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张妍迟疑的看着朱佑樘。
虽然说朱佑樘回答的那么坚定，应该是一件好事，可是，看到朱佑樘回答的实在是太快了，快的好像……
“觉得我回答的太快了是吗？”张妍的心思，朱佑樘一眼就看穿了，他笑着看着张妍，“所以，觉得我回答的太快了，就好像随意敷衍你的，就不怎么真实是吗？”
“……”张妍不说话，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充分的验证了朱佑樘的想法。
“阿妍，你呀……”朱佑樘失笑，他轻轻敲了敲张妍的头，“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朕——是皇上！”
朕——是皇上！
张妍看着朱佑樘，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要知道，这还真是朱佑樘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直接的用朕这个称呼！
在说着这个称呼的时候，强硬的帝王气势扑面而来，一时间，震的张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张妍喃喃的开口的。
“是的，这个天下都是朕的。”朱佑樘笑着开口，自信的帝王气势一点都没有掩饰的显露，“难不成，朕的后宫，朕还不能做主了？”
“刚刚登基的时候不是特别有把握，可是，如果三年的时间朕还是不能掌控朕的皇位，那么，朕这个皇帝，也当的太失败了。”
“……”张妍看着朱佑樘，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还是不相信吗？”朱佑樘看着还是怔怔的张妍。
“不是不信，而是……而是……”张妍怔了半天，才缓缓开口，“祐樘，假如……假如……”
“假如有一天，你为了巩固皇位，平定前朝，不得不接受朝臣送来的女子的话……”张妍支支吾吾的开口。
“尽瞎说！”朱佑樘敲了一下张妍的额头。
张妍躲开朱佑樘的手，依然静静的看着朱佑樘。
也许……也许她的问题很是可笑，可是，她就是很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朱佑樘斩钉截铁的开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么，这个皇帝也没有做的必要了。”
“哦？”张妍挑眉，声音拉长，“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一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君王呢？”
“不是。”朱佑樘失笑摇头，“如果真要选择的话，江山美人之间，我肯定是选择江山。”
“可是……”朱佑樘神色严肃起来，“我绝对不会拿我的美人，去换取江山。”
张妍瞪大眼睛看着朱佑樘。
“阿妍，你知不知道，在我心中，当皇上的意义？”朱佑樘伸出手，在自己面前握成拳头。
他的眼睛，亮的吓人：“在我当太子的时候，我就对这个九五之尊的位置，有着充分的野心，因为，只有坐上了那个位置，我才能开创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弘治盛世。”
弘治盛世！
这是张妍第一次听到朱佑樘说起自己称帝的名号。
“在成化年间，看着整个大明朝的混乱和一塌糊涂，阿妍，我的心，一直都是很痛的，我当时就发誓一定要改正父皇的错误。”朱佑樘眼睛亮的吓人，“我也不求流芳千古，只求千年后，史书工笔，起码我这个皇帝，是合格的。”
“我希望，大明朝在我的手上，是走向光明而不是继续滑向深渊。”朱佑樘的拳头握的更加紧了，“这样，当百年之后，我在九泉之下见到朱家的祖宗，可以自豪的告诉他们，我，朱佑樘，没有给祖宗丢脸抹黑。”
“我知道。”张妍伸出手，轻轻的握住朱佑樘紧握的拳头。
虽然朱佑樘没有跟张妍说过这些事情，但是，作为朱佑樘皇后，作为朱佑樘朝夕相处的妻子，朱佑樘的志向，张妍怎么会不知道。
每天凌晨五点左右就醒来，牺牲午觉时间开创午朝，每天批阅奏折又批阅到很晚，如果不是有做一个明君的志向，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可是……”张妍迷惑的睁大眼睛，“这些，跟江山美人的选择又有什么关系？”
“你呀……”看着张妍迷惑的眼睛，朱佑樘忍不住将张妍搂入怀中，重重的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
不过，随即，朱佑樘又正色起来：“阿妍，如果有一天，我连我自己的后宫都做不了主的话，那么，也就说明，我掌控不了这个大明江山了。”
“要成就一个盛世，君臣的合作是必不可少的，能臣向来是治理国家的至宝。”朱佑樘认真的看着张妍，“可是，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如果哪一天，我要靠联姻而不是靠作为一个明君的修养才能够拉拢住群臣的话……”
朱佑樘摇头：“那么，这个皇上我还做什么？”
“阿妍，江山美人如果要我选，我肯定选择江山，因为，只有手握江山，才能保护住自己的美人。”朱佑樘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张妍脸颊，“阿妍，如果要用自己心爱的人换江山的话，这样的江山，也是守不住握不住的。”
“守不住握不住的江山，我要来干什么！！”朱佑樘轻笑。
“那……”张妍轻轻咬了咬嘴唇，还是开口了，“如果你娶的人不是我，而是张嫣的话，你……你也会，也会这么虚空后宫不纳妃嫔吗？”
“不会！”朱佑樘回答的毫不犹豫。
“如果娶的人不是你，那么，哪个女子对我而言都没有区别。”朱佑樘握住张妍的肩膀，灼灼的目光中都是情意，“那么，对于一个帝王而言，后宫的女子就仿佛是衣物一般的存在。”
“既然是衣物，那么肯定越多越好。这样，以后选即位的皇子的时候，还可以多很多选择。”
“衣物！”张妍瞪着朱佑樘，“那我什么，衣物中最高级的龙袍啊？”
“阿妍你是我的心脏。”朱佑樘抓紧张妍的手，用力的按在胸口，“我可以没有衣物，也可以不要皇子，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没有心脏。”
朱佑樘深情的看着张妍：“所以，阿妍，一辈子陪着我，一辈子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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