日也让你吃一堑长一智,朱雀卫并不是铁板一块,你被信任之人糊弄了也怪不到你去,日后记得遇事莫要慌张,有小叔叔呢,知道吗?”
陶娇歌只觉得慌乱的心慢慢的被温暖抚平,她真的是太自负了,十多年来的顺风顺水,又仗着自己是穿越而来,就狂妄自大,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她却被一个小瓷瓶轻易的打破心防,一脚踏入了别人设计的全套,明明知道汐颖姐姐情绪不稳,却让她独留下来,是她的错……
瞧见自家侄女可怜兮兮的流着眼泪,湿漉漉的眼睛还带着无数的内疚、亏欠、还有担忧时,陶勿忘心疼了,如小时候一般摸了摸陶娇歌的头说道:“不要担心了,我和你白羽哥哥只是做给暗处之人看的,以你白羽哥哥的沉静为人,今日虽因汐颖的事儿搅得心神大乱,做了傻事儿,却很快发现端倪,若我想的不错,幕后之人定是想要让白羽哥与我们反目为仇,凭着一股子恨意尚了公主,便可以与我陶家处处作对,究其根本,许是对着你来的。”
陶勿忘说着担忧的看了一眼陶娇歌,随即将手搭在耳朵上,模仿着宫白羽微微的晃动,说道:“你没瞧见你白羽哥哥说话时故意摸着耳朵,还摇了摇手,意思就是这话入耳要反着听,如今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万事皆要小心,不如将计就计,让幕后黑手以为我们已然反目,他达成了目的,自然就会有接下去的动作,只要他做了反映,便有迹可循,趁机寻找破绽,将他打落在光明之中,便可伺机而动。”
陶娇歌这才恍然的点点头,小声道:“我知道了小叔叔,依我看如今唯一暴露的便是朱雀卫出的叛徒,我会叫离殃去查的,若真的是冲我来的,这些年来我也只能想到一人。”
“离殃?你没见到她?”
陶勿忘反而一愣,若无记错,他第一个吩咐的就是离殃,让她追上去支援,而事情接踵而来,他竟然忘记了还有一个人从未出现过!
陶娇歌眨眨眼睛,摇头道:“当时我接到信箭时,担心射箭之人还没有离开,在监视这里,不敢妄动叫雪碧给你传了信,就匆匆离去了,离殃当时并未在这里。”
叔侄二人具是一怔,陶娇歌却慌忙摆手道:“小叔,离殃不可能背叛我的,她跟着我十年了,是离殃一脉的唯一继承人,离殃一脉最是忠心不二的!”
陶勿忘不置可否,却不忍心继续打击侄女,只好微微一笑道:“现今还没有证据,最近你不可妄动朱雀卫,知道吗?你所怀疑的那人,是否是三公主?”
陶娇歌点点头,这些年她为了完成小猪侠的任务,努力的在鹏举学院中学习,赢得了上京城一片赞好之声,唯有一人,却是恨她入骨,便是如今已经嫁给荣家二公子的,三公主博雅南枝!
正思索着,陶娇歌试着将今夜的事儿一件件串联起来,只觉得越想越觉得是三公主。
就听陶勿忘冷哼一声道:“三公主这些年可真是不消停,以前在书院为难你就算了,如今都嫁了人,还这般不安分!不过,若说是三公主的话,凭如今荣家的权势,打开天牢门,设计你,绑走灵汐颖都十分简单,只是……”
“只是她怎么能够调动朱雀卫?又用什么条件策反对主人忠心耿耿的朱雀卫?又怎么能够得到元宝的药瓶?并且知道我曾经用这药瓶寄过药给天恩?”
陶娇歌轻笑一声接话,将陶勿忘的疑惑尽数道出,随后脸色一变,带着一丝猜疑说道:“小叔叔,我好像从未告诉过你,她那张脸是假的!那张人皮之后,我不知道到底是带着什么目的,到底她还是不是三公主!”
陶勿忘一惊,下意识的反问道:“怎么可能!堂堂一个公主,怎会以假面示人?”
陶娇歌摇了摇头,双眼中也是一团迷雾丛生:“年节盛典时,我为了戏耍于她,曾假意凭着吟诗接近于她,如同登徒子一般摸了一下她的皮肤,让我惊诧的是,那触感绝对不会错,是人皮面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