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时间过得飞快,窗外暖色逐渐褪去,午后阳光不再刺眼,洋洋洒洒的照耀,照耀在花园校主楼,这座老式的建筑,四四方方的建筑物,没有豪华的装饰,简简单单的风格,没有特殊的构造,操场上一条路,旁边的石制雕刻,镌刻着花园校的校训——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
校训已是如此,做事需从人心。
高三复读班,教室后排,聚集着十几个学生,每人都很愤慨,个个义愤填膺,诉着几天来的各种不满。
“好了”一人道“你们的我都明白了。”
“高哥,你怎么办?”王航问,
高哥名字高野,花园校二号人物,想着几人的话,沉默没有回答,这些人在学校历来横行霸道,从没出过事,看来今年的新生来了狠角色。
“你们的事”高野开口,突然有人接道“把人约出来,解决掉。”
话的人瘦瘦身材,不高不矮模样,眉不清目不秀,一脸奸相,这便是传中花园老大,开学当天那张老脸提到的表哥,杨超。
“超哥”众人叫道,
“几天没来学校,脸都让你们丢光了”杨超,
“那帮人实在嚣张”王航,
“嚣张,嚣张”志跟着强调,
“废什么话,赶紧把人找出来”杨超吩咐。
转过头来到高一六班,鹏的班级,也是刘铎的班级,这哥俩分到了一班,极其巧合。
这节物理,老师用各种公式铺满了整个黑板,学生们大都拼命的记着笔记,鹏抬头,四下张望,要他佩服过的人,那就只有刘铎了,狂睡了一个上午,吃过午饭,下午还能继续梦幻之旅。鹏时常感慨,三哥为何如此多觉?又如何做到旁若无人?又如何睡得这般踏实?真是发人深省。
这时,同桌塞过一张纸条,鹏打开,上面写道“学校后面空地等你。”
“你给我的?”鹏问,
“我有事就直接和你了,特方便,纸条是那边传过来的”同桌向旁边比划着,好吧,也甭管是谁写了,估计又来寻仇,这些王八蛋真是没完没了。
鹏举手,借着尿道,来到学校后面的空地,已经有人等在这里,其中包含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为首一人走来,鹏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有个猴尖猴尖的下巴。
“有种啊,一个人来”这人,
鹏打架养成习惯,就是先数数对方人数,因此没空搭理这句废话。
“我叫杨超,花园人都给些面子,叫我一声老大”杨超微笑着,一句很高大上的自我介绍。
“嗯”鹏只是简单应了声,让那些打算装逼的人着实不爽。
“好吧”杨超苦笑一下,“咱们废话少,你动了我的人,得给我个法。”
“你的人太无耻”鹏直接给了个法,
“见到这么多人都不慌,这人挺有意思”一人着,走到和杨超并排位置,一身运动装,看来不是杨超弟,鹏如是的想。
杨超恶狠狠盯着鹏,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别废话,先道歉”话这人眼熟,好像是那个王航。
“道个屁”鹏,
“高野”杨超着,没等鹏反应过来,一双手已按在自己双肩,鹏本想一脚把这人踹开,不料此人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直接将自己按在地上。倒下的瞬间,鹏一拳挥去,这家伙往后退了两步,鹏在地上滚了一圈,站了起来。
鹏还没站稳,后背突感剧痛,扭头见是王航,他正抡着球棒,鹏一手肘,将他打在地上。顾此失彼,解决了身后的王航,身前高野一拳挥来,打在鹏腹部,这家伙体型魁梧,动作倒是敏捷,一拳结结实实打在鹏身上,鹏再次倒地。高野跟上一脚,鹏刚要起身,却感到手臂用不上力,这支胳膊已经脱臼,这时,高野已到,只好忍着疼痛用另一只手撑着地面起来。
杨超带来的几人,同时察觉到了鹏的不适,便一起冲上前去,胳膊脱臼,鹏着实不便,只好把自己当做沙包,在别人打向自己的同时,用力反撞回去。就这样,鹏咬牙放倒了数人,自己也是从头疼到脚底。
还好,眼前只剩杨超、高野和那运动装。鹏勉强支撑着身体,大口的喘着粗气,模糊的视线,似乎看到高野从地上捡起个东西冲自己砸来,鹏打算退步躲开,可一步只迈出了半步,身体便不听使唤,高野一板砖砸在鹏左脸,鹏一个咧斜倒了下去。
“这子倒是抗揍”杨超着,高野头,
就在这瞬间,鹏突然起身,用额头猛的撞向高野下巴,高野没有丝毫防备,瞬间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鹏满脸是血,冲杨超走去,好似行尸走肉里的行尸,杨超也确实感到一丝恐惧。鹏步履蹒跚,左摇右晃,意识模糊,突然眼前冒出一个人影,接着,腹部一凉,鹏心不好,一股黏稠的东西从腹部流出,鹏中刀,躺了下去。
运动服收起刀片,对杨超道“李哥让我过来帮你,希望你记得这个人情。”杨超方才缓过神来,客气的道“明白,明白。”
一缕阳光,一阵微风,一丝花香,勾勒出一个甜美梦乡,一片草原,一袭白衣,一双翅膀,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原野上。舞姿翩翩,衣袂飘飘,流衣喝彩,如燕如双。歌声嘹亮,余音回响。蓦地,震耳欲聋,响遏云霄。
刘铎猛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深吸口气,稳定情绪,摸了摸肚子,果然,是被饿醒的。
眼前的景象,大家都在装书包,应该是放学了。刘铎伸了个懒腰,打算出去觅食,回头望向鹏,座位空空荡荡。走了也不吱声,刘铎心想,拎起书包,走到鹏的地方。
“同学,这家伙什么时候走的?”刘铎问鹏同桌,
“你俩认识?”这同学反问,
“很熟”刘铎,
“他好像遇到麻烦了”这同学着递过一张字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学校后面空地等你。”
“什么时候的事?”刘铎问,
“一节课前”同学,
确实有些蹊跷,刘铎迅速冲向那片空地。
厕区,一辆救护车,一个旧担架,几身白大褂,还有鹏煞白的脸庞。
“医生,医生,这人没事吧”刘铎赶了过来,
“情况还算稳定,你快让让,耽误一会就不好了”白大褂推开刘铎,将担架递进救护车,伸手关门,刘铎挡住“怎么回事?”医生喊道,“我是家属”刘铎,“赶紧上来”白大褂把刘铎拽进救护车。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卓卓和欧阳站在教学楼前,正聊着两个不知去向的高一六班学生,一辆呼啸着的白色面包车疾驰而过,两人眺望,看见了滚滚浓烟,透过车窗,是一张极其熟悉的侧脸,刘铎的脸庞。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哥俩尾随浓烟而去,拼命追赶着前面的那辆10。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跑过多少人行横道,额头的汗水滴到零乱的脚步,指引着两人紧跟在车后,不曾丢失这个白色目标。
卓卓和欧阳赶到病房,刘铎站在床边,病床上的鹏面无血色,空荡的病房,笼罩着渗人的寂静。两人衣衫不齐,蓬头垢面,奔跑了一路,形象狼狈,却与此时的气氛极其搭配。
“鹏怎么了?”欧阳问,
“失血过多,差引起休克,还好救护车来得及时,刚输完血,就是身体虚弱”刘铎,
“什么情况”欧阳问,
“不太清楚”刘铎递过那张字条,
卓卓看了看纸条,将它塞进裤子口袋。夜幕降临,黑色吞噬了所有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