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心头埋怨着、拐过弯的陶妤妃却愕然发现之前帮过他们避免黄毛骚扰的海棠正迎面而来。
"你..."陶妤妃下意识就想向海棠求救,于是指了指自己背后,"后面有人..."
海棠实际上已经感知到了追来的男子,她当下用看似纤细白皙实则比TX终结者还有力的手臂将陶妤妃揽到身后,同时跨前一大步,直接一记下三路的低扫踢横击向拐角的墙根。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海棠的低扫踢快要撞上墙壁了,从后面追击陶妤妃的男子的脚适时卡在了墙根与海棠的扫腿之间。
"咚!"
一声闷响。
身体还没拐过弯的男子只觉脚踝剧痛,然后整个人不由自主向外侧倾倒,手臂还来不及在墙上抻一下,他的脑袋就"哐"一下磕在了墙上。
目睹男子无声滑到摔落在地,陶妤妃一脸的难以置信。不过惊讶之余,她很快反应过来,直接拐角道:"快快,白老师还被另一个渣男抓着。"
可惜海棠是受了杨棠之命来尾随保护陶妤妃的,至于谁是白老师,她一点不关心,因此对陶妤妃的指示,她也无动于衷。
陶妤妃嚷嚷了几声后,很快发现了海棠的"无情",于是跺跺脚,绕过海棠,就往遇见白玉的地方跑。
"哎…"
海棠无奈,只好追了上去。
很快,剩下那名挟着白玉的高大男子就与陶妤妃和海棠撞上了。
"咦?你不是刚才那个小妞?"男子先是诧异了一下,旋即皱起了眉,"不对,老七呢?"
陶妤妃答非所问,用假话恫吓道:"你快放了白老师,我已经报警了。"
男子不以为意道:"你谁啊,报什么警,我跟白小姐认识!"可惜这时候白玉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对于男子的说词毫无反应,是真是假无从辩驳。
所以,陶妤妃闻言也顿时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海棠已看出陶妤妃想救男子挟着的那女人,本来这种闲事她是不管的,但既然受命保护陶妤妃,而且陶妤妃想救的人就在当面,海棠也就勉为其难地从后腰上(纳戒)掏出一把军用格洛克幺八(无限弹药),指向对面的高大男子。
"喂,我这枪是幺八,随时可连发,把你架着的那女的放了,不然我开枪,在这回廊上你躲都没得躲!"
听到海棠的威胁,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高大男子整个人都是懵偪的。俺们俩不就是想捡个尸嘛,怎么连枪都出来了?虽然不确定是真枪假枪,但高大男子不敢赌,枪万一要是真的呢?万一对面敢拿枪威胁人的疯婆子真敢开枪呢?那他的小命不就断送了?即或再后面警察会搞整海棠,但他如果丧命在前,后面的法律严惩对他来说有个屁用啊!
事实也是如此。
判死刑,也只能是震慑活人,并不能让死去的受害者复活。当然,体现这个道理的实例往往不止"死刑"!
实际上,交通事故同样能反映一些人的错误观念。
比如正常驾驶状态下被追尾,后车全责、全赔。然后有些人就觉得撞到人了,让撞人的全赔外带补偿就是了啥!
可问题是,如果直接把人撞死了呢?就算撞人的愿意赔,赔个几十百把万,但被撞死的人还能活过来么?再往轻点说,即使只是撞断了腿,肇事者也愿意赔,可你腿断了,中间治疗的疼痛就不说了,哪怕之后接好,也愈合了,但不可能有原来的好腿那么利索吧?所以,不管是肇事还是被肇事,尽量避免交通事故总是好的,这与怕不怕事无关。
同样的道理,当有人拿出枪或者亮出炸弹威胁时,无论真假,即便是警察也会先稳住对方,而不是去刺激他。
高大男子接受过准军事化训练,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看到枪,听完海棠的威胁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这就放开她,你别乱来啊!"
