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十六年一月,唐皇下旨,段春秋封镇军大将军,大都护,大都督,从二品,总领赵州等六州兵马,从左翼进攻东南军杜墨叛军。
辅国大将军韩烈虎率领朝廷中路兵马,从右侧进攻杜墨叛军。
天宝十六年冬,杜墨战败自杀,六州残部留下打扫战场,段春秋随韩烈虎,返京庆功。
……
天宝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七,距离长安城三百里处,大军浩浩荡荡之中,有一架马车,马车只有二马拉乘,但却稳如平地。
马车外,驾车的是一名刚刚长出了些络腮胡子的男子,男子双目有神,手拿马鞭,不时地低声吆喝两声。
马车之内,铺着名贵的西北楼兰国的驼绒地毯,中间摆放了一只小桌子,一个少年书童在小桌子上用炭火烧水煮着茶。
马车最立面,是厚厚的靠垫,一名白衣的年轻人,紧紧地靠在靠垫之上,不时地还咳嗽几声。
“老爷,你又咳嗽了!”少年书童关心地说道。
“李谦,我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少爷,不要叫老爷,我有那么老吗?咳咳……”
“噢,少爷,你十九岁进长安,那年是天宝九年,如今是天宝十六年,我算算,你今年应该是二十六岁,确实还不够老……”
“混蛋玩意儿,有这么说自家老爷的吗!”
“你看,你看,这不是我说的吧,是你自己说自己是老爷的。”
“混蛋啊混蛋,气死我了,咳咳……”
“少爷,少爷,你又咳血了……”
少年书童急忙爬了过去,扶着白衣年轻人,轻轻地给他抚起背来。
夜深沉,大唐皇宫,唐皇静静地坐在书案后面,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人,这人从未在朝堂上出现过,但如果齐飞在这里,一眼就会认出,这正是当年前去小青山下院子中的几人之一,正是那个给唐皇拿杯子的人。
“芦苇,你派人前去探查过了?”唐皇问道,这个人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芦苇。
“是,皇上!”芦苇低头小声地道。
“他,怎么样了?”唐皇缓缓地道。
“病得很重,中途一共看了六位有名的大夫,均不是很乐观!”芦苇的声音依旧不大。
“这样……看来这次他实在是太劳累了,是该让他歇一歇的时候了,这几年他升的太快,而这场大战让他积累的声明也实在太响亮,唉,谁这么拼命都要受伤的,这小段书生啊,看来当年在小青山下,他并不是胡乱吹嘘的,当世剑术第一恐怕真是如此。”唐皇脸色有些沉重地说道。
“皇上圣明,段大人的剑术,恐怕确实已经当世无敌了。”芦苇道
“唉,当世无敌又有什么用呢。”唐皇说到这里双眼空洞地望了望大殿上方:“芦苇,你说,明天小段书生会主动请辞兵权吗?”
“这个……臣不知!”芦苇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唉,他不主动请辞,我也会给他换个位置,为了他的身体好,也……为了他好。”唐皇喃喃地道。
天宝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上午,前去东南平叛的大军抵达长安城。
长安城外,热闹非凡,十里相迎,唐皇亲至。
一天之后,段府之内,齐飞安静地枕在小苑师妹的腿上,微闭双目,小苑师妹这次和风铁花李谦,鞠秀秀一起回了长安,这是齐飞的主张。
“相公,快八年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齐飞轻轻地摸着小苑师妹的大腿,微闭双眼慢慢地说道:“已经有了感悟,但还不够,已经有了模糊的感应,但还不是很清晰。”
两人的对话,外人是听不懂的,只有风铁花,李谦,还有鞠秀秀,才知道齐飞说的是合道。
是啊,有人合道只需一天,有人合道却需百年,其中滋味又有多少人能懂。
“相公若是成了,你的境界?”
“至少可以直入大能,不但是修士之身,而是另外两种也会,只不过,我不敢解开进化之身的封印啊……”
“乖,那就不要想了,睡一会儿吧……”
“嗯,好吧……”
又是两天,平叛归来的三天后,平叛大军中各级够品级的官员全部上朝了。
朝堂之上,各级平叛官员从最前面一直排到了大殿门口。
为首者自然是韩烈虎和齐飞二人。
唐皇先是大大赞扬了一番所有平叛官员,然后跑便开始封赏。
韩烈虎本身是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加封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加封定南侯,总领京畿道兵马。
这个京畿道兵马并不是地方节度使的地方军,也不是边军,而是唐国的中部军队,乃是皇帝的几只嫡系军队之一,一时间荣耀无双。
朝堂上,唐皇看向齐飞,齐飞不自主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忽然跪倒,大声道:“臣有本奏。”
唐皇微微一笑:“段爱卿平身,什么本不本的,有话直说就是。”
齐飞再次咳嗽了几声,道:“臣经此一战,身体染伤,伤病较深,恐暂时难当武职,请皇上免去臣的一身武职,让臣好好养伤,待伤好后,再为陛下趋策,还请万岁恩准。”
他此言一出,满殿顿时发出小声的议论声音。
“肃静,肃静!”镇殿将军大声道。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但许多人心中还是疑问颇深,当然,却有不少老狐狸在偷偷地暗笑。
段春秋受伤应该不假,但是辞去兵权,却绝不是因为受伤,且看朝中,多少掌兵的大佬都身有暗伤,不还是在硬挺着,甚至遇到竞争时,还是不遗余力的争权夺利!
这小段啊,升迁的太快了,几年时间,甚至走完了人家一辈子走的官路,根基不稳啊,何况他在朝中,除了皇上赏识他,并无基础啊,他未联姻,未投贴,甚至同榜出身的同年都不怎么联络,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
不过这小段书生还是太聪明,借着伤病,竟然请辞武职,这实在是高啊,他如此年轻,如此有本领,皇帝也正当盛年,以后必然还会重用,这是以退为进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