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吃这一套……给你三个数,说正事儿!一……二……”
路可莎见杨棠一本正经,忙作举手投降状,道:“行行行,我直说,行了吧!”
“说。”
“其实今天我约你出来呢,我自己倒没什么事儿,主要是……”说到这里,路可莎顿住,偷瞄杨棠的脸色。
杨棠根本没看她,只是盯着水杯道:“继续说,我在听。”
“主要是有人请我出面当个和事佬……”路可莎又顿了顿,再次偷瞄杨棠表情。
“说下去…”
见杨棠一副丝毫不露心里想法的表情,路可莎咬咬牙,豁出去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珠珠,她跟她祖爷爷上你们家去那事儿,你也在场啊!”
“对,我在场,那又怎么了?”杨棠终于右眉挑得老高,斜眼瞪着路可莎。
“呃……”路可莎一时语塞。
与此同时,廊上。
王栋窝顿在墙根,虽没有害怕到瑟瑟发抖,但心里却不是滋味,因为刚才出来的时候,四个持枪壮汉之一踢了他屁股一脚,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却将王栋往曰的嚣张心态打击得几乎崩溃掉。
最可气的是,他想打个电话,结果被另一持枪壮汉将手机拍在了地上,还跺上几脚,成了零件。然后唯一算得上有点交情的冯天朗凑上来警告他:“别惹毛了咱表姐的保镖,他们可都是有持枪证的,到时候把腿筋给打断一根,那就一辈子变瘸子了,乖乖待着吧!”
王栋总算体会到了自驾游遇到外地,惹到当地彪悍村民的那种无助了。最近的警察分局在几十里地外,当地村民不仅砸车,还把车胎给戳漏了。你几张嘴跟人家几十张嘴讲理,当然讲不过,更何况语言都有点不通,打手机报警,手机砸了,吵到最后,一群悍民用自制的竹枪吆喝牛羊似的将你几个人赶进猪圈里关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就算说你爸爸是隔壁省哪个市的市长都不管用,就算是当地的市长,整村村民起哄架秧子都不好安抚,更何况你是外地人了。
闹到最后,就算有警察找过来,把人给解救了,再一合计,需要赔偿车伤还有摔烂的个人物品手机这些,那就赔嘛,能当场凑点钱出来就凑,村民要是实在没得钱,那就先欠着,过后补,看似你几爷子没什么财物损失,但当时在猪圈里呼天抢地没人应、担惊受怕那心理恐怕吃十根人参都补不回来。
可惜,国内基本上不支持精神损失费的赔偿,毕竟“精神损害赔偿”这个提法,没搁在《宪法》里边,而是《民法》里有提到过,可想而知法官在断案之时,其重视程度有多少了。
王栋眼下的情况,就跟上面说的差不多,他的枪被没收了,没有任何武力凭仗,想离开会挨揍,其余跟他来happy的同伴,有的送去了医院,剩下的全被大厦保安给看押了起来,虽然这种看押严格意义上来讲属于非法,但事后追究的话,只要被关押的人没事,最大可能是不了了之,就算不不了了之,也顶多是把几个犯了错的保安拘留几天,对幕后的路可莎而言,根本就扯不上关系。
但这其中,王栋这帮被扣押的人,心里所承受的焦虑,乃至于肾上腺素的分泌,恐怕都是平时的十好几倍,对身心的损耗也是难以估量的。
不过王栋这伙人再怎么担惊受怕,在杨棠看来那都是活该,今天这事儿也就是摊在他杨棠头上了,个人武力值爆表,加上路可莎又是这幢大厦的所有人,这才没在整个事件中吃什么亏,可要随便换一个普通大学生,哪怕他是京华大学的逆天学霸,这闷亏吃了也就吃了,大不了时候王栋来个负荆请罪,但当时关口的心力消耗绝对补不回来了。
不是有个成语叫心力交瘁吗?把它拿出来形容这种事的弱势方就对了。
只是话又说回来,这种遭遇是相对的。你弱势对方强,你就该心惊肉跳、害怕了;你强势对方弱,对方就该牙齿打掉往肚子里咽了。
至于始作俑者的涂小荼,杨棠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倒不是说他对上女人就心软了,而是这妞暂时还是他的相亲对象,如果怎么着了她,她回去跟她母亲一告状,杨妈妈这边肯定就会知道了,到时候如何收场又是令杨棠头疼的一个事情。
“怎么不吭声了?”杨棠呡了口冰水问路可莎。
路可莎苦笑道:“我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你应该清楚我意思吧?”
