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美景,举世闻名,素有人间天堂的美誉。
西湖两岸,更是有着无数的文人墨客聚居于此,这里,不仅是读书人的天堂,更是歌舞升平的消金窟。
此时天色将暮,无数的灯船在湖面上来回穿梭,小船上时不时的还有嬉笑声传来,可谓是热闹非凡。
蓝如絮听见苏少爷的话语,冷不丁的抬头一望,就见一座十分吸人眼球的楼阁,矗立在前方不远的湖边。
这座华丽的楼阁,大概有四五层高,无数的彩旗与灯笼,高高挂起,光明鲜亮,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还没走近,便可以听见男人和女人的欢声笑语不断传来,期间夹杂的觥筹交错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蓝如絮站在西湖边,感慨万千。此情此景,哪怕他是穿越来的,也未见过如此繁华的景象,眼前的西湖边,商贩云集,吆喝不断,青楼林立,游船如梭,外加点点的万家灯火,在这个将黑的夜晚,无不勾引着人们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苏少爷当即再也不做停留,径自丢下还在一旁发呆的蓝如絮,直奔紫云轩的大门冲去,他面上的荡色已然丝毫不加掩饰,就差没将哈喇子流出来了。
“哎呀,这不是苏公子么?您可是好些天没来了。”热情的老鸨将手里的锦帕一扬,便扭着肥硕的身段,热情的将苏少爷给迎了进去。
好在蓝如絮平常看的电视剧够多,他对这个老鸨迎客的桥段倒是也并不陌生,虽然这老鸨的热乎劲跟电视剧上演的差不多,但还是让他的胃里忍不住翻腾了一下。
苏文斌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了,就见他丝毫不用老鸨引路,便自顾自的朝紫云轩的二楼走去,他边走边说道:“杜姐姐,小红姑娘今日可有空么?”
“哎呀,苏公子,你好没良心啊,这么长时间不来看姐姐,这一来却想着别的姑娘,奴家不理你了。”杜姐姐冲他抛了个白眼,似是赌气说道。
苏文斌赶忙讪讪笑了笑,在她屁股上用力捏了几下,然后轻搂着她的腰道:“杜姐姐,小弟哪能忘了你啊,要不今日,你跟小红姑娘一起来陪陪小弟我,如何?”
“苏公子,你好坏啊。”杜姐姐轻盈的一转身,迅速逃脱了苏文斌搂着自己的大手,妩媚的说道。
这苏少爷读书不怎么样,不过这揩油的本事倒玩的不赖啊,看来你这小子没少到这里来“读书”啊,蓝如絮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
他们两人一路调笑到二楼的一张空桌子坐下,苏文斌这才将一张大面额的银票塞在了杜姐姐的胸脯上,然后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一边说,还一边淫笑的瞥着蓝如絮,看的蓝如絮心里一阵发毛。
有了银票开道,杜姐姐立刻眉开眼笑的道:“苏公子你就放心好了,我这就去叫小红姑娘下来,顺便再找两个模样清秀的姑娘过来,保管把你家这仆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听她如此一说,蓝如絮当即就明白了过来,这小子肯定是找姑娘来服侍自己了,面对自家少爷的美意,他也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从头到尾,这老鸨的眼神就没在蓝如絮身上看一眼,在这种宾客往来的场所,她们早就练就了一双辣眼,从客人的身份地位,着装打扮,便可以看出此人的来头,像蓝如絮这等下人的打扮,她们自然不屑一顾。
见老鸨走了以后,苏文斌对蓝如絮得意一笑道:“蓝七,看到没有?对付女人,只要你有银子,甭管她是才女还是贞女,你都能把她砸的趟下,你以后可要跟少爷我多学着点。”他此时春风得意,浑然已经忘记他这一次是带蓝如絮来“书院”了。
“少爷说的极是,不过少爷,这里真的是书院么?”蓝如絮面上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心里却是笑的喜不自胜,一会姑娘们上来,我看你这苏少爷还怎么圆这个谎。
苏文斌一听此话,他的老脸也不由涨红了一下,嗫嗫喏喏了半天,才道:“那个,蓝七,你也知道这里是女子书院,跟一般的书院很是不同,这里只是二楼,大抵就是这样,难道少爷我的话你也不信了?”
“少爷的话,小的怎么能不相信呢?”蓝如絮憋笑着老脸,好奇道:“那少爷,咱们怎么不去三楼四楼看看呢?”
虽然这紫云轩的名头挺大,来此逍遥快活的客人也不算少,但蓝如絮来到这紫云轩也已经有一会了,他在这紫云轩的二楼瞅来瞅去,发现也就那么回事。
所见之处尽是姑娘们莺莺燕燕的跟客人们打闹在一团,其间酒色不断,虽然时不时的会闪过几双滚圆的胸脯跟花白的大腿,但实在是让他看的没有什么新意,而且这二楼的姑娘们虽说穿的暴露,但姿色却十分一般,让他丝毫提不起兴致,不由得想上三四楼去看看了。
“这个,这个,”苏文斌一头冷汗,饶是他脸皮如此之厚,此刻也有点经不住蓝如絮的刨根究底了,就见他叹了口气说道:“蓝七,少爷我今日也不瞒你了,其实少爷我的才学十分有限,能进得这紫云轩的二楼已属不易,三楼往上,今日怕是上不去了。”
你小子还知道你才学有限啊?看来你小子也不是那么无药可救。不过听他这么一说,蓝如絮倒来了兴致,急忙问道:“哦?少爷,这是为何?”
