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靖瞥了一眼西装革履的五人,身着和样貌告诉他这一干人的性不饥饿。接着便转过林小敏的身子,推着他的后背往前走去。
然而林小敏这时有点恋恋不舍了,别着头看了眼胡茬一脸满身臭味的封靖,又回过头去瞧脸容帅气一身肌肉的五个壮汉。
“我们就这样走了?”林小敏疑惑的问道。
“你要留下来?”封靖扭头望了眼身后五个壮汉,咧出一副黑黄的牙齿,笑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好的是这一口啊!留下来吧!”封靖的手从林小敏的腰间抽离,兜着口袋向前走去。
林小敏站住脚跟,回头瞧了眼,打了一愣,加快脚步跟上前去:“等等我。”
封靖吃吃地笑,加快脚步,让身后的林小敏使劲的追。
身后的五个壮汉也丝毫没有放弃,你追我赶,几人在这淡白的月光下玩起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来到小巷子的入口处,封靖扯过林小敏的手腕,将他拉到身旁,向身后追来的五个青年吼道:“你们还有完没完啊,非要我动手不可吗?”
五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粗壮的青年站了出来,抱歉道:“实在对不住,你不跟我们走,我们实在交不了差,还希望你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交不了差是你们自己的事,别来烦我。要不你们死了都不知是怎么死的,你们大哥要见我,就让他自己来。告诉你们,别再跟来。”说完封靖推着林小敏往小巷子走去,仿佛林小敏成了他的女人,而那个草地就是他们的家。
五人又面面相觑,没有走进去,最后离开了三人,留下两人守在小巷子外。
封靖和林小敏坐在草地上,容色有些尴尬,偶尔抬头相互看看,扯两句话,对于这种情景实在笑不起来。
十来分钟后,林小敏收起饭盒和衣服,说道:“我要回去了。”
“哦。”封靖瞟了她一眼,哦了一声。
林小敏走两步一回头,终不见封靖跟上来。
“怎么了?不用担心,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封靖装样说道。
林小敏摁了恩头,向前走了一步,咬起下唇,转过身来,说道:“我怕,能送我回家吗?”
封靖心里奸笑着,不免让嘴唇也动了动,但还是摆出一副大无所谓的表情,站起身来,说道:“你既然要求了,那我就免为其难吧!”
封靖早想去拜访林小敏的家了,可每次提出要送她回家时,她总是推辞说不用。
林小敏说她家只有一个母亲,父亲是个警察,两年前被仇家所杀。为了躲避仇家,几腾周折,最后在这郊区民楼落脚了。母亲很是辛苦,为了补贴家用,她就到外面餐馆端盘子做兼职。
小巷子外蹲着的两青年一见封靖两人走出来,连忙站起身来,鞠了一躬。
封靖瞥了眼两人,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走向不远处的民楼。可没走出两步,身后的两人便跟了上来,尾随着他。封靖有些飙气,转身正要教训两人一番,手心被一只柔嫩的小手抓住往回扯。
封靖顺着自己的手望向林小敏,林小敏微微的摇了摇头。封靖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没再理睬尾随的两个青年。
来到民楼下,林小敏松开封靖的手:“到这里吧。”
封靖搓着手心,向楼道瞧了眼,笑道:“里面很黑,有老鼠,我还是送你上去吧!”
民楼门外有一台夜灯,悬挂在大门处,看上去像水中的一只瓢。显然,这民楼破烂不堪,住家稀少,给人的错觉就是这栋楼房将要被拆迁。
在这淡黄色的灯光下,依稀能瞧见林小敏那表示无语的白眼睛。
“好了,不进去就不进去。”封靖转过身去,斜着脑袋嘀咕着:“真没家教,到楼下了也不请人家上去喝杯茶。”
林小敏在身后,咧开唇笑着喊道:“小心点。”说罢,瞥了眼两个壮汉。
“知道了。”封靖没有回头,右手竖在肩处,摆了摆。
林小敏蹦跳着上楼去,在那淡黄色的灯光消失。
封靖回过头来,看着那灯光后面漆黑的走廊,久久的看着。他本可以跟在她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她家。但他还是选择了扭过头来,向小巷子的方向走去,嘴里喃喃的嘀咕了声——下次吧。
……
第二天中午时分,两辆丰田商务车从五百米开外的废墟开来。破旧的水泥路坑洼不平,车子一上一下的缓慢前行。前面辆商务车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和昨晚那个勉强能说中文的粗壮男人,中年男人将头瞥向窗外,眉微蹙,看上去憋气得很。
粗壮男人瞥了眼中年人,不敢多瞧,将头别到身着西服的司机后脑勺上,来回避中年男人那不经意的愤怒。
车子在小巷子入口处停了下来,守在门口的两个西装革履帅气的青年赶忙跑过来拉开车门。中年男人手护头,微仰着瞧了眼烈日,从打开的车门走了下来。
中年男人的皮鞋一着地,打车门的两帅气青年连忙躬身,用极不标准的汉语叫道:“天哥。”
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郭子豪的父亲郭天。郭天瞧了眼两人,嗯了一声,看向小巷子的入口。
粗壮男人上前来跟两帅气青年嘀咕了两句,躬着身子轻声向郭天说道:“他在里面。”说罢,又躬下身子,摆了个请的姿势。
郭天没有瞧粗壮男人,向小巷子踏出脚步,接着抽了下唇角,促使自己能笑得自然些,即使那是装出来的笑。
进到小巷子,来到两帅气青年说的草地——一棵香樟树,树旁放着一身衣服和两个饭盒,没有人影。
郭天转身看向粗壮男人,粗壮男人向郭天鞠了个身,道了声对不起。
可郭天还是一个转身,一脚就踢在靠右边那个惊愕着的帅气青年腹中。
腹中被踢了的青年没有喊出声来,站住脚跟,双脚合并,向郭天躬着身。另一个帅气的青年人连忙低头,用英文向粗壮男人说明着情况。
“怎么回事?”郭天见粗壮男人走过来,将手兜进裤口袋,问道。
“天哥,对不住,是我们办事不力,没有瞧见他从这里走出去,可能翻墙走了。”粗壮男人低着头说道。
“哼!翻墙,他用得着翻墙就不用我亲自来了。”郭天扫视了一遭这个死胡同,最后双眼落在墙边的香樟树上,叹道。
粗壮男人的眼睛随着郭天的眼神,也落在墙边的香樟树上,他听清楚了郭天说的话,但却不知他想表达些什么,将头低得更低。
郭天弯身脱掉皮鞋和袜子,赤脚踩在草地上,向墙角走去,然后靠着墙角坐了下来。
粗壮男人虽不知郭天这是何意,但连忙脱掉皮鞋和袜子,跟了过去,躬着身站在郭天的旁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