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李建成在太极宫勤政殿接见了鲁生之、恒广元、龚忆南、张季龄等四人。
“四位掌柜当家,自从当初四位长安一别之后,如今我们已经多年没见了。这次,朕能够见到四位当家,真是十分高兴啊!”
“陛下万福!”鲁生之、恒广元、龚忆南、张季龄等四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李建成将自己找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李建成大概看出了鲁生之、恒广元、龚忆南、张季龄等四人心中的疑问,李建成微微一笑,拍了拍手掌——啪啪啪!明宇公公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个用黄金做的钱币模型。模型上面写着开元通宝。鲁生之、恒广元、龚忆南、张季龄等四人看到这么精美的钱币模型。一个一个的将钱币模型拿到手上仔细的观赏着。
“陛下,此物难道是陛下希望改革币制?”张季龄首先说道。作为江南富豪世族,张家的生意底蕴比起其他三家更为深厚,因为江南吴中张氏家族不想当初王、谢、顾、陆从三国时代就崛起的四大家族。而江南吴中张氏家族为了生存,只能从事商人这样的贱业,随后在陈朝末年才发迹,后来杨广就任扬州大总管的时候,江南吴中张氏家族投靠了杨广之后才算是真正的崛起,但是,在官场上面,江南吴中张氏家族没有多少立足之地,很多官场中人都带着有色眼镜看着他们,送金送银的时候,一口一个张掌柜,张大当家。再就是在晋王面前或者是陛下面前美言,可实际上,张季龄知道,在那些人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介从事贱业的商贾之人而已。所以,对于帝王的喜好和心思,张季龄是最关注的。李建成点点头。
“朕这次不但要改革币制,朕这次还要将这次新币的发行权分给你们四家!”听到李建成的话后,鲁生之、恒广元、龚忆南等三人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只要能拿到这新币发行权,到时候,那可是一桩无本万利的买卖啊!
“陛下,不知道陛下如何安排?”
“是啊!陛下,请陛下快说啊!”相比于鲁生之、恒广元、龚忆南三人的兴奋,只有张季龄却没有继续迎合李建成,而是邹着眉头。
“张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张季龄抬了抬头:
“陛下,微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张大人请讲,今天四位在朕这里知无不言,言者无罪!”鲁生之、恒广元、龚忆南等三人也望着张季龄,不知道张季龄要说些什么?张季龄观察了一下李建成的脸色:
“陛下!臣有一个忧虑,就是陛下向铸造新币,改革币制,朝廷的信誉问题……”听了张季龄的话后,鲁生之、恒广元、龚忆南等三人好似被浇了一盆冷水,慢慢的冷静下来——为了应对天灾和民变引发的经济危机,朝廷总会以改革币制为名,不断的铸造新币,甚至连雄才大略的汉武帝都做过用一张鹿皮抵一百镒黄金的事情,而每一次铸造新币的重量都与旧币重量不同,而引发币值不同,新币向市场流通都会引发市场上面的混乱。商家也会因为币值不同而在交易中引发不便,百姓也因为屡次交易受阻而辱骂商家,当然,商家在交易中是不会吃亏的,但是对于像江南吴中张氏家族这样的商家来说,尤其是张季龄素来有义商之名。自然把商家信誉看的颇重。当然还有一点,张季龄不愿意为朝廷官府顶责。鲁生之、恒广元、龚忆南等三人也看着李建成,李建成笑着——这个张季龄,不愧是后世风尘三侠中的虬髯客的原型,这份心机……
“张大人所言极是!其实,朕也知道,朝廷屡次改革币制,使得民间交易不便,朕每当思之,也是痛心疾首啊!所以,朕当效法秦之商鞅——立木为信,取信于民!就看四位对朕有没有信心了?”鲁生之、恒广元、龚忆南、张季龄等四人都知道立木为信的故事—— 春秋战国时,秦国的商鞅在秦孝公的支持下主持变法。当时处于战争频繁、人心惶惶之际,为了树立威信,推进改革,商鞅下令在都城南门外立一根三丈长的木头,并当众许下诺言:谁能把这根木头搬到北门,赏金十两。围观的人不相信如此轻而易举的事能得到如此高的赏赐,结果没人肯出手一试。于是,商鞅将赏金提高到50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终于有人站起将木头扛到了北门。商鞅立即赏了他五十金。商鞅这一举动,在百姓心中树立起了威信,而商鞅接下来的变法就很快在秦国推广开了。新法使秦国渐渐强盛,最终统一了中国。而且就是因为商鞅的立木为信,也使得秦朝的币制信誉最好。从来没有贬值的事情!鲁生之、恒广元、龚忆南、张季龄等四人都很期待。李建成向鲁生之、恒广元、龚忆南、张季龄等四人说道:
“四位大人都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朕会让你们看到朕是怎么做的!”鲁生之、恒广元、龚忆南、张季龄等四人向李建成行礼告辞,随后回到了各自的驿馆,到了晚上,张季龄正准备休息,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张大掌柜的,张大掌柜的睡了吗?”
