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娇歌本身比七喜就要高上一个头,身材纤长,因此穿着七喜的衣服显得十分的滑稽,裙摆高到了脚踝上边,袖子也变成了七分袖,就好像是一个偷穿小姑娘衣服的大人,紧绷绷的。
幸而陶娇歌本身纤瘦,腰身,肩膀都没有压力,面前也算能看得过去,再加上她低着头,缩着身子,一副认真认图找路的模样,很是糊弄人。
再者也是他们运气好,监视的人是个男人,一般来说,男人对于女人只有两个认识,一:好不好看;二:身材好不好,至于颜色呀,发髻呀,那统统都是一样的。
所以在女人看来,这么明显的发髻不同,衣服太小的问题,在男人眼里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过……
陶娇歌顺利的糊弄过了监视的人,在不惊动幕后的情况下,顺利的和七喜来了一个金蝉脱壳。
“西厢离主院不远,根本没有看到人进出,这个时辰,段大奶奶要是不再住院,那该是去了小佛堂才是。”
陶娇歌摸着下巴思畴了一会儿,小佛堂是段大奶奶的心灵寄托之处,也是她的疗伤地,自从早年丧夫开始,段大奶奶便一心沉入礼佛的世界,不问世事,要不是为了还小的孩子,她都恨不得随着夫君一起去了,如今老国公逝世的十分突然,段大奶奶一时无法承受打击,躲到小佛堂去念往生咒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确定了去向,陶娇歌在去小厨房的路上,顺利的从一个小道拐了弯,踏上了去佛堂的路。
这一路行去,却让她更是疑心重重,偌大的幕国公府大奶奶,竟然萧条如此,走了半天,竟然连个服侍的人都没见到?
陶娇歌越发觉得不对劲,前行的身影更加鬼魅,专挑阴暗的犄角旮旯走,在“术”之力放大的第六感中,她每每都能避过藏身起来的暗卫,渐渐逼近小佛堂。
小佛堂已经在不远处了,只要拐过这个假山,便能出现在去小佛堂的一条小道上,陶娇歌刚想踏出脚步,心思一动,却弯下腰来,将自己藏进了假山的阴影处。
“大嫂,你和天恩在佛堂中待了好久,不若出来吃口热饭菜?今日许多好友来吊唁府父亲,都说没见到你呢。”
慕二爷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十分的轻,要不是陶娇歌六感灵敏,恐怕真是要听听不清了。
佛堂中半响没有听到回音,唯有袅袅的佛音梵唱依旧持续着,陶娇歌十分熟稔,是段大奶奶平素唱经的声音。
难怪在灵堂没有见到段大奶奶和天恩,莫非两人在小佛堂中超度老国公吗?
“天恩,你娘是女人没见识,难道你身为堂堂国公,竟也不知要在灵堂守孝吗?”
慕二爷的声音带了点焦躁,原本俊朗的大叔脸,因为阴郁的神色显得有些变形,他看了看小佛堂,心知这般安静无奇的小佛堂,在外表之下掩藏了多少暗卫,强攻是绝对不行的!
可恶!爹那老鬼,死了也要给他下一道绊子!自己这亲生儿子还不如一个外嫁来的媳妇,凭什么暗卫的执掌令在那死女人手中!
慕二爷在心中疯狂的叫嚣怒骂着,可是始终将这一股怒气死死的压抑在腹中,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放着刘先生千叮咛万嘱咐的话来:
二爷,您趁着老国公出外打战,在十年间慢慢渗透的国公府,就甘心这般让出去吗?段大奶奶不管事多年,旧部人马都被您该换的换了,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趁着世子还在皇城中,将大奶奶围困在小佛堂!控制了大奶奶,那么世子就算继承了国公之位,不是任您揉搓扁圆吗?
但是一定要记住,用怀柔政策,现在多少眼睛都盯着国公府,圣上在朝堂之上急不可耐的就封爵赐婚,就是为了让新国公能有子嗣站稳脚跟,您此刻不宜要他们的性命,却是可以暗中下药,保证国公夫人不孕,届时三年孝期一过,便是他们上路之时,切记!切记!
刘先生的话语还在脑中回荡,慕二爷却急红了眼睛,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慕天恩那个臭小子会进到佛堂里去的?多少人在看着慕天恩,盯着国公府,段大奶奶是女眷,又参佛多年,一辈子不出来都没事,可是慕天恩他不能不出来呀!
慕二爷在心中咆哮,他陡然间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人是他派人围住的,现在绝对不可能轻易放了,可如今,请神容易送神难,该怎么把那臭小子弄出来?
“刘先生可回来了?”
慕二爷揉了揉掌心,随口问着一旁的小厮。
小厮摇了摇头道:“老爷,刘先生才刚出门,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回来。”
慕二爷点了点头,却是不甘心的又冲小佛堂里的人沉着声音劝道:“天恩,你祖父为了你付出多少,你真的不出来守孝吗?莫非你要做那不孝之人,让你祖父在地下也走的不安心?非要他从棺材里跳出来掐着你脖子,你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大不孝吗?”
“呵呵!慕二爷好大的威风!大不孝?我看国公爷要是在天有灵,第一个要掐死的就是你这个囚禁大嫂,妄图控制新国公的人渣!”
是落叶的声音?!陶娇歌听到声音心中一惊,难怪落叶一个多月前来国公府就再没有回去,自己还以为是段大奶奶留着她有事儿要办,自己又因为慕天恩偷溜出上京,没想到落叶竟是陪着段大奶奶被软禁了!
还有天恩,看样子是他想了法子见到了大奶奶,此刻正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就堵这慕二爷绝不敢在风头浪尖上杀他……
陶娇歌眼神暗了暗,好一个慕二爷,敢动她的男人!
慕二爷生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被人骂人渣,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鬟,哪里能忍得住这口气,他眼色暗沉,一直压抑在胸腹之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哪里还管得了刘先生说的话,朝着旁边自己暗中训练的暗卫打了一个手势,右手做了一个刀手,缓缓的划过他的脖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