陶妤妃同样噤若寒蝉,只能眼睁睁看着海棠端着格洛克幺八从她身旁掠过。
高大男子眼看着海棠一步步逼近,终忍不住将搀着的白玉推向她,然后扭身往拐角窜去。
海棠单手揽住白玉,简直不要太轻松,同时她还有时间用幺八瞄了瞄还来不及绕过拐角的高大男子。不过她并没有扣下扳机,而是在高大男子消失在拐角的那一瞬骤然挽了个枪花,将幺八插到了小腹处的腰带里。
"哎呀,那家伙逃了。"陶妤妃叫嚷起来,声音里明显带着一股不甘心。
海棠随手将白玉推给了陶妤妃,淡淡道:"这边拐角不还有一个昏过去的男人吗?好好审审他,跑了的那一个应该就会变成瓮中之鳖了。"
"对喔!"
陶妤妃一下兴奋起来,不过她刚一移动,便感到有点难以消受白玉的体重。
不得不说,除了专业运动员外,一般人搀扶一个与自己体重相当的人都会感到吃力,尤其是这人还特么真的喝醉了。
如果是半醉半醒那种醉酒的状态,人走起路来会摇摇晃晃打飘,旁人搀扶起来也不会感到太过吃力;怕就怕那种喝得烂醉如泥、真正沉睡过去的家伙,这样的家伙哪怕是两个人扶他都会感到力不从心,甚至于四个人合力抬他都会觉得死沉死沉的。
白玉眼下就是这种情况,她是真的喝多了,而且还被人下了一点点安眠药,想不睡过去都难。
海棠见陶妤妃艰难地搀扶着白玉、一挪一喘气的样子。到底还是看不过眼,直接伸过一臂来,架起了白玉的右大臂,轻松加愉快的往回走。
陶妤妃一脸懵偪地松开了白玉,目送海棠挟着白玉走回了昏迷高大男子所在的拐角。
"对对对,应该把这个家伙押起来..."
陶妤妃兴冲冲地追到拐角,试着去弄醒昏迷男子,结果半天没成功。
"不行,这家伙太沉了,我得找人帮忙才行!"
陶妤妃掏出手机,打算联系杨棠。不过海棠阻止了她:"这个女人还是你扶吧!"说罢,她把白玉推还给了陶妤妃。
同时,海棠伸出大长腿,轻轻一挑,便把匍匐在地的昏睡男子给挑起了一米多高,接着她随手一揽,就将男子像个破睡袋似的夹在臂弯下,娉婷走向舞池的方向。
陶妤妃咋舌于海棠细胳膊细腿的超强力量,殊不知海棠的四肢乃是可以随时对抗艾德曼金属的存在。不过见海棠离得远了,心里害怕逃跑男子卷土重来的她赶紧架着白玉艰难跟上,好不容易走出廻廊回到嘈杂的吧厅内,她竟然忍不住停下脚步喘粗气。
幸好杨棠此时见陶妤妃上厕所有点久了找了过来,两人总算是碰上了:"嘿,陶班,你不是去卫生间嘛,怎么弄了一酒婆子回来?"
"这、她..."陶妤妃有点不好解释了,不过她眼珠一转、灵机一动,当即冒出个鬼主意:"木头,有本事你猜猜她是谁?"
"嗯?莫非是熟人?"杨棠没有动用灵觉或感知乃至其他手段,抬手就想去拨开白玉的头发,一睹庐山真面目,结果"啪"一声,陶妤妃打开了他的禄山之爪。
"不许碰她,就这么猜..."
杨棠闻言一手抱胸一手捏着下巴左右打量道:"看这体型倒是有几分眼熟,看来应该是我跟你共同的熟人..."
也就在杨棠猜人的时候,收到杨棠指令的海棠将昏迷男子带到酒吧的一个废弃杂物间里,对其进行了严酷拷问,原来想捡白玉尸的远不止两个人...
这边,连猜了几个名字都被陶妤妃否认掉的杨棠终于完全放开了五识中的"视觉"和"嗅觉",很快从眼前披头散发的酒婆子身上快要被酒气掩盖掉的香水味儿分辨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白玉老师吧?她怎么喝得这么醉了?"
"咦?你还真猜中啦,我也不知道白老师是怎么喝醉的,不过刚才有俩男的..."