“哦!是谁呀!?这么晚了有事情吗?”
“请张大掌柜的开门,有贵客到!”张季龄听说有贵客,马上将门打开,只见门外有两个身穿斗篷的人。
“不知道二位是谁?找在下何事?”两个身穿斗篷的人马上走了进来:
“二位这是不是太不礼貌了,这是我的房间……”张季龄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话语,因为两个身穿斗篷的人已经将斗篷取下:
“啊!陛下!狄大人!”张季龄发现是李建成和狄仁杰。马上跪下行礼。
“免礼!张大人,朕今天晚上来是有事情想向张大人求助的。”
“陛下请说!”
“朕知道张大人与谢映登先生素来有交情,你们吴中张氏与阳夏谢家又是姻亲,所以,此事一定要让张大人出马才行,朕才放心!”在李建成的叙述中,张季龄知道了李建成嘱托的事情——谢映登因为赏赐在长安的时候,发现李唐皇室的夺储之争,心中不想参与,就来到终南山与早已在终南山出家的族叔谢弘在终南山三清观潜心修道一起修行。但是,李建成素来欣赏人才,谢映登善用银枪,神射无敌,李建成如今已经是李唐皇帝了,并且一旦整顿好中原内务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草原的突厥,谢映登神射无敌,李建成自然要大加招揽。而张季龄也素来觉得,谢映登自幼聪明好学,诵读经文过目不忘,十四岁中秀才,后习武,精于弓箭,熟读兵书,十八岁时即文武兼备,远近闻名,在江南的时候,江南人都称呼谢映登为“赛信陵”。如今当了道士,张季龄也觉得谢映登可惜了。
“陛下!臣一定帮陛下招揽到谢映登。”
“那就有劳张大人了。”张季龄受了李建成的嘱托,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人前往终南山,经过三天的路程,张季龄终于来到了终南山,又称中南山,古名太乙山、地肺山、周南山,是秦岭西自武功县境、东至蓝田县境的总称,简称南山。主峰在长安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 并且还是老子西行修道的地方。张季龄与从人来到了三清观的门前,一个小道士向张季龄等人问道:
“几位施主,来我道观有何事?”小道士说话很不客气,不过因为李唐自认是老子的子孙,所以道士们都有些嚣张。
“啊!在下江南张季龄,听闻贵观中有灵台、灵官二位道长,刀法高超,在下想为这关中饥民做些良善之事,并且还希望与灵台、灵官二位道长同行,不知道可否行个方便!?”
“这……”小道士为难的说道,张季龄马上向小道士递上了一个金元宝:
“小道长,请说!”小道士迟疑了一下:
“不瞒这位施主,灵台、灵官二位师叔闭关修炼,从来不见外人,而施主还希望与灵台、灵官二位道长同行下山,为这关中饥民做些良善之事,恐怕不会如愿啊!”小道士大概是看在金元宝的份上,说话缓和了些。张季龄继续说道:
“小道长,在下素来久闻灵台、灵官二位道法高深,所以特地前来求法,并且请看!”张季龄将自己带过来的三架马车上面的帆布揭开,全部都是粮食、金银和布匹。
“这是稻米五百石,纹银一千两,黄金一百两,布帛二百匹,巴蜀锦缎五十匹,都是在下献给道观的布施之物,如果这次能够与灵台、灵官二位道长同行下山,为这关中饥民做些良善之事,一旦如愿,在下还要备下厚礼,为老君重塑金身,重修庙堂。”小道士看着这些金银,布帛、粮食,两眼放光——出家人也是人,也要吃饭穿衣住宿。
“啊!施主如此有诚意,小道就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