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刘铎来到鹏病房,刚踏入病房的刹那,便会发觉这里和妇幼保健中心的截然不同,到处可见的烟头和酒瓶,酒瓶下隐藏着炸鸡和薯条的痕迹,更厉害的痕迹中还夹杂了少许彩色纸片,缜密的推理,这里曾举办过一场欢乐的party。看着熟睡中的鹏,刘铎不禁暗生敬佩,躺在病床上的家伙,能把养伤的艰苦历程演变成愉快的休闲度假,真是尿性!
“三哥来了”鹏懒洋洋的睁开眼睛,
“本来打算探望你,不过看形势,好像应该恭喜你才对”刘铎,
“别能拿患者开玩笑”鹏指着一个空酒瓶威胁着刘铎,
“要动手?平时打不过你,正好趁现在欺负欺负你”到做到,刘铎立即走过来用双手掐住鹏脸蛋。
“我去,你还真舍得下手”鹏躺在床上,受地形所困,只能尽量用手护住自己的脸,并且伺机反掐。
俩人以床为轴,开始了一轮恃强凌弱的较量。
恰好此时,欧阳赶到,鹏疾呼“大侠来的正好,赶紧出手相助”,可欧阳只是站在床边,静静的袖手旁观,鹏很是苦恼。就这样,在没有一仁义道德的情况下,刘铎大获全胜。
“你躺着,我和刘铎出去办事”欧阳,
“掐完就跑,算什么好汉”鹏揉着脸,
“那再掐你一顿”刘铎动了动手指,
“走好”鹏直接送客,
“好好休息”完两人离开病房。本就杂乱无章的房间,此刻变得更加狼藉。
哥俩走出医院,映着光辉的朝阳,望着四通八达的街道,刘铎毫无避讳的提到了一个现实且残酷的问题“卓卓去哪了?”哥俩面面相觑,这一刻,二人甚至不知该走向医院的右边?还是左边?
“记得那天卓卓穿了件灰色的衣服,应该是件工作服”欧阳,
“哪的工作服?”刘铎问,
“不知道”欧阳,
“忒不靠谱了”刘铎,
“不过,好像在哪见过”欧阳,
“在哪见过?”刘铎问,
“想不起来了”欧阳,
“那还是没办法”刘铎,
“衣服上好像还印着字”欧阳,
“什么字?”刘铎问,
“记不清了”欧阳,
“你这么聊天,真的没朋友”刘铎咆哮,
“让我想想”欧阳低头,开始了漫长的思考,时而微风徐来,吹过石化在医院门口的兄弟两人。
突然,街的另一端,一个声音呼啸而来,似离弦的弓箭,又如疾驰的闪电,周围景物已化作一片飘忽不定的虚影,两者融合在一起,景象犹如万马奔腾,迅速的踏过这片街道。而道路两旁的行人,在吞云还没来得及吐雾之时,谈笑还没有达到风生之际,已被这团影像远远抛在身后,擦肩而过的瞬间,每个人的脸庞无不狰狞,感情在这一刻深受触动,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喊出心里默念着的几个字——“开他妈这么快,作死啊!!!”
只见一辆货车生死时速般行驶在马路中央,任何事物休想拦住他前进的脚步,呼啸着闪过医院门口的那刻,欧阳与刘铎从石化中苏醒,他们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从车身散发出的磅礴之势,当然,还有因车速过快而产生的极高分贝,让这哥俩感到天旋地转。
忽然欧阳眼前一亮,指着远去的货车“看见那辆车了?”
“不想看见都难”刘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车厢上的字好像和濯濯衣服上的一样”欧阳,
“什么字?”刘铎有些激动,
“广-宇-搬-家!”欧阳坚定的,
“走起!”刘铎高喊一声。
有了前进的方向,便会顺利许多。不多时,两人已来到这家公司的大门前,传这是城市中最大的搬家公司,两人心想正好借此开开眼界。于是快步走进大厅,却立即惊呆,这大厅破破烂烂,连个像样的摆设都没有,前台的许多窗口,也只有一个后面站着个老头。
“大爷您好”刘铎热情的叫道,
“家住哪”这大爷头都没抬,
哥俩好一阵糊涂,这什么情况?进门先报住址?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公司文化?那也只好入乡随俗了,
“鸿运区上海街10号”刘铎,
“详细”大爷有些不耐烦,
“我就咨询个事”刘铎,
“不地址就免谈”大爷斩钉截铁,
“上海街10号乐园区…10栋…801室..”刘铎越心里越没底,就问个事,你把我家住址打听的这么细干你妹?
“继续”大爷催促着,
啥?这还不够具体?“真没了,就住这”刘铎诚恳的,
“往哪搬?”大爷吼道,
“不是,大爷,我不搬家”刘铎赶紧解释,
“不搬家你来搬家公司?拿我这当景区逛呢!”大爷骂道,
“大爷,给个机会,我咨询个事”刘铎,
“除了搬家,别的一概不知”大爷喊道,
“我找人”刘铎,
“我们是普通的搬家公司,不提供人出台干活这项业务”关键时刻,大爷体现出了应有的职业操守。
“大爷,冷静,我们没那么复杂,就是有个朋友好像在贵公司上班,特意来打听一下”刘铎,
“这破事不早,什么名字”大爷问
“胡卓卓”刘铎,
“谁?”大爷问,
“胡、卓、卓”刘铎一字一字,认真清楚的念道,不是这名字绕口,而是这老头实在暴躁,
“你们是他朋友?”大爷问道,
“好朋友”欧阳果断的回答,“绝对的”刘铎坚定的补充。
“赶紧,屋里坐”大爷的态度来了个向后翻腾一周半转体60度的变化,前一刻的冷漠已被这一刻的热情所取代。
两人愣是站在原地一分多钟,没敢动弹。一般难度系数在.5以上的情绪变化就算精神失常了,这大爷的反应,纯粹一个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