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人接连的质问,刘凡也并没有动怒,而是耐心的跟他们解释道“诸位先别急,听我跟你们慢慢道来。与以往价格相比这不到每斤粗盐不到一百文的价格确实有点低了,但是与现在的盐价相比,这一百文的价格却并不低。你们似乎是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们只想着提升盐价维系你们的利益,但却没想过现在的江南百姓们会不会接受!
这段时间,经过你我两方的争斗,现在的盐价已经被压低的一个极低的范围,现在市面上粗盐的价格是多少?五十文不到吧!即便是这样,你们的粗盐有人买么?百姓们已经尝到了低价盐的甜头,我们冒然提升价格,他们会不会买账?就算他们会买账,但是你我两方的名声还要不要?一旦我们提升盐价到一个极高的价格,到时候我们都会成为百姓们厌恶与仇视的对象啊!”
“这…”吴致表情一滞,犹自不甘道“刘总兵,我们只需赚到钱就还,何须理会那些低贱的草民!以前盐是什么价?这些人能够享受几天低价盐已经是邀天之幸了,还想着一直享受这个待遇么?况且这天下的盐价都是这个样子,又不是只有我们江南一地如此。与别的地方比起来我们江南的盐价也不算高吧?所以吴某建议,我们完全可以不必理会那些百姓,直接将盐价恢复原状,这样一来,你我两方都可以因此而受益!”
“呵呵!”刘凡不屑的笑了笑,讥讽道“鼠目寸光!就算你们不要脸了,本督还要呢!告诉你们,这个价你们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本督决定的事情,没的谈!”
“你..”吴致闻言大怒,涨红着脸道“刘济民,我们这次来是找你和谈的,不是连受你侮辱的,既然你连一点诚意都欠奉,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告辞!”
吴致说完之后,大袖一挥就要转身离去。赵岩见状连忙劝阻道“吴兄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我观总兵大人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他如此决定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吴兄不妨先听听总兵大人的解释再做决定不迟啊!”赵岩一边拉住想要离开的吴李两人,一边转头对着刘凡焦急道“总兵大人,您倒是快解释一下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一次机会,谈崩了对您有好处吗?”
“呃”刘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刚才也是条件反射的出言讽刺了这些苏杭盐商几句,却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经不起刺激。本来按照刘凡以前的性子,这个时候一般就直接赶人的。但是看在那一千万两银子的份上,刘凡决定还是暂时忍耐一下为好。
“吴家主留步!”刘凡站起来,挽救道“刚才本督的语气可能有些问题,但是本督却一点没有真对你的意思。本督将粗盐的盐价定在一百文其实对你们也并没有多大的损害!因为你们马上不用再出售那些粗盐了!吴家主,你觉得有了本督的秘方,你们还需要去出售那些无人问津的粗盐吗?”
秘方!赵岩三人这才想起来他们马上就要得到可以提纯精盐的秘方了,有了这个秘方谁还去卖那些粗盐啊?被刘凡这么一说三人才恍然,原来他们刚才是走入了思想的误区,还一直沉浸在以前的思维模式,咋一听到刘凡将价格定得那么低,所以就生气了。其实这个粗盐的价格对于他们已经基本没有什么用处了。只是,吴致与李维两人刚刚说要走,态度还那么坚决,此刻即便是刘凡出言挽留也不好下台啊!
就在三人左右为难之际,刘凡继续道“等以后你们也拥有了与胶州海盐相同品质的精盐,自然就不需要去卖那些粗盐了。本督将精盐的价格设定在一百五十文之上,其实于我们两方都是很有利的,这也是本督慎重考虑之后,才做的决定!这次的合作,本督是很有诚意的。不然也不会将赖以生存的根本拿出来交易了!错过了这次机会本督固然很遗憾,但难道你们就不遗憾吗?好好想想吧!”
“刘总兵说的对啊!”赵岩眼前一亮,连忙拉着吴李两人道“这次合作是我们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做出的决定,如果就这样无功而返如何与王老爷子他们交代?况且刘总兵也没有存什么坏心思!子漳,阿维!你们可要以大局为重啊!”
“那好吧!”李维借坡下驴,拉着吴致转身对刘凡躬身道“刘总兵,刚才是我们两人失礼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与我们一般见识!”
刘凡很是大度的摆摆手道“没事,合作嘛,就是抱着求同存异的态度才能成功的。我们的利益诉求毕竟有些不同,一些小摩擦是难免的,只要说清楚了就好了!如果你们觉得这一百五十文的价格不满意的话,过段时间我们还可以重新定价,但现在必须要维持在这个价格!名声这东西,看似无用,其实对我们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这一点想必你们也很清楚,如果能够在不损害各种名声的情况下得到足够的利益也是一件好事,你们说对吗?”
“对对对!”赵岩忙不迭的点头道“还是总兵大人考虑周全,这次是我们错怪您了。既然总兵大人已经将前前后后的事情想得这么清楚了,那就按照你的方案来办吧!这盐价就定在一百五十文吧!”
“嗯!”刘凡满意的笑了笑,然后道“其中一百五十文的价格也不算太低了,大家都是内行人这制盐的流程是怎样的我们都很清楚。一斤盐的成本是多少?顶天也不超过十文钱,即便是再加上提纯精盐所需的人工费用也不过十五文左右,能够卖出一百五十文的价格其实也不比以前赚的少!而且我们将盐价降低了,江南百姓们也会念着我们的好。甚至可以一改我们之前不怎么好的名声!如此一举多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