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云试炼虽然出自大长老之口,实际上却是徐言所定。
云上峰与云下峰的明争暗斗如果消失,对地剑宗来说是好事,对徐言这位初来乍到的小师叔来说,可就未必是好事了。
有名无实,是徐言如今的现状。
他需要小师叔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权利,而非等待着宗门之内不再有两派之分,大家相亲相爱,最后联合起来架空他这位原本就有些来历不明的小师叔。
做过国主的人,怎会不懂得御下之道。
小师叔的身份,完全建立在大长老宏志的身上,那副傀儡徐言不敢保证能存在多久,所以地剑宗还是继续内斗为好。
一边听着弟子们的谈论,徐言一边观察着易宝阁中的各类灵草灵果,发现了几种寒热属性的灵果,价值不菲,不过比起雪果蕴含的极寒之力还差了一些。
有心大肆采购一番,扫了眼储物袋里的灵石,徐言放弃了购买寒热灵果的打算,转而购买了三株木属性的灵草。
千机府里的灵石不能拿出来,很容易遭人怀疑,除此之外,徐言如今的身家其实不少,玉女残破的储物袋里能找到万块灵石,加上之前收集到的一些金丹修士的储物袋,徐言拿出两三万灵石不在话下。
两三万灵石的确不少,但是那些珍惜的灵果也不便宜,动辄数千灵石甚至上万,如今的身家总共也买不了几个。
都成了地剑宗一群元婴强者的小师叔了,灵石哪能难得住徐言,用不着赚取,只要找到地剑宗的灵矿就行了。
“一把灵镐五十块下品灵石,不要就走开。”
交易大殿的边缘处,一位售卖杂物的筑基弟子正在不耐烦的摆手说着,轰苍蝇一样,他面前的买家只有炼气修为,是个中年男子,面容枯瘦,看起来十分落魄。
“师兄行行好吧,我只有三十块灵石,求你卖我一把灵镐,算我欠你二十块灵石也行。”落魄的中年男子苦着脸哀求着,语气生硬,应该很少求人。
“什么叫算你欠我二十块灵石?灵镐本就五十块灵石一把,整个易宝阁都是一样,能拿出五十块灵石就卖你,拿不出来,趁早滚!”售卖杂物的筑基弟子不耐烦了,一个炼气期的弟子他根本看不上眼,还在这赖着不走,耽误生意不说,听得人心烦。
“我的灵镐断了,开不了灵矿,师兄行行好,两天,两天我一定还上二十块灵石。”
“走开走开,没灵石别来买东西,修仙界没有赊账一说。”
“一天也行,一天一定还上师兄的灵石,师兄行行好吧。”
“穷鬼,滚远点!再啰嗦休怪我不客气了!”
筑基弟子一发火,落魄的中年弟子被吓得急忙闭嘴,直勾勾的盯着摊位上用来开矿的灵镐,不舍得走,还买不起,站在旁边跟块木头差不多。
哗啦一声,二十块下品灵石掉在灵镐附近,旁边传来说话声:“我借你二十块灵石,不要利息,买下灵镐吧。”
听闻有人借给自己灵石,中年弟子大喜过望,看都没看借灵石的人是谁,第一时间抓起灵镐,留下仅有的三十块灵石。
“多谢师兄!多谢师兄!”
中年弟子死死的抓住灵镐,这才回身看去,只见借他灵石的是个陌生的青年,容貌清秀,嘴角带着憨厚的笑容,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好心人。
“急着开矿是吧。”
徐言和蔼的问了一句,他刚刚走过这处摊位,听到面前的中年弟子要买灵镐开矿,才转了回来,如果是其他的事,徐言可懒得理睬。
正要找一找地剑宗的灵矿在什么地方,正好遇到个开矿的弟子。
“是是是,师兄放心,只要今天能开采出足够的灵矿,明天我一定能还给你二十块灵石,我这就回去干活!”中年弟子高兴得连徐言是谁都忘记询问,转身就走。
对方一走,徐言跟了上去,询问道:“你们灵矿弟子的灵镐,还要自己准备么,宗门怎么不管?”
“一言难尽呐……灵矿弟子的灵镐每月会发放一把,我的灵镐提前报废,想要继续挖矿,只能来易宝阁重新买一把,还有半月才到发放灵镐的日子,如果我不买,就会耽搁半月时间,少赚很多灵石。”
中年弟子走出易宝阁,徐言也跟着一路走去,听对方说得不像假话,徐言反而诧异了起来,问道:“休息半月不就行了,用得着那么辛苦么。”
中年弟子连连摆手,苦着脸说道:“师兄有所不知,我不能歇啊,欠的债太多了,歇一天都会诚惶诚恐,何况半月之久。”
“原来是欠债啊,如此说来,你定是个赌徒了,赌徒可没有信用,我反悔了,二十块灵石不借你了,拿你的灵镐抵账吧。”
看得出对方出身应该不错,至少来自大户人家,不过戒心很重,不愿与人多说什么,既然对方不愿意说实话,徐言只好动用些手段。
“别别别!我钱名不是赌徒啊!我是被人陷害,打碎了一块能提炼上品灵石的灵矿,从而欠下了十块上品灵石,也就是一千下品灵石,如果还不清,我会被宗门流放,再也回不来了!”
名为钱名的中年弟子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转,抓着灵镐不肯松手,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徐言面前,凄凉万分的哀求了起来。
“起来说话,你被谁陷害了,打碎一块灵矿,多说赔偿一块上品灵石么,为何算你十块上品灵石?”徐言不解地问道。
“灵矿的管事认定那块灵矿比其他灵矿要精纯很多,至少能提炼出十块上品灵石。”钱名唉声叹息的答道。
“人家说你就信啊,灵矿都碎了,这不是摆明了坑你呢么。”徐言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你不会据理力争,大不了把灵矿残渣收拢起来,拿到宗主面前对簿公堂,到时候元婴强者一看便知你该赔偿多少。”
“宗主哪能管我们这些炼气期的弟子,那块灵矿的确碎在我的手里,事已至此,除了努力劳作偿还,没别的办法啊。”
钱名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的哽咽道:“不能争,不能争啊,错就是错了,我认了,要不然会被宗门流放的,我那闺女与管事争执了两句,已经被逐出了宗门,成为流落四方的散修,我不想离开宗门,做牛做马也不想离开宗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