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的,给脸不要脸的臭biao子,敢这样和大爷我说话。”
醉汉似乎真的被激怒了,放下清芷,朝着添香怒气冲冲的走去。
水袖也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护着添香。
只是两个女子,也都不过一个醉汉,而且还是脾气很臭,行为很恶心的醉汉。
他揪着水袖的头发,用力撞在墙上,然后甩到一边,又伸出手,抓着添香的衣领,把她提起来,吹着反胃的臭气,似笑非笑的说道:“一把年纪了,还没找到姘头,我看着你还算不错,不如和妈妈说,买回去,让大家一起玩玩?”
想要折磨一个人的方法很多,别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做这种事情。
如果男人发狠起来,更加可怕。
这里是三楼,原本人就很少,两边的包厢都是空的,发出什么声响也没人知道。
水袖咬紧嘴唇,不顾被撞红肿的额头,越过醉汉拉起清芷的手想逃,她们这些人,早就认命了,哪怕明天横尸街头,对她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伤心或者警醒的事。
但是这个小丫头不一样,她还在泥沼外面,不能踏进来。
这是水袖此刻唯一的想法。
醉汉见她们想逃,甩下添香,转而去抓她们。
清芷不擅长跑步,准确的说,任何需要用到力气的活,她都不擅长。
在很多很多年前,那个凛冽刺骨的冬夜,清芷活了下来,可是她所有的生气,却在那天晚上都死了。
真是讨厌逃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错的不是她,却在逃跑,从魁阳宫,一直逃,逃离了歅丹,逃离了大晋。
陈紫颖的事,错也不在她,却要挨打,还要逃跑。
现在也是。
真烦人,烦死了,她到底在退缩什么。
清芷抿着嘴唇,反手抓住水袖,停下脚步,另外一只手抖下袖口里的发簪,这是房间里最锋利的一支发簪,黄铜的材质,很适合当利器。
非常决绝的,把手中的发簪扎过去,真好扎在醉汉的手背上。
如果不是清芷的力气不够,很有可能直接扎穿,而不是像现在,钉在手背上而已。
“啊……啊!”
醉汉举着手,大声惨叫起来。
“姐姐,快走。”
清芷叫了一声,拉上添香,一起往外跑。
也许得罪了客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特别是在这种地方,女人只不过是玩物罢了,能进来玩耍的,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两样都有,得罪不得。
不过没关系。
祸是她闯下的,连累了水袖和添香,带走就是了。
她救不了自己,但是可以救别人。
“想跑,臭biao子!”
醉汉拔掉手背的簪子,伸手抓住清芷的衣摆,狠狠一拽,清芷站不稳,只能顺着力道退后几步。
眼看着又要落入魔爪,清芷在心里懊悔,那时候房间有那么多廉价的发簪,怎么就是不多拿几支。
如果多拿几支的话,那么现在扎在这头肥猪脖子上的,肯定是血淋淋的发簪。
“我才离开一会,你就给我闹事,真是不能小看你了。”
熟悉的声音,虽然并不期待,却还是让人安心。
清芷抬起头,看到夜誉之走了过来,很轻易地抬起脚,然后醉汉就腾空飞起,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连串的呻·吟。
“殿下……”
清芷压低声音,好吧,虽然夜誉之也并非是她想见的人,但是在此刻,出现还是非常及时。
“不是说好了,让你去化妆描眉……诶,描了?”
夜誉之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懒得给地上的人,看着清芷笑了起来。
“看来那人手艺不错,山鸡都能给妆成凤凰了。”
“殿下,你要是收回这句话,我还是很感谢你的。”
不可爱的人,就算做了可爱的事,也是不可爱。
“你没事就好,要是出事了,锦容非得打死我不可。”
夜誉之目光又在她脸上掠过,露出满意的笑容。
接着,他转身看着地上挣扎半天起不来的醉汉,语气熟络却又可怕的说道:“能在这里见到梁大人,真是意外。”
醉汉挨了踹,整个人都处于暴走状态,挣扎着站起来,要好好教训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可是被夜誉之的一句梁大人,惊得所有的酒,都醒了。
来这种地方,原本就为道德所不齿,被人知道了身份,而且还是官职的身份,那简直无法用厌恶来形容。
醉汉抬起头,看着夜誉之,惊讶的张大嘴巴。
“八,八……”
“嘘。”
夜誉之做了一个噤声的举动,脸上的笑意变得很危险。
“前几天,在朝上提出要节俭成风,省出粮草的人,是梁大人吧。”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这种事很常见,只是被人戳穿了,总会觉得尴尬。
“八……八爷这话,有些严重,严重了。”
“而且还惊扰了我的人,这罪名不小。”
“下官不知道她是八爷的人,如果知道了,就算给下官十个胆,也不敢这样做。”
“趁我还没想要怎么对付你之前,滚吧。”
夜誉之说完,不再理会他。
真是差一点点,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他没有恰好走到这个楼层来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
清芷一个小姑娘,就算有其他人,可是另外两个女子,在姓梁的这种人面前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况且这种地方,能进来花钱的都是大爷,把事情闹大了,最后受罚的也绝对不会是姓梁的。
“我找到人了,谢谢姐姐们。”
既然看到夜誉之,那么就不需要水袖和添香两人陪着。
水袖看了夜誉之一眼,能把梁大人吓成这样,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你没事吧。”
添香看着清芷问道,其实三个人之中,她基本上没受到什么伤害,如果所有,那也许就是惊吓吧。
“没事,很好,但是你们呢?”
清芷指的,肯定不仅仅只是皮外伤那么简单。
谁知道那个姓梁的醉汉,以后会不会报怨报仇。
“哪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得这样过,小事罢了。”
添香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与其说是笑,更不如说是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才好;刚才醉汉说了给一笔钱老妈妈,把她纳回家,到时候再好好折磨。
谁知道这话真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