“我不明白……”杨棠摇着头,装傻充愣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你都还没说啊!”
路可莎被逼得狠了,当下凤目圆瞪,叱道:“我想当和事佬,我想你别再找珠珠家麻烦,成么?”话落,她死死盯着杨棠的嘴巴,生怕他说出个不字来。
“不找珠珠家的麻烦……行啊,没问题!”杨棠道。
“你要是不答……诶?你答应啦?”紧张过度的路可莎本还准备试着威胁一下杨棠,孰料杨棠这么轻易就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你干嘛这么快就应承了?我还想了好多词打算跟你讨价还价呢!”
对于路可莎有点小女儿姿态的嗔语,杨棠觉得好笑,但面上却分毫不动声色,一如既然地淡漠道:“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你么?”
路可莎摇头。
“很简单,我不是给他们文家面子,是给你这个面子。”杨棠言语间故意点出珠珠姓文,只是想要再稍微警告一下路文二女,“当然,你也得给我个面子,帮我个小忙!”
“你说…”
“两件事……第一,告诉文老爷子,从今往后,文杨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但不管是遇见我还是我们家的人,尤其是我妈我爸,文家人必须退避三舍,懂吧?”杨棠正色道,“第二,那边那个小麦肤色的妞叫涂小荼,对,就是现在正抬起头瞅我们那个,你想个辙,警告她一下,让她以后别再联系我,还有她母亲,也别再联系我妈,嗯,就这样!”
已得了杨棠肯定答案的路可莎这会儿也不紧张了,听完他的“小忙”后,更是调侃道:“你这叫帮个小忙啊?明明是三个忙,诶不对,珠珠家我的确要去当面沟通一下,但这后面也不是一个忙啊!”
杨棠哂道:“其实我自己也可以搞定,你就说帮不帮吧?”
看到杨棠的表情似乎又有点不悦,路可莎赶紧道:“帮,你都这么给我面子了,我肯定帮!”
“那就好……剩下的首尾你负责处理,也别让那个王栋再来烦我,先走了。”说着,杨棠眼尾也没扫一下角落里还等着他招领的涂小荼跟荣蓉,双手插兜,施施然离开了一六零三。
拐到廊上,杨棠瞥了下眼神像流浪狗那么凄哀的王栋,冷然一笑,懒得再痛打什么落水狗,扭着往走廊另一头去了。
下到地库,杨棠刚坐进车里,手机就响了。
红后提示道:[路可莎来电。]
于是杨棠掏出手机,径直按下了接听键:“又怎么啦?”
“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
“什么事儿啊?正事不已经聊完了吗?”杨棠道。
路可莎被这话噎了一下,没好气道:“发财的事,想不想听?”
