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生打马赶上驿亭,与红线使一行人会合。中间也不再停留,兼程倍道。
莫宁生与随行这些人没什么聊兴,立场不同,交不上心。
明面上,自己是他们白家地位尊崇的姑爷不假,可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这个姑爷是什么货色。
别看这些人表面上对自己客客气气,那也不过是不敢损了他们家那位少主的颜面而已。其实心里面,还不知将自己当成多么可笑的一个存在呢。
不过为了自身性命着想,莫宁生倒是有意借机会去摸摸那阳城白家的底,所以也不管红线使等人乐不乐意,一路上向他们打听起一些相关的人与事。
收获不算太多,不过倒是因此把自己身边这三位高手的底细了解了一些。
红线使,本名葛宏,因专门替白家嫡宗子弟牵线搭桥而得此名,在白家中身份极高,直接听命于白氏宗主。莫宁生通过察言观色,感觉他的地位,并不在同行的另两位长老之下。
两位长老,则归于白门八大长老之列,分别排在第一与第七位。
这大长老名叫白寒江,便是那个已经突破聚元期,进入融合期的超级高手。
七长老叫梁卜,在八位长老中修为比较靠后,但也达到聚元期圆满的境界。
莫宁生将这些粗略地估算了一下,然后就非常惊骇于白家的实力。
这白家,随便拎一个长老出来,放在青云镇上,都是顶尖的存在。算遍整个青云镇,两大家族中,也只有莫家老祖与孟家老祖两人能达到这个境界。
可人家白家一共八位呢!
这样一股力量,岂不是走到哪里碾压到哪里!
另外,这还不算上那位更恐怖的白门宗主呢。
这也难怪他们白家敢如此嚣张跋扈,横行无忌。想灭谁的门,就敢灭谁的门了。
拳头远远比你大。
跟你摆道理?没那工夫。
两日后,一行人走到一座小城,便是那地处西陲的无量城了。
无量城,本来只是一个和青云镇一样的偏远小镇,不过五十年前来了个大族王氏。经过这势大财粗的王家人苦心经营,于是才渐渐演变成了现在这个小城郭。
要说这无量城之主——王家,其来历原也不凡。前身乃是阳城的两大家族之一。
王家与白家,本是共同执掌阳城的两大家族,两族均有一千余年的历史,底蕴深厚,在实力上,一向旗鼓相当,不分高下。
两家也因此和平共处,互相牵制,谁也不敢背规则行事。
可十八年前,白家那位女宗主突然崛起,这位宗主,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奇缘,一身修为,冠盖整个阳城,令人艳羡与称服。
可惜这位女宗主性情乖戾,残忍好杀,又无容人之量。修为大进之后,便屡次挑起王、白两家的纷争。
两家矛盾因此爆发,互相征伐不断。
要以两家原来的实力,王家本不应该忌惮白家,可白家突然多了这么一位芳华绝代的女宗主,艺压王家一头,所以在交战中,王家便落了下风。若不是仗着护宅阵法,恐怕就得因此被白家剿灭。
两家大战数月,结果是王家损失惨重,几大族老,死伤过半。为了保存力量,同时也实在看不起白家的蛮霸行径。所以王家家主才携家带口一起迁徙到无量镇,将此地作为根本,重新经营起来。
无量镇在这王氏大族的荫护下,人口逐年增加,到了近几年,已经达到了一般小城的规模,于是便改无量镇为无量城。
白家一行人因与王家不睦,两家见面即要厮杀,所以进城后便偃旗息鼓,没有声张身份,这也是这次迎亲为什么要派两位长老同往的最主要原因。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这王家,就算被打败,那也是千年家族的底蕴,要纠缠起来,这红线使三人,也未必能讨到好。
在无量城中留了一夜。次日早早又催促上马。
马队再行两日,才到阳城。
一行人,远远便已望见了前方一座巨大的城池,观其规模,比前两日所见的无量城要大数倍不止。一条奔腾大河环城而行,把整座大城围在中心,像一条天然的防卫屏障。
过了一条百余丈长的铁锁桥,进入城中,马队又直奔城中一处最豪华、最显眼的建筑驶去。
那里,便是这阳城之主,白氏一族的居住之地。
白府大门前,早有接到飞信通知的族人在门口等候迎接。见到人至,锣鼓齐凑,鞭炮齐响。
因为莫宁生这位姑爷比较特殊,作为陪他们白家少主人(女)睡觉练功的人,既不可无名无份,又不好向外张扬。所以白家便采用一个拆中的办法,不请外客,只邀自家族人举办一个简易的婚礼作罢。
这样,名份有了,不至污了白家这名女子的名声,又省得看外人的怪异眼神。
莫宁生一落马,便被一群下人拥着送进内门,安排在一间上房之中。
不一会,便又有一帮仆妇丫鬟抢了进来,七手八脚要替他梳妆打扮。
莫宁生看她们着着慌慌的,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么赶干什么?你们能不能让我歇一晚上。”
一仆妇道:“当然得赶,等会就要拜堂了。”
莫宁生:“那么迟了还拜堂!”
一娇羞的丫头道:“拜了好,拜过堂今晚姑爷你就可以入洞房了。”
莫宁生心里暗骂了一句:“好个屁,这是不想让我见明天的太阳了。白家这妖女,真他娘的急不可耐。不行,得早做准备,我的灵符呢,关键时刻自保要用!”
……
此时,另一间布置得一派喜庆的喜房里,一老妇与一年轻女子正在进行着私密对话。
那老妇持着一口枯老沙哑的声音:“吸完这具极阳魂魄,你便可褪去凡胎,觉醒你的阴世冥体,你准备好了吗?”
年轻女子道:“准备好了!”
老妇道:“那个人交待过,你的身份非常尊崇,令我切不可让你出现意外!”
“行了,我会注意。”这年轻女子有点不耐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