陶妤妃忙把廻廊内发生的事给杨棠描述了一遍。杨棠捏着下巴,玩味的看着陶妤妃。
"你干嘛这么看我?"陶妤妃有点受不了杨棠的眼神。
"我怎么看你了?"杨棠摩挲着下巴道,"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我在想,你不是去上厕所么?现在还想不想上啊?"
"嗯?!"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陶妤妃顿觉自己膀胱所受到的压迫已然无限趋于极值了。她下意识夹紧双腿就欲再进廻廊,杨棠提醒她道:"你就不怕没人陪,再撞见之间逃走的男子么?"
陶妤妃本就已经很囧的表情一下子更囧更纠结了。
还好杨棠一指旁边不远的另一个巷道口,道:"我刚才看过了,这边有一个酒吧员工用的卫生间,还算干净,你进去江湖救急一下,应该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陶妤妃不疑有他,赶紧去了。
杨棠见状,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么信任我,一点没考虑我会不会骗她。"同时,他伸手揽过白玉,另一手翻转之间,一颗从掌机兑换出来的"初级唤醒丸"喂进了白玉的小嘴里,入口即化。
初级唤醒丸,可破除凡间一切醉酒、迷药等导致的睡眠状态。
四分之一柱香之后,白玉呛咳了几声,还真就渐渐转醒过来。
"嘤咛!你...杨棠!?"当视线焦距彻底稳定,白玉总算看清了眼前的男人,随即她便回想起被灌醉的情景,甚至来不及检查自己一下,下意识就抬起手朝杨棠脸上扇去,"...无耻!"
"嗒!"
杨棠怎会被白玉扇到,他轻描淡写地一抬手,便扣住了白玉的皓腕,漠然道:"白老师,你并没有被谁占便宜,冷静点儿!"
"呃..."白玉这才留意到她身上的衣衫虽乱,但一件都不少,甚至连被扯开都没有,"是你救了我?"
"是陶妤妃救了你,我只不过把你接手过来,替你解了酒,弄醒了你。"杨棠实话实说道。
"陶妤妃?"
"就是我那个班的班长!"杨棠提醒了一句。
白玉微微颔首,道:"想起来了...老实说,我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对了她人呢?"
也是,杨棠他们这一届的英语课全是大课,几个班的人坐在一间大教室里就有几个班长,白玉不可能每个班长都去记。
"去上厕所了。"说着,杨棠不禁莞尔。
"你笑什么?"白玉诧异道。
杨棠忙把陶妤妃上厕所期间解救白玉的过程简单讲了一下,白玉听完,脸上露出了"想笑又觉得不妥"的古怪表情。
不过,这也使得白玉的心态彻底轻松起来,变回了正常女人:"对了,你有镜子吗?"
杨棠愕道:"什么镜子?"
"就是照的镜子...我脸上的妆美化吧?"
杨棠一边伸手掏屁兜摸镜子,一边打量白玉的娇魇:"嗯,没全花..."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说什么大实话呢!
白玉闻言,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没、没全花!?"
"给,镜子!"杨棠不敢与她对视,但好歹从屁兜(储物指环)里摸了块巴掌大的化妆镜出来。
白玉接过镜子一照,顿时感觉没脸见人了。
这还叫没全花?那什么才是全花?斑马吗?
恶瞪了杨棠一眼,白玉就想往盥洗间跑,正好这时陶妤妃转回来,差点两人撞了个满怀。
"白老师,你怎么醒了?"
"我妆花了..."
"没事儿,我那有补妆的..."
"我要!"没等陶妤妃把话说完,白玉就已经给出了肯定答案。
于是,陶妤妃领着白玉回酒桌去了。
杨棠倒不急着回去,往旁边走了几步,来到吧台前,抬手道:"给我来杯苏打!"
很快,酒保就为杨棠奉上了一杯苏打。
杨棠端起杯子,轻呡了一口,半眯起眼睛,似乎很享受。
这时,海棠走了过来,凑到杨棠身边,附他耳道:"事情应该有预谋,想捡尸的有五个男的。"
杨棠不置可否,只淡淡问道:"五个男的,具体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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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