苏少爷听他问及这个问题,脸上的神色顿时有些不大好看,就见他将杯中的酒水,仰面一饮而尽,叹道:“蓝七,你对少爷我不错,那少爷我也就不诓骗于你了,其实,这紫云轩并非书院,而是一家青楼。”
蓝如絮嘿嘿一笑,你小子终于舍得跟我说实话了么?不过这跟能不能上三楼有什么关系?
苏文斌见他丝毫没有吃惊之色,急忙忍不住的问道:“蓝七,难道你早就知道这里是青楼了?”
“少爷,我哪里会知道这里是青楼,我不过是您手底下的一个下人,紫云轩这等地方,我怎么会来过。”蓝如絮急忙解释了一声,不过他心里却有点不屑。一个小小的紫云轩而已,我前世去过的娱乐场所,可不是你们这种古代的小青楼能比得了的。
“你这么说,倒也对。”苏文斌自我安慰了一下,才道:“蓝七,那我怎么见你一点都不奇怪呢?”
“少爷,我为什么要奇怪?我是你手底下的人,当然是少爷说这里是书院,那这里便是书院,少爷说去哪,那我便跟着去哪,少爷自然说的都是对的,我没有理由要奇怪啊。”蓝如絮强忍着笑意,对着苏少爷又是一顿乱拍马屁。
苏少爷听的顿生知己之感,当即感动的稀里哗啦,殷切的拉着蓝如絮的手道:“蓝七,我居然没有看出来,你原来竟是如此有心之人。来,这是五十两银票你拿好了,有了这钱,今天晚上,这紫云轩二楼的姑娘们,你看上哪个就点哪个,千万不要跟少爷我客气,一会你好好跟少爷我去享受享受。”
“谢,谢少爷打赏。”蓝如絮颤抖着双手,将银票收入怀中,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若不是苏少爷在场,他现在定然要将银票狠狠摔在桌子上,破口大骂两句,草泥马,老子卖身不过是因为区区一百两,现在这动动嘴皮子就有五十两银子入账,老子的身体,就这么不值钱?
苏文斌见蓝如絮神色有些不对劲,还以为他是激动的,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笑道:“蓝七,没见过这么多钱吧?你放心,以后跟着少爷我好好干,少爷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听得此话,蓝如絮也只得无奈的冲苏文斌苦涩的笑了笑。
一想起今天的事,蓝如絮心中就百感交集,先是被大少爷教诲泡妞的真谛,然后又是奉命勾引自家大小姐,现在呢,自己卖身的价值,也就堪堪相当于两句拍须溜马的奉承话。他不由仰头在心中长叹道,没想到老子一代花丛圣手,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当真可悲啊。
他这一仰头的功夫,却忽然感觉到三楼有一抹熟悉的倩影,滑过他的眼帘,可当他再次凝神细望而去,却再也找不到那抹熟悉的倩影了,他不由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苏少爷听见他的嘀咕,好奇问道:“怎么了,蓝七?”
“哦,少爷,我方才好像在三楼看到了一个熟人,要不我们去三楼瞅瞅吧?”蓝如絮怔了怔神色说道。
一听他说上三楼,苏少爷的神情先是充满了欣喜,不过立马便蔫了下去:“蓝七,这个,紫云轩的三楼不好上啊。”
蓝如絮见这苏少爷面上的表情变了两变,他心中也有点疑惑,便道:“少爷,难道上这紫云轩的三楼还有什么规矩不成?”
“蓝七,你今日对我够意思,那少爷我不妨对你讲上一讲。”苏少爷面带向往的朝三楼望了一眼,旋即怅然道:“这紫云轩虽说是家青楼,但却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一楼大厅与二楼包间只对一般客人开放,而上三楼则需要提前交付百两纹银,方可与姑娘们把酒言欢,你也知道,少爷我近日被看管的有点严,今天所带的银钱着实不够我们两人一起上三楼消费的。”
苏少爷说到这顿了顿,看了蓝如絮一眼,见他眼中神色未变,丝毫没有轻视自己的意思,才继续说道:“至于四楼么,就有点不一般了,但凡想上四楼的客人,必须先破解一道由四楼姑娘们出的题目,方可上得四楼,她们会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中任选一题来考客人,当然,若是有人愿意一掷千金,那自然也是可以上得四楼的,不过五楼,我倒是不大清楚了,我只知道那是花魁唐锦儿唐小姐所在的楼层。”
蓝如絮不由低头沉思了起来,自己手中现在有唐锦儿那名帖,按理来说,应该可以上得五楼了吧?
“蓝七,你不用担心,等改天少爷我攒足了银子,再好好带你上三楼享受享受。”苏少爷见蓝如絮沉默不语,以为他正在遐想连篇,便安慰他说道。
你小子虽然有点草包,但对我倒也不错,说不得老子今天要带你去五楼游玩一番了。
蓝如絮神秘一笑,说道:“少爷,你想不想上这紫云轩的五楼去玩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