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李修文驾着马车来到了叶铭家中,他缠着叶可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被叶铭给拉了出去,之后两人来到了镇上的李府,开始了每日的例行工作。
抄书对叶铭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而且他的字迹有着一种独特的美感,但凡是他抄写的书本一眼就能够认得出来。
起初,李父还特意来看了看,当他看到叶铭的字迹之时,也是忍不住一番赞叹。
他虽然没有什么功名在身,但是也读过书的人,对于字还是有着一些欣赏能力,因此他对叶铭也高看了几分,同时心中也在叹息,自己的儿子怎么就那么没出息。
不但书没读好,就连这字写的,跟人家比起来也是天差地别。
…………
“叶铭老弟,过几天就要到五月十五了,书院那边我得去一趟,就不能陪你了,可不要太想愚兄哦!”
一天工作结束之后,李修文拉着叶铭来到书房喝茶,一口茶水下肚,他便开口说道。
“有事你走就是了,难道我还会留你不成?”叶铭拿起一块糕点,紧接着随口一问,“你还是书院的学生?哪个书院?”
看着叶铭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李修文有些不爽了,自己是书院的学生就那么让人奇怪吗?
“诶,我说叶铭老弟,愚兄我虽然在学识方面是有些不如你,但你也不能这么瞧不起人吧?”李修文放下茶杯,站起身,语气嚣张的说道:“告诉你,我可是天琪书院的学生,那可是天琪书院!”
“天琪书院?”听到这名字,叶铭明显有些惊讶,不为其他,只是因为天琪书院乃是国立书院,而且收徒十分严格,其中有颇多讲究,想要进入其中,并非易事。
“可是福山城的天琪书院?”叶铭问道。
国立书院,在大天王朝总共有三,其中之一便是天琪书院,学府坐落于王朝各处,总部便在帝京,然而李修文说的肯定不会是帝京所在,其他的叶铭也只能想到各州的府城,至于其它也就不得而知了。
“额……”李修文听此一问,脸色有些古怪,片刻之后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福山城,其实我就读的天琪书院连天云城的分院都不如,说白了就是分院的分院,位于青云镇的小分院。”
“哦,我知道了。”叶铭轻轻一点头,表面显得很平淡,心中却想着其他。
这一个书院,竟然还立了那么多的分院,看来这三大国立书院的势力都不可小觑啊,门徒定然遍布整个王朝,想来朝廷之中肯定也有许多其中出来的学生在朝为官。
只是可惜如今儒道没落,道教独占鳌头,真正把持朝政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家了。
“你……”李修文气节,这是什么反应,“老弟,你这是在看不起我!”
“嗯,说白了不就是伯父花钱买的嘛!”叶铭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反应,自顾自的吃着糕点,若是福山城的天琪书院,叶铭或许还会对他另眼相看。
但这区区一县的小分院,想要进入就没有那么困难了,虽说也会有着各种测试,但同样也有走后门一说,毕竟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这样的。
“我……”李修文无言以对,因为真的被叶铭给说中了,位于青云县的天琪书院,虽然也算是国立书院,但是毕竟离得太远,许多东西都还是需要内部自己来做。
比如说拉赞助,而李家就是这个小分院的赞助商,而且是个大头,不然凭借李修文本身这点学问,想要进入,还真的就难了。
“唉……”李修文叹了口气,坐回位子上,连连摇头,说道:“这次书院招我过去,其实是到了季考,也不知道这次我能考出什么成绩,烦呐!”
为了李修文,李父可谓是操尽了心思,为了他将来能有点出息,不要像自己跟祖辈一样,几代人下来都只能经商。
虽然说是百年巨商,但是在世人眼中,从商者却是不如读书考取功名之人,而且他年轻时候也曾经梦想过能够考取功名,但最终因为个中原因,也只能不了了之。
如今到了李修文这一代,李父将自己未能完成的心愿交付于他,希望他至少也能考一个秀才功名,这才花了几千两银子,打通关系,将他送进了天琪书院。
可是李修文却是不争气,每次季考,他都是最后几名,气的李父每次都要将他禁足在家,罚他用功苦读。
但李修文自己知道,他根本不是读书的这块料,不然又怎么会考了三次连个秀才都考不中呢?
但凡是能够进入天琪书院的,最起码也要有个童生身份,之后再经过一番测试,合格才会招收,其余剔除。
那些能够进入书院中的学生,大部分在一两年之后都会考中秀才,而李修文在十五岁考中童生之后,便进入了书院,如今过去三年,他已经十八岁了,同样也考了三次,无一例外,每次都落榜了。
童生其实并不难,而且凭借李家的家境,别说是一个童生了,哪怕是批量生产童生也是可以做到的。
李修文十五岁考中童生,并不是他天赋有多高,而是资源庞大,师资强大。
“若是这次还是最后几名,又要被禁足了,唉……”
“别担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次禁足就是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看不到可儿,想想就觉得好难过……叶铭老弟,到时候你可要多来看看我啊!”李修文靠在椅子上,想到几日后的季考,便是一阵无力。
“行了,别在这恶心我,有我在,别想打我妹妹的主意。”叶铭站起身,拍了拍衣袖,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就要走?别啊!”李修文连忙站起身拉住叶铭,说道:“我这都快走了,而且一走就是半个月,今晚就别回去了,陪愚兄我痛饮一番如何?”
