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鲁花的突然发难,单中天脸如死灰,但却竭力狡辩道:“我何罪之有?”
因他明白,一旦认罪,不仅他完蛋,连单家都会深受牵连,鲁花是皇上身边红人,又铁面无私心狠手辣,冒大不韪,先斩后奏灭了单家都有可能。
鲁花对此置若罔闻,却朝青衣小厮等人厉喝道:“你们谁知这燕春楼,真正老板是谁,地契文书又在何处?”
“燕春楼之前是我单家所有,后已转卖给凌欢,现已是凌欢的产业了。”单中天闻言,急中生智地抢答道。
他之前不知燕春楼东家是谁,此时却又说的头头是道,仿佛燕春楼就是他亲手与凌欢交易的。
“燕春楼是我的产业,我怎不记得?”凌欢满脸茫然道:“这么说,燕春楼所有的人与物,我都有权处置了。”
单中天咬了咬牙,眼角狠狠地抽了抽,费力地道:“不错,理应如此。”
“咳咳,我恰好缺个暖房丫头,飞燕你这头牌不做也罢,随我离开青楼好了。”凌欢盯着飞燕贼眼兮兮道:“放心我这人很正直,绝不是禽兽,最多偶尔做做禽兽不如的事。”
赛西施在一旁看着,嘴含浅笑,并不阻挠凌欢。她冰雪聪明,明白凌欢此举必有深意。
她发现自凌欢醒来后,表现的看似放荡不羁,却是自律高洁,所演琴曲梅花三弄、梁祝、广陵散,每一首都高雅的令人心悸。远比那些欺世盗名的伪君子,来的更真实,更堂堂正正。
单中天见此,气得浑身发抖,飞燕可是他竭力培养的禁脔红颜,凌欢却想卑鄙占有。哼,凌欢果是蠢而好色,只要承认燕春楼是你产业,便逃不下脱毒害本公子的事实。
这凌欢真坏,不过很有趣呢。飞燕扫了眼单中天,便红着俏脸抿嘴浅笑道:“飞燕全凭凌公子做主。”
“嘿嘿,如此甚好。”凌欢立即春风得意地说道:“单中天,燕春楼本是你家产业,如今我再将它转卖给你可好。”
连命都没了,还敢想钱。单中天心中不屑,却不动声色道:“善,你说多少银两。”
嘿嘿,鲁花不出钱,那只有你单中天倒霉了。凌欢笑逐颜开道:“不多,不多,白银八千两足矣。本人做交易向来童叟无欺,如今我带走头牌飞燕,对燕春楼的生意定有所影响,这样好了,再折个价,五千两如何。”
哼,你既想死,本公子便成全你,区区五千两,便让你背负两宗惊天大罪,值得。单中天眼中寒光稍纵即逝,咬牙道:“善,便按此法办。”
随后他深怕凌欢反悔,对鲁花道:“鲁指挥使,可否让小厮帮我取些银票。”在得到鲁花的默许后,青衣小厮便从单中天的衣囊内,取出无损的通汇银票,足量交于凌欢完成交易。
完成交易后,单中天才突然变脸,朝鲁花凄声喊冤道:“鲁指挥使,您也看到了,这燕春楼是凌欢的产业,他要想陷害我易如反掌,恳请大人为我做主。”
“单中天,你可知我何时到此。”鲁花脸色不变,不答反问道。
单中天心中咯噔一下,神色巨变地道:“小生不知。”
“那好,本使便说说所见所闻。”鲁花眼神仿佛直透人心,盯着单中天道:“本使来时,恰好‘看到’,在大厅隐秘小包间内,一白衣公子命一青衣小厮,让花花对郑屠夫下药,并转移至这间偏房,跟着又对凌欢下药,可惜最终那药,却被这公子本人误喝,随后……”
鲁花将斜眉公子,也就是单中天,以及青衣小厮之间的对话与行动,一丝不差的叙述了一遍,仿佛身临其境。
咦,鲁花竟没提飞燕害我的事?看来这飞燕与鲁花的关系,非比寻常。凌欢很快便从鲁花的话中,嗅出异常的味儿。
他之前就有猜测,鲁花能很快得知飞燕约请他,又明确单中天的阴谋,可能与飞燕有关,此时就更加肯定,这种猜测的可能性了。
鲁指挥使不去阻我与凌欢交易,竟为成全他,难道真如凌欢所言,他是暗衣卫的什么凌凌漆?
