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徐爱谊干咳数声,伸手扯下封靖放在苏蓉胸上的手,白了他一眼。
苏蓉太投入了,这会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将衣服扯了上来。不禁间,她的脸颊泛起红晕,才发觉她跟她的靖哥哥男女有别。
天青峰“学校”大门有一盏白炽灯,很亮很亮,将人的身影拉得很是孤单,让一切变得沉寂。
三人尴尬了一会,封靖向徐爱谊使了下眼色,徐爱谊向他努了下鼻子,上前拉过苏蓉的玉手,说道:“蓉妹妹,我们先回去吧,这里风大。”说着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往里走去。
随后封靖往山下的白师兄眺了眼,回过神来时,徐爱谊正向他努着下鼻子。
徐爱谊的小动作他自然再清楚不过了,赶紧加快脚步,走在苏蓉旁侧。这会苏蓉的身子不再拘谨,放松了脚步往前走去。
“蓉儿,你一定饿了吧,一会靖哥哥给你烤鸭腿,好不好?”封靖嘻笑着说着,试图打破那份尴尬。
可又谁尴尬了呢?苏蓉可不,她还有好些羞羞的话要跟他说。在曼谷那无助的日子里,她全都想好了,不管他什么时候离开,她都要告诉他——她喜欢他,她爱他,要跟他在一起,直至他离开的那一刻。
……
苏蓉十三岁时,师父张凡瞧出她与封靖情感上的端倪,不愿她以后伤心,于是让妻子田柔琳和她谈话。
那是仲夏的一个夜晚,张凡的妻子田柔琳来到苏蓉床榻前,问她是不是喜欢封靖。她想都没想,点头就说是。对于封靖的情感她是不用思索的,因为他疼爱着自己,而自己依赖着他的疼爱。
苏蓉见田柔琳一言不发,才问道,怎么了。
田柔琳深吸了口气,将张凡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她。大概是:封靖是来自原始空间的人,而她是他的阴分体,他终有一天会吸取她身上的修为,然后回到原始空间完成他的使命。
苏蓉像听睡前故事一般,将田柔琳的故事听完,然后眨眨眼睛说她师娘瞎扯。无奈下田柔琳给苏蓉列举了许多事,来证明论点,例如空间移动张凡都不会,例如苏蓉能让封靖内心平静,例如他们俩都能随意的进出结界……
苏蓉有点相信了,但她还是将这与感情有什么关系问了出来,她只是个小女孩,单纯专一的女孩。田柔琳问她,若封靖离开她伤心吗。苏蓉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接着田柔琳说道,大概封靖在二十岁的时候会离开,而她那时才十七岁。
苏蓉低下头去,步入沉思。田柔琳把话说到这,便起身欲离去,让她好好静一静。可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她还是不忍了,将张凡让她来的目的告诉她:封靖是一定要回去的,而你会打乱他的身心,干扰他的使命,你师父是绝对不允许的。再说了,你师父也是为了你好,不愿你伤心。
门被关上后,苏蓉愣愣地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直到天明,仿佛她心中的某扇门被关上了。
第二天起,苏蓉便开始慢慢的疏远封靖,跟一个大她一岁的师弟走近。就那样,从苏蓉十四岁起,封靖便以为她不喜欢自己,以前许下的愿都是谎言,以前所有的亲近都是年少不懂事,以前所有的倾诉都是闲得蛋疼……
也就那样,封靖去到东城中学,见到更多的女孩,喜欢上陈研,后来有了王静琼……
苏蓉那一夜想了什么?很多很多,以前所有的欢笑,与她的靖哥哥。可最终的结论不是自己的会伤心,而是怕离开的那天,她的靖哥哥会伤心。所以,她要疏远他,哪怕是偶尔的亲近满足下受伤的心灵。
……
在曼谷的街道,苏蓉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在形形*的人群里寻找她的靖哥哥。肚子饿了,她就在恶臭的巷子缩着身子挨饿,想着跟她靖哥哥快乐的时光,有些白痴的笑笑。
当肚子实在饿得不行时,她便成了个小偷,偷着什么都行,进入住家偷吃剩饭剩肉,偷吃面包。有时她也会偷钱,但她不懂泰语,又不怎么会买东西,自一次她将所有钱买了两个包子,可包子还没吃上,他就被老板骗进屋里,差点就被*了。自那次后,她便再也不偷钱,不花钱了。
在天青峰,吃穿无忧,还有疼爱她的靖哥哥,曾几何时这般委屈了?这是她第二次与外面的世界打交道,第一次是她将封靖从大坪中学送到她朱师叔那,而这次她独自一人在外生活了好几天。挨饿,身体瘙痒,还要被人欺负,曾几何时她想过外面的世界这么肮脏不堪。
在那肮脏不堪的外面世界里,她的靖哥哥成了她唯一的的慰藉,只有她的靖哥哥会无条件的关心她,疼爱她。哪怕他丧失理性将铁棒插进她的胸口,她也那样念着她靖哥哥的好。
她再也不到外面来了,跟她的靖哥哥呆在天青峰,哪怕他二十岁会离开,两年也已经足够了,她要日日夜夜的陪着他,与他一起看星星,一起吃烤鸭,一起祝愿,一起欢乐……
她要回去告诉他,她喜欢他,一直都喜欢着。她要告诉他,她要像师娘陪伴师父一样陪伴着他,哪怕只有短短的两年……
可此时此刻,她见着她的靖哥哥了,她要将一切告诉他,如自己现在所想。
她抬起头来,双眼出神地望向封靖,轻声唤道:“靖哥哥,我……”
“嗯。”封靖的眼睛一瞪,说道,“怎么了?”
苏蓉迟疑了,看着她那帅气靖哥哥,脸颊又泛起红晕,曾几何时她如此般害羞?这会她没有太投入,旁侧还有女生挽着她的小手,她将头转向徐爱谊,打量一番确定不认识后,问道:“姐姐你是?”
“我啊!”徐爱谊往苏蓉的旁侧瞥了眼,一脸娇笑,说道,“我叫徐爱谊,你靖哥哥的女朋友。”
当即苏蓉的脚步停了下来,身子僵硬,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
封靖狠狠地瞪了徐爱谊一眼,说道:“别听他瞎说,朋友,普通朋友。”
“喂,你别占了便宜不负责……”徐爱谊向他努嘴说道。
“靖哥哥。”苏蓉打断徐爱谊的话,抬头深深的看着封靖。
“嗯,靖哥哥在啊!”
“你会欺骗蓉儿吗?”
“不会啊,骗谁也不会骗我的蓉儿啊!”封靖伸手去抚她的头,他从没欺骗过她,哪怕鸡毛蒜皮的事。
“那我是你什么人?”
封靖先是一愣,她从来不问这么深奥的问题。
他侧着脑袋嗯了一声,嘻笑一声,说道:“我的好师妹啊!走吧,别问这么深奥的问题,难倒你靖哥哥了。外面风大,先进去吧,师父师娘还等着你呢。”
封靖说完,推了推她的后背,但她却站着不走,低下头去,情绪很是低落。
封靖见势,探下头去,问道:“怎么了?”
“那这位姐姐又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