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丘城经过黄巾军的冲击已经残破不堪了,城外堆积着无数的尸体,满地的鲜血将大地染成了红色,有黄巾军的也有汉军的。
“吧唧、、吧唧、”一队队士兵踩着鲜血浸透的土地,将一具具尸体抬到远处的大坑中掩埋。看着死去的昔日袍泽,苍白的脸上带着悲伤。
残破的城墙上溅满的鲜血,向人们诉说着战争的残酷,泥瓦工在手持兵器,满脸煞气的士卒监督下努力的修补者城墙。墙上的血迹慢慢的被永远的掩盖。
战争过后,血腥味弥漫的城中总会出现各种趁火打劫之劣徒。身着红色服饰的孙坚麾下,身穿绿色衣甲的刘备麾下,以及全身黑蓝军甲的邹靖麾下,分成数十只队伍在城中到处巡逻,遇见那趁火打劫之徒,统统就地格杀。
太守府内外简直是两个世界,府外到处的血腥而府内却是大摆宴席,欢歌载舞。
“今日大破敌军先锋,挫其锐气,免了城中数万百姓惨遭贼军之手。全赖文台与玄德之功。邹某此樽酒先干为敬了。”说罢,邹靖一仰头将酒樽中的就一饮而尽。
坐在左下方的孙坚端起酒樽笑道:“孙某不过是趁势吸引了贼兵而已,要说这功劳还是邹将军与玄德之功。玄德请。”
刘备亦是手持酒樽笑道:“文台,请。”
“文台,你身后站立之人,器宇轩昂,气势不凡,必是英雄。”邹靖眼见孙坚背后立着的四人,眼中一阵羡慕。
紧接着对鲜于银说道:“你与鲜于辅可在外堂增设酒席,与四位英雄以及云长、翼德吃酒。”
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邹靖早在幽州的时候就认识,只是因为身为幽州之主的刘虞不知道珍惜,流失了人才。
孙坚背后的黄盖四人谦声道:“邹将军文韬武略具是精通,为幽州军中之首。才是英雄,我等四人不过是主公麾下家将,当不得英雄支之称。”
“哈哈、。。”
邹靖摇头笑道:“某不过是刺史大人麾下众多良将中的一人罢了。当不得军中之首。我与文台玄德有要事相商,你们可随鲜于银先去吃酒肉。”
“谢将军。”
黄盖四人在孙坚的点头下向邹靖道谢一声,随着鲜于银出去,关羽、张飞亦是在刘备的应允下谢了邹靖,跟着去了外堂吃酒。
看着关羽等人的背影,邹靖感慨道:“有文台、玄德麾下的英雄人物,何愁这黄巾不灭。”
刘备恭声道:“剿灭黄巾全在于皇甫公的运筹帷幄,以及邹将军的勇略。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当不得将军如此夸赞。备只求早日剿灭黄巾,天下黎民百姓早日脱离苦海。”
“哈哈哈。。。”
邹靖掠着胡须笑道:“文台,你看玄德。怪不得有人言玄德乃是真正的仁慈之人。”随后又略微担忧的说道:“此番贼兵先锋被我军所破,恐怕那张宝会亲自前来。朱车骑曾言张宝不死,黄巾不灭。想来这张宝没那么容易对付了。不知二位有何破敌之法?”
孙坚与刘备闻言,皆显出苦笑。张宝率领数十万大军,凭着小小的任丘城恐怕是抵敌不住。
突然刘备眼前一亮,说道:“邹将军,备有一计,虽不能使张宝大败,蛋爷能让他损兵折将。”
“哦?”邹靖与孙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讶,在这种情况下刘备还有计策让张宝损兵折将?
“不知玄德有何计策?”
“备来之时见任丘城必经之地有一处险峻,将军可率先派人在此处埋伏,等待时机实行火攻。
邹靖眉头微皱道:“玄德所言之地,我亦知道。若是在此处埋伏。。恐怕难以瞒住张宝。”
刘备信誓旦旦的说道:“兵法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将军可在此处前方数处埋伏上少量兵马,用以麻痹敌军。敌军必然以为我军兵少故而没兵力埋伏,待其到险峻之地松懈之时,突然杀出,总是张宝有万般谋略,亦要他损兵折将。”
邹靖总感觉刘备的计策不靠谱,但是一来敌众我寡,正面对敌肯定不行,二来他也没什么好计策,权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
“咚,咚,咚~”
通往任丘城的官道上,地面微微的震动着。战马疾驰带起来阵阵的扬尘。尘土中隐约可见道道的身影蹋击着地面,组成了滚滚白色洪流。
一杆迎风招展的烈烈旌旗,赫然绣着斗大的两个字,“黄巾”。镶金的旌旗在烈日下,反射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痛。
黄巾张宝,一个让善于发现人才的朱儁称为:张宝不死,黄巾不灭的男人。一个冷血却又温柔的男人。
此时的张宝刚毅白皙的面孔,在连日的烈日下,变成了小麦色。双眼冰冷的望着北方,望着北方那座让管亥、波才身受重伤,死了上万兄弟的任丘城。
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骑着战马,怀中抱着碗口粗的旌旗飞速的跟随着张宝。
“报~”
一声凄厉的狼嗥在队伍的正前方响起,旋即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张宝猛然视之,只见一名斥候骑着战马,顶风急速驶来。
张宝纵马上前,厉声道:“将。”
“禀报将军。前方的程远志将军发现多处埋伏的敌兵,但每一处伏兵人数不多,均被我军所灭。程将军派遣小人前来问主公是否继续向前行驶。”
那名骑兵见是张宝拦在自己面前,慌忙滚落马下,向张宝说道。
“嗯?”
张宝闻言沉默一下说道:“告诉程远志,暂时缓行,等待我新的命令。”
“诺。”
那名斥候得令后,翻身上马,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只见战马如同一只离玄的离厉箭,飞速的向前方奔去。
“何曼。”张宝一声怒吼。
“末将在。”
后方传来一名将领厉声应答。
“将军师请来。”
“诺。”
只见何曼飞速的骑着战马飞速的驶向队伍后方。由于行军路途遥远,张宝考略到自己的两位军师均为文人,身体远远不像武将一般强壮可以骑马前行。因为安排他们坐马车在队伍中间。
“主公不知何事唤才前来?”
一辆马车在何曼的带领下,急速的驶来。马车上的戏志才早已看到张宝,遥声问道。
待马车近前,张宝冷峻的面庞露出笑容道:“军师可还习惯?”
“哈哈。。”
马车上的戏志才哈哈一笑:“才虽不如主公的身躯强壮,但才也是习六艺之人,主公小觑于我也。”随即又问道:“主公唤才前来有何事?”
张宝将先前的斥候所言转述了一遍,疑声道:“这邹靖到底想干什么?数量稀少的伏兵对于我数十万大军来说无异于以卵击石。任丘城兵马本来就不多,如今还分散兵力,这邹靖何其不智?”
戏志才低头细想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来笑道:“主公不必担心,才曾在地形图上见任丘城的必经之地有一险峻之处,想必邹靖要使用瞒天过海之计,在各处大量的埋伏人数少的伏兵以麻痹我军,其目的恐怕是这险峻处。区区小计,何足挂齿。”