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亦步亦趋,谋定而后动的胶州官属船队,那些为利益而趋势的商人们无疑更加充满了冒险精神。不要小看大明汉人的拼搏精神,他们一点也不比欧洲人差。相反的勤劳善良的汉人,比那些残暴贪婪的欧洲强盗们更加能够适应海外的环境,能够更快的融入当地,并生根发芽。遍布南洋的华人们完全可以很好的说明这一点。
华人在海外的势力现在之所以不如欧洲人其根本的原因不是他们缺乏冒险精神,而是没有足够的支持。荷兰,葡萄牙,西班牙,法国,英国这些欧洲人现在之所以可以纵横全球,将大半个世界纳入他们的殖民统治中,这与国家的支持是分不开的。日后的“日不落帝国”大英帝国更是以海盗起家的,他们用举国之力,进行殖民和掠夺,所以才显得更加强大。
而大明呢?因为地主文官阶层的短视贪婪,固步自封。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手中的权利多次逼迫皇帝实行禁海政策。生生将曾经傲视世界的郑和船队,消磨在历史的长河中。曾经大海上的霸主大明宝船更是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害的刘凡现在想要发展海军都要依靠西方的舰船来实行。
一个是国家机器,举国人民全力进行殖民和探险。一个是国家明令禁止,百姓们偷偷摸摸的进行,这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所以失败的原因根本不能归咎到普通汉人身上。要是大明也可以像欧洲人一样举国进行殖民,那么凭借大明领先世界几千年的科技和底蕴,现在的世界早已是大明的天下了吧!
但是这也就是刘凡的一个臆想而已,凭那些地主文人的尿性是不可能有这么“长远”的目光的。既然统治阶层不支持,那刘凡也只能自己动手了。虽然刘凡现在只有两府之地,但是凭借胶莱两州背靠山东甚至是整个北方的优势,怎么也比一个小小的荷兰,葡萄牙这样的弹丸之地先天的条件要好的多,虽然起步有些晚了,但是刘凡有信心在未来超越这些殖民者,成为东亚的霸主。
不过这光靠刘凡一人努力是不行的,还要将山东甚至北方的各种大小商人调动起来才行。出于这样的考虑,刘凡才举办了这次大会,其目的就是调动胶莱两地商人的积极性,让他们通过这次海贸看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有了利益的驱使就不怕这些人不就范了。
青岛码头的十里街,其中豪华的酒楼望海楼中,刘凡将大会的地点选在了这里。说起这个望海楼的东家,其实并不是别人,而是曾经胶州城的盐商李思。现在的李思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胶州城有点实力的小小盐商了。作为最早投靠刘凡的势力之一,在刘凡不断的扶植下,李思所在的李家已经成为整个山东都颇有名望的大商人了。其经营的范围也不仅仅趋限于贩卖私盐,粮行,绸缎庄,酒楼等诸多行业李家都有涉及。这见望海楼就是李家的杰作之一。
作为胶州新政的既得益者,李家自然是要紧跟刘凡的脚步的。听闻刘凡要召开海贸大会,李思也是第一个响应者,李思不但将望海楼贡献出来作为大会的地点,还积极的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联系各地有实力的商人,极力促成此事。
望海楼的最顶层,胶莱两地甚至是半个山东的海商齐聚一堂。作为发起者,刘凡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坐在了最显眼的主位上。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诸人,刘凡干咳一声道“本督,邀请诸位来的目的,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作为山东传统的良港,胶州湾拥有着极大的地理优势。这个优势要是不发挥出来实在是太过可惜了一点,所以本督这些年才一直致力于发展胶州湾以及青岛港。托陛下的洪福,现在总算是稍微取得了一点成绩。”
“大人高瞻远瞩,目光长远,非是我等能及的啊!遥想前些年青岛不过区区一个小渔村,谁能想到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发展成了一个繁华的大港?这全都是靠了大人运筹啊!”刘凡话音刚落,李思就迫不及待的恭维道
听到李思的话众人虽然十分鄙视其拍马屁的无耻行径,但是对于李思的话还是颇为赞同的,青岛的发展大家有目共睹。青岛港能够在短短两年内快速崛起,取代胶州城成为山东最大的港口,与刘凡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看到众人的神色,刘凡有些好笑,摆摆手制止了李思的话,刘凡继续对众人道“青岛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想要发展壮大却还差了一个尤为重要的条件。那就是海贸,本督一直想把青岛港打造成一个世界性的良港。所以开辟通往海外的各种航线就成了我们当下必须要解决的事情。近年来随着佛郎机商人的大量涌入,大家想必对于远洋贸易的巨大利润都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作为胶州湾的主人,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金发碧眼的红毛鬼将钱都白白的拿走。所以本督这次就要派出舰队,前往日本!开辟一个新的航线,为胶州湾寻找一个可以合作的对象!”
顿了顿刘凡等众人消化的差不多了才继续道“有人可能就要问了,这开辟新航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等你们将航线打通了,我们在捡现成的岂不是更好吗?呵呵,现在我告诉你们这种想法的不可取的。这次日本之行,本督将采用新的合作方式,重新订立规矩。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们,往后的胶州湾,想要进行海贸就只有得到破虏军的允许才能经商和在胶州湾停靠。没有破虏军的允许,任何人任何船只都不能在胶州湾经商。同时胶州舰队也不会保护那些拒绝合作的人!”
“哗”刘凡的一句话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粒石子,在众人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能在胶州湾经商岂不是意味着他们将失去了商人赖以生存的根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