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凡俗大师临死之际,口中所说经书二字,到底是什么东西?
叶枫眉头紧促,疑云密目,整个风雪吹得更是大了。
天空不知为何,也瞬间阴暗下来,天地一片压抑。
人从风雪中来,。
来了一群和尚,为首是之前那枯瘦老僧。
他身后则是之前带自己而来的胖和尚和众位师兄弟。
而刚才那送斋饭小和尚则是一脸痛心站在枯瘦老僧面前,伸出双手指着叶枫道;“师傅,就是他杀了凡俗大师,你这个恶魔,杀我师伯。”
这小和尚不由分说,伸手指着叶枫,叶枫却是脸色变得苍白,他连忙道:“大师,这其中定有误会,不是……”
叶枫刚要说,自己并未杀那凡俗大师,却不料枯瘦老僧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径直快步走进禅房,发现倒在地上的凡俗师兄,心神俱震,双手颤抖合上师兄眼帘,老僧眼眶之内落下两滴浑浊泪珠。
他稍稍一掩眼帘,而后站起来,面色比天上阴云更为阴郁。
走出禅房,看到叶枫。
此时叶枫正要上前几步,那许多僧人,直接拦住叶枫,以为叶枫要杀枯瘦老僧。
叶枫顿住脚步,此时心中尤为沉痛,他看着枯瘦老僧道:“大师,还请给叶枫一个说话机会。”
“你说!”枯瘦老僧眉心一紧,声音寒冷如冰。
“是这样的,我刚才刚一进来,发现禅房之内有打斗声,然后就看到大师身死,一黑衣人离去,再然后就看到小和尚来送斋饭,之后的事情大师就知道了。”
叶枫把话刚一说完,枯瘦老僧却是冷冷一笑:“禅越,老僧本以为你有佛心,是佛道中人,没想到手段忒不光明,想要杀人夺经书,何必如此而言?哪里来的黑衣人,一点气息都未曾看到。来人,给我抓住这妖人,我要送他去见首座,为凡俗师兄报仇。”
说完,枯瘦老僧掩面流泪,竟然是无限悔意,倘若之前自己不让叶枫来,也定然不会发生此事。
“师傅,弟子该死,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人面兽心。”胖和尚悔不当初,直接带领众人把叶枫给捆绑起来。
“你并未有错,错的是我”枯瘦老僧痛苦摇头。
接着这枯瘦老僧面向叶枫道:“禅越不必反抗,倘若老僧有半点看错地方,便不会冤枉你,是不是冤枉,待我让首座来看。”
或许是担心叶枫反抗,枯瘦老僧特地说话。
叶枫并未反抗,而是举手微微一顿:“全凭大师处置。”
那胖和尚见叶枫如此动作,暗道一声假惺惺,直接拿起叶枫手臂,从腰间拿出一块锦缎,上面佛光鼎盛,把叶枫给绑住。
随后示意禅房之内不要进人,保护好现场。
枯瘦老僧则是朝远处而去。
雪已然下了好久,没有停下的意思。
远处,两位僧人踏雪而来。
一是枯瘦老僧,另外一个也同样是枯瘦老僧,只不过他比之前的枯瘦老僧更为苍老,手中拿着一把九环权杖。
“参见长空首座。”拿着九环权杖老和尚走过来时,周围那愤恨看着叶枫的僧人都齐齐弯腰,朝这老僧恭敬问候。
而这长空老僧,双手一挥,“不必多礼,凡心,这人便是那杀人禅越?”
长空朝身边枯瘦弟子凡心问道。凡心连忙点头,“虽然弟子未看到这位禅越杀人,但定然跟他脱离不了干系。”
“还有,师弟的经书不见了。”
话语说完,讲经首座言语一顿,打量叶枫两眼后,走到禅房之内,查看自己死去弟子凡俗身死状况。
“师尊,这里唯有这位禅越气息,一定是他杀了师兄,而本打算想跑,却不料被明心发现,然后我们就知道了。”
凡心所指那明心,自然是之前给凡俗送斋饭的小和尚。
凡俗师兄再次闭关,研读经书,不料遇难,他当真是心中伤痛无比。
想自己两人在首座之下几位弟子中,关系最为亲密,当初是一起进入寺庙,一起修行,两人同时进入洞虚期,不料今日师兄先走一步,他自然是心如绞痛。
讲经首座长空进入禅房打量一番,看了看凡俗体内伤势,手指轻轻掀开凡俗袈裟,发现他体内有一丝刀气。
不是剑气,不是佛气,而是刀气。
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他眼神猛然一闪,精芒四溢。
走出门外,朝叶枫问道;“这位禅越,姓甚名谁?”
“长空大师,在下叶枫,不知首座大师查探结果如何?”叶枫直接说道,并未拖泥带水,随后眼神注视讲经首座。
“我且问,叶禅越,你使得可是刀法?用的可是刀气?”长空厉声一喝。
叶枫如实道:“叶枫所用自然是刀气,也使用刀法。”
“好,那禅越可是修炼金轮?”