“发什么财啊?你有货要运进国内?”杨棠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个。
“暂时没这方面的需求……”
“那……”
“还是黄金沉船那事儿!”路可莎总算揭了底。
杨棠却有些无语道:“哇靠,这不是大海捞针的事儿嘛,捞着了才能发财,捞不着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路可莎也不驳斥杨棠,只道:“如果是早几天,你说大海捞针这话并不为过,但就在昨天,连元能院方面都开始募集高手,打算出海搜揽黄金,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可能已经对那艘影子黄金船摸到些眉目了。”
杨棠闻言,忍不住翻了下白眼:“你也说了,元能院在组织这事儿,莫非你想再组个队跟他们刚正面,硬抢么?那我可不奉陪啊,你应该知道,我也是元能院的。”
“谁说硬抢了?那不等于跟国朝作对嘛!”路可莎冷哂道,“老科的意思是,咱们也组个队,就尾随在元能院队伍的后边,等到了影子黄金船沉默的大致海域,再各凭本事竞争嘛,毕竟海况那么复杂,元能院那边就算有大致方位,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沉船,只要我们比元能院方面先找到……”
“停停停停停……”杨棠可不是什么三岁小孩,路可莎忽悠一张美好蓝图,他就陷进去,“还老科?怎么老科也掺和进来了?还有啊,尾随元能院的队伍?你的意思是,旁的人根本找不到影子黄金船的踪迹对吧?还尾随,知道元能院有多少反追踪的高手吗?你这是什么都没有,还想吃个金娃娃。”
“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总之一句话,你只要加入我们,就会知道咱们的全盘计划了。”路可莎还在忽悠,“我也不怕告诉你,元能院反追踪的高手再多,也发现不了我们的尾随。”
“不可能……”杨棠正欲取笑路可莎,却倏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不作声了。
“喂喂,杨棠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刚才信号卡顿了一下,你继续……”
“什么我继续啊,你倒是加不加啊?”路可莎催问道。
“这么大个事,你让我考虑几天……”杨棠搪塞道。
“两天,就给你考虑两天,要是两天之后你没个准信的话,我就找别人了。”
“好!”
等挂了电话,杨棠不禁自言自语地骂咧起来:“真牠妈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反追踪高手发现不了尾随的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呗,高手都被收买了……这么看来,黄金肯定存在,有一撮人对它们是志在必得呀!”
只不过黄金这事暂时与杨棠无关,他现在的重点都放在了转化内力上,于是开车回家赔老爸老妈吃了个饭,杨棠找了个借口,又深入到北郊的老林子里去了。
三十六小时之后,杨棠总算将体内的后天内力全都转化为了木属的先天真气。如此一来,只要他继续修炼《九龙护体神功》(先天版),就能将木属真气渐渐改造为无属性真气。
当然,并不是说无属性先天真气就一定强于木属性先天真气,只是带属性的真气遇到相克的真气,对战起来比较容易吃亏就是了。
老实说,要不是杨棠一上来就修炼了木属真气,随时随地都在汲取身周的草木精华,他不可能这么快将后天内力转化完毕。
而在修炼木属性先天真气期间,杨棠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那就是植物精华与动物精华有求同存异的地方。这就意味着,杨棠对于动物精华虽不能全盘吸收,但提取其中的一部份,是完全可以办得到的。
其实想想也是,毕竟有食草动物这一说,也就是动物靠吃植物存活,再直白点说,吃下去的是草,长出来的是肉,个中变化就跟光合作用令植物生长一样神奇。
食草动物的血肉之中蕴含着一部份转化后的草木精华,而食肉动物的血肉中同样含有二次转化后的草木精华,只是更微量罢了。
换言之,一旦杨棠利用木属真气将食草动物和食肉动物体内这部分转化之后已面目全非的草木精华吸取出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呢?
答案很明显,这些食草动物和食肉动物会像被腐蚀了千年的钢筋铁架一样,镂空之处不计其数,只要轻微震动就能令其轰然坍塌。
或者说得更形象一点,就像那被无数尸虫啃噬过的白骨,稍一触碰,便会灰灰了去。
如果这些只是猜测还算好,问题是,杨棠在发现木属真气这一特质后,就在附近水库捉了条鱼来做实验。
草鱼。
被他手指轻轻一触,在感到一丝草木精华流入体内转为(先天)真气的同时,那条草鱼像被戳了无数个洞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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