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想怎么样,我听你的。”
清芷把手一挥,看着她说道。
只要朗夫人能拿出一个比较好的主意出来,她倒想看看能不能办得到。
“这不简单,你让沅儿对你死心就行了。”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其实做起来还真的不那么容易,清芷甚至不知道江沅的心里想什么,所有的话不过是朗夫人的一面之词罢了,根本不可能当真。
清芷意识到,她再和朗夫人说下去,也不过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那么我想问夫人一声,江沅公子可有亲口对你说起,他喜欢我?”
“那倒没有。”
朗夫人挑了一下眼眉,江沅倒是没有亲口说喜不喜欢这种事,但是江沅是她儿子,难道做娘的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吗,有些话不必很直接的说出来。
“那么夫人何以见得,你家儿子对我有意思,而不是夫人你的揣测?”
反正对方是疯子,也没办法去揣测对方的脑回路。
“沅儿向来对我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可是却因为你,回来和我大吵了一顿,如果不是你勾·引他,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行行,我劝劝,保证能劝服江沅公子。”
既然这件事只是朗夫人的臆想,那么就好办多了,一句话的事马上搞定。
朗夫人见她满口答应下来,一直绷着的脸色,总算是和缓了下来;这让清芷找到了些许规律,其实你根本不必在乎朗夫人说什么,她也不会在乎你说什么,只要顺着她的意思,就一切都好商量。
“那还差不多。”
朗夫人说着,站起来对清芷说道:“你这小小的丫环,想必是没机会见过这番美景,要么我带你好好开下眼界,让你知道,咱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惦记的。”
话语间,是满满的傲慢。
清芷看过这世上最奢华的美景,除此之外,这世上所有的美景,在她眼里,都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只是这些话,自然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说起。
“走吧。”
朗夫人见她还站在那里,轻蔑的多说了一句,由丫环扶着,拨过珠帘,朝着里头走去。
清芷想了一下,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就跟着去看看呗。
被这疯子般的朗夫人称赞得意的地方,是不是值得一看。
跟着走进去,后院是四进式的合院,规模那可是相当的大,但是比起国丈府,到底还是差了不少,但是作为迁徙而来的商贾,未免就觉得有些劳师动众。
四进式的合院,顾名思义也就是有四道围墙组成的回字型合院,能被围墙围四圈,这里面的规格可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真要花上心思去逛,一天工夫都未必能走完一半。
虽然清芷和江沅真的不是很熟,不过也知道,他家只有他和母亲两人,可谓是人丁单薄,这么大的四进式合院,难道买下来,都是给丫环小厮住的么?
如果是那样的话,还真的是大善人啊。
江沅他们是半年前迁徙过来的,在陵州城可以说崭露头角,但是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买下这合院以后,虽然住了进来,可是却一直不间断的雇佣着匠人们在休憩。
因为朗夫人要求的庭院陈设风格,和陵州城不太一样,所以匠人换了一拨又一波,半年过去了,才修葺了一小撮地方,其余的看起来还在归整当中,很是不协调。
不过朗夫人并不介意,而是指着已经修葺让她满意的亭台楼阁和花圃庭院说道:“你怕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吧。”
清芷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朗夫人见她这模样,以为她惊讶的不会说话,更加得意了。
“怎么样,开眼界了吧,我告诉你,等全部都修葺好以后,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美景。”
朗夫人说完,举起胳膊,让一旁的丫环帮她捏捏。
“这是依照哪里修葺的景色?”
清芷呆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她问道。
虽然修葺的陈设和布景还没有完全弄好,顶多也就只是能看出一个轮廓罢了,但是就这个轮廓,清芷马上就认出来了,和她魂牵梦绕的故乡,真的好像。
再加上她对江沅莫名的好感,以及对朗夫人说不出的熟悉感觉,难道他们是……
清芷不敢想太多,如今哪怕是一点点的希冀,她都不敢抱有,因为一旦错了,她不觉得自己可以承受这种大起大落。
“你不知道吧,一个叫做垧邑的地方,是个好地方呢。”
朗夫人在说出“好地方”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闪过意一丝诡异的笑容,似乎她并非是真的喜欢垧邑这个好地方,可是却又说不出第二个地方的感觉。
“垧邑?”
清芷不知道这个地方,更是第一次听。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垧邑这个地方,在大晋,所有的风景和陈设,虽然只是初具雏形,但是她看的出来,只需要一眼就看出来了。
“对呀,垧邑,你没听过吧,肯定没听过,那个地方,可是栖凤凰的地方。”
朗夫人依旧高傲的说着,让人不明白她的高傲是怎么来的。
“你们是大晋人吗?”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却不敢有一丝的犯错,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
“怎么,看不起我们大晋人,我告诉你,小妮子,你们这小小的地方,我大晋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们,我来这里做生意,是给足了面子你们。”
这话要是放在任意一个西梁人的面前,指不定都会揪着她打一顿,可是放在清芷面前,她却觉得听起来还挺高兴的。
这恐怕就是每个人都有的护犊情节。
“既然垧邑是个好地方,为什么要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呢?”
清芷反问一句,她若非是为了保命,当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歅丹一步。可是没人懂她的无奈,也没人能体会,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亲眼看着亲人倒在血泊之中,而她只能沉溺在腊月冰冷刺骨的水中,勉强躲过杀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