叶枫心中一紧,这长空的话,赫然是能够看破自己体内隐藏金轮,明显他是渡劫期修为。
叶枫并未隐瞒,直接道:“对,我修的是功德金轮。”
“好,长空佩服禅越勇气,那禅越修的可是金轮?”长空语气甚为冰冷。
而一边的凡心,双全紧握,尽管已经是垂暮之年,他火气却是极重。
“功德轮,白色,黑色,铜色,银色,金色,五种颜色,禅越可真是厉害,不是佛教之人,居然修炼金轮,真是厉害,厉害。”凡心眼神狠辣,寒芒立现。
“不要多说,我心中已然有了结论,凡心,把之前你遇到这位叶禅越发生的事情与我详述一遍,不能有任何偏差。”长空严肃看着凡心。
凡心随即把之前叶枫跟自己对话还有状况说了一遍。
那长空冷笑一声,“好一个来出来,去出去,禅越把我书院当成自己家了是吧,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叶枫心神泠然,这长空老和尚,是非不分,看来此次自己是有口难辩,但是自己却还是要辨别一番。
“大师,容我叶枫说话。”
叶枫开口,那长空和凡心一干人等闭口不言,看叶枫到底还要狡辩什么。
“刚才我来此处,的确是看到一黑衣人,只是这黑衣人逃离太快,无法追踪,之后,凡俗大师说了一句经书,便圆寂,而大师也说,是我偷盗经书,可大师却是可以搜索叶枫身上一二,我根本没有经书,何来偷盗一说?再者,我修炼金轮,这事情颇为曲折,这却是跟地府之事有关。”
讲经首座见叶枫话语说完,直接手掌探出,人根本看不到他手是如何发出,却已然在叶枫身上搜索一遍。
随后长空道:“好,禅越心有疑问,我倒是可以为你解释。虽然从禅越身上并未搜寻到经书,这个事情或许是阁下有什么隐藏法宝隐藏下去;至于第二个说法,老僧却是觉得可笑之极,我堂堂首座都未曾去过地府,也无法进入地区,而你区区一洞虚期,却口出狂言说去过地府,修炼出金轮,岂不是可笑之极?叶枫,今天之事,无论如何,你都逃脱不了干系。”
说完讲经首座,竟然是身影一闪,把叶枫肩膀抓住。
“你们看好此地,我去找掌门辨别。”
长空说完,就带着叶枫飞离此地。
寒雪愈来愈重,叶枫感受风中寒气侵体,他道:“长空大师,叶枫实在是被冤枉,倘若刚才我被那小僧发现,自然可以一掌击毙,却为何让他去通风报信,这其间太多可疑,大师为何不仔细想想?”
长空冷笑道:“我哪知道,你是什么歹毒心肠,但我徒儿的确死了,这做不得假,况且禅房之内,只有你一人气息,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现在我带你去掌门那边,要扒去你身上隐藏面具。”
其实长空心中的确有疑虑,因为叶枫虽有金轮,但却没有经书。
可是他口中所说黑衣人,不像是说谎,因为长空实在没发现叶枫说话口气中有任何情绪上波动。
除非一个解释,有黑衣人,但是为何那禅房之间未留下黑衣人气息?
所以随即心中一定,倘若有黑衣人,那黑衣人一定与叶枫同伙。
而经书却是被那黑衣人带走。
如此思虑之下,长空心中杀意更足,只要掌门认同自己之言,他就立刻杀掉叶枫。
归元宗内,明文规定,杀人者,杀人,必须要得到掌门同意认可,方可作为!
“大师,我只是来找凡俗,并没有杀心,大师为何不信?”叶枫仰面叹息,自己并未杀人,为何一定要认为自己杀人。
那黑衣人到底是谁,为何要陷害我?
心中疑虑万千,很快,长空带着叶枫来到归元书院最后那佛塔之前。
佛塔之前,虽是积雪纷飞,但广场之上,却是坐着两名僧人。
一人宝相**,两只耳朵肥大无比,看上去竟然是比之前那胖和尚还要敦厚,只不过这人才真的像是弥勒佛。
他一身金色袈裟披在身上,正坐在蒲团之上,与他面前一位身穿白袍,须发皆无的年轻和尚讲经述法。
看上起氛围不错,那宝相**佛陀一边说,那年轻白袍僧人一边听,时不时点头,时不时面带微笑。
忽然,那佛陀停下讲经,看向叶枫这边。
见两人乘风雪而来,其中一人抓住另外一人,为首正是讲经堂首座,长空师弟。
这佛陀随即 站起来,一声温和声音,却是浩大无比,站在很远地方,就能听到。
“长空,所为何事?”这道声音,宛如从天而降,在两人周身回荡。
长空一个踏步来到这佛陀十步之前,立在那背对自己白袍僧人之后,悲愤道:“请归元师兄明察。”
随后竟是把凡俗如何身死,叶枫如何而来,自己等人又是如何发现,这叶枫如何辩解之事,一一说来。
而长空刚一说完,那白袍僧人却是猛然转身。
似笑非笑看着 叶枫,随即朝那长空道:“长空师兄,这其中有颇多疑惑之处,我敢断定,这位叶枫禅越,并不是杀人之人!”
“长明,为何如此说?”那佛陀却是淡淡看向口中长明。
白袍僧人长明开口道:“他杀人,我不信,且他杀人,并未离去,而且他要找的人,也是我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