单中天毛骨悚然地尖声道:“我单家世代坚守邗城,凌欢你与鲁指挥使,你们竟敢沆瀣一气陷害我,本公子定要向首辅大人,与皇上控告你们。”
首辅大人?莫非这首辅便是单中天幕后靠山,是想要我性命的祸首,所谓的大人?可不对啊,首辅是大唐帝国最高官,绝不可能与我这寒门子弟有仇隙。
凌欢心中一动,冲到叫嚣的单中天面前,抬脚便将他踩在脚下,嬉笑道:“单公子有首辅大人做靠山,很嚣张嘛。”
“啊--”单中天没料到,凌欢说翻脸就翻脸,本就深受重伤的身体,那堪如斯折磨,顿时惨呼出声。
所有人见此,顿时被震惊的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下巴跌落一地。
飞燕与赛西施更是失声惊呼,连鲁花都不禁揉了揉自己惊愕的双眼,这家伙简直太粗鲁了。
凌欢心中却是暗爽,不管这个首辅,是否是幕后真凶,总归有了点头绪。踩,老子一定要狠狠的踩,踩出更多的猫腻来。
当着众人尤其赛西施的面,被凌欢踩在脚下,让单中天羞愤难当,却无从挣扎,忍不住朝着欧副千总狰狞道:“草泥马的欧副千总,还愣着干啥,给老子弄死凌欢,出事我单家与首辅大人给你兜着。”
可欧副千总,明显是个既现实,又见风使舵的货色,不说凌欢的实力深不可测,仅一旁虎视眈眈的鲁花,都足够他忌惮的了,闻言竟两眼望天佯装没听见。
那隐身角落的青衣小厮见此,眼中却现出一抹狠色,乘大家不备,竟突然闪到赛西施身后,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道:“凌欢你给老子跪下,否则老子掐死她。”
现场突变,令众人瞬间惊呆了,连鲁花都没想到,这青衣小厮,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行凶。
凌欢缓缓转过身来,见状瞳孔陡然一缩,那而稚气未退的脸上,却露出抹冷彻心扉的寒笑。
这青衣小厮竟敢威胁赛西施的安全,这是凌欢最大的逆鳞,从他死而复生后,便发誓,再不与亲人生死相隔了,在这个世界,凌大郎与赛西施,便是他唯有的亲人了。
“马后炮杀——”凌欢突然眼射厉芒,开声暴喝道。与此同时,魂琴的手中,那只巨大的辉光棋子,突地一震,一种肉眼无法觉察的能量透体而出,直向青衣小厮激射。
在他的余音未落时,那青衣小厮便“啊--”地发出声凄厉惨叫,双手抱头倒地,七窍流血昏死了过去。
凄恻的惨叫像柄巨锤,狠狠撞击在单中天等人的心中,让他们都情不自禁地,同时打个哆嗦,此时他们的眼里,只剩下震惊与恐惧了。
“棋道隐杀?你,你怎会身具棋道杀气的?”欧副使见此,忍不住眼角猛地抽动,心惊胆寒的骇然叫道。
马后炮是棋道中,比较隐蔽的杀招,若由魂师全力使出,属于绝杀大招,而凌欢却以普通的魂生之力使出,虽仅是杀气,也足够令天下人震惊的了。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凌欢是以琴入道的魂生,现在却又多出棋道,是否意味着,身具琴、棋两道的魂器?要知身兼两魂器之人,自玄女仙子后,就已成了绝唱。
嘤咛——赛西施又惊又喜,激动的娇躯大颤,痴痴凝视着眼前这位,为自己而杀气滔天,气势睥睨的凌欢。
从青衣小厮动手,到凌欢发出杀气伤人,快的让人无法反应。可当她感觉到凌欢那舔渎之情时,心中却爬满了幸福的眩晕。
他变了,变得很男人很霸气,也很有安全感了。赛西施在震惊之余,心神俱醉、美目迷离起来。
“不好了,有大批海寇攻向邗县城来了。”正当室内气氛压抑,风雨欲来的当儿,一个凄厉的声音,突然惊醒了震惊的人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