“拉倒吧,又想带我去喝花酒?”叶铭一甩袖子,说道:“就你这德性,早点打消对我妹妹的念头吧!”
“不,绝对不去了,今晚就在我家,我摆上一桌,就咱两,喝个痛快!”李修文连连说道。
叶铭见状,心想家中还有着黑兔子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只是自己又一夜不归,若是不先通知一声,恐怕又不太好。
李修文见叶铭犹豫,心想这事成了,说道:“我这就派人去你家中通知一声,想来伯母与可儿也会答应的!”
不等叶铭回话,他便匆匆跑了出去……
“也罢,就这一次吧!”
…………
夜里,李修文如约在家中摆设筵席,宴请叶铭一人,并未拉着他去喝花酒,对此李父也没有说太多,只是嘱咐两人不要喝到太晚。
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叶铭心中无语,都说了是两个人了,有必要搞这么大的排场吗?
就这一桌菜,别说两人,十个人都吃不完,真的是有钱烧得慌。
“老弟,愚兄敬你一杯!”李修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丝毫没有书生的儒雅样子,反倒是有些痞气。
待叶铭将酒喝尽,他又说道:“愚兄我倒是有些羡慕你,有个疼爱你的母亲,又有个漂亮可人的妹妹,我只有一个整天就知道督促我读书的老爹,唉……”
“读书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只要我将来继承了家业,不是照样能活的好好的,区区一个功名而已,干嘛非要我去考,我真不是那块料啊!”
“既然是区区一个功名,那你就把它考回来吧!”对于家事,叶铭并不想说太多,你羡慕现在的我,前世地球的我又何尝不是在羡慕着别人呢?
珍惜好眼前的便是。
“说的轻巧,要真有那么容易,我现在又何必苦恼。”李修文摇摇头,将烦恼一扫而空,说道:“来来来,喝酒,说那些烦心事干嘛,扫兴!”
酒过三巡,两人喝的兴起,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十分,李修文的老毛病又犯了,非说要拉着叶铭再去喝一趟花酒,只在家中喝酒,没有那种感觉。
对于这一点,叶铭说什么也没有答应,有些醉醺醺的他突然想到自己每天夜里都会练剑,今夜虽然没有回家,不如就在这里练习一番。
“喝花酒就免了,不如老弟我舞剑助兴一番如何?”自从那次遇到恶狼之后,叶铭每次来李府都会随身带剑,只怕又出现意外。
“也好,若是舞的好,愚兄我当自饮三杯,若是不好,你自罚三杯!”
“好,说话算话!”
叶铭说着,来到院中,抽出腰间铁剑,练起了孤云剑法,这门剑法注重快,大多都是基本功,看起来并不花哨,没有看头,李修文在一旁看的乏味,走进屋内拿出酒壶酒杯,刚想叫停,却见叶铭手中铁剑一阵青光闪烁。
“这是……”李修文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不停的眨着眼睛,可是不论他怎么看,剑身上就是蕴含着一道肉眼可见的幽光,作不得假。
叶铭醉意朦胧,竟然无意识间又一次进入到了空明境界,体内灵力随着每一招每一式而流动。
渐渐的,叶铭也发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异常,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灵活。
紧接着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闪着青光的铁剑在夜色中泼洒,脚步蹿腾跳跃,每一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将周围数丈空间完全笼罩,泼墨不进。
练到最后,叶铭低吼一声,手中铁剑直刺而出,一股幽光迸发,直刺得前方空气形成了一个碗口大的漩涡,并且延伸到远处。
“好好好!”一直在旁观看的李修文,顿时大赞一声,连说了三个好字,“老弟真是深藏不漏,竟然练得一手如此精妙的剑法,我当喝三杯!”
叶铭刚想说话,只见一个黑影朝自己急冲而来,刚想过挥剑斩去,却发现竟然是黑兔子。
这家伙不在家中守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叶铭心中疑惑,刚想要开口询问,黑兔子却是一反常态,围着自己一阵乱跳,口中更是叽叽叫个不停,最后更是翻身在地滚个不停。
看她这样,叶铭心中有些急了,她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家中出事了?
再次定眼一看,只见黑兔子皮毛乱蓬蓬,色泽更是显得有些灰暗,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叶铭连忙查看起她身上的那三团阴火,比起往日竟然衰退了不少,显然是受伤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叶铭抱起黑兔子,急切问道,怎知黑兔子只是点头,叽叽乱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中更是有着泪光闪烁。
看这模样,想来定是出事了,叶铭也顾不得再陪李修文喝酒,带着黑兔子就往大门走去,只是刚走几步又转了回来,对着李修文说道:“帮我备匹快马,就现在!”
“好!”李修文与叶铭相处这几日,从未见过他如此表情,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没有多问,直接丢下酒